此時便是了。
他二人這段日子相處頗有些溫情,齊玉不再針鋒相對,主要得益於蕭伯陵沒再乾什麼紮心窩子的事情。
蕭伯陵則是怕了那天齊玉流露出的空茫。那種世間所有事都沒有意義的空茫,好似下一秒她就會碎成泡沫散開。
兩人都默契的不再提那日太子的死。
就好像這件事沒發生過,共同織起一個溫情的騙局。
齊玉對此心知肚明。
她就在一個巨大的騙局裡,不是嗎?每個人都各有目的,交織成網企圖叫她成為獵物。
騙局套著騙局。
但騙子也會被騙。
身在局中的人,才是最大的騙子。
一局終了。
“我贏了。”
蕭伯陵頗開心,一掃幾日來忙亂生出的陰霾。
送走了蕭伯陵,齊玉起身去窗邊侍弄花草,曉兒同宮女一同收拾棋局。
遠遠聽得宮女嘀咕:姑娘這棋……
噓,少說話。
曉兒輕聲叮囑:姑娘自有姑娘的思量。
棋子的細碎聲伴著宮女腳步遠了。
眼前青綠枝葉聲音細細,【你能贏,偏偏不贏。】
是說剛剛的棋局了。
“讓他贏這局又怎樣?我的贏局在後頭。”
手拂過枝葉,惹得二花咯咯發笑。
身後腳步緩緩,枝葉忽地平靜。
齊玉轉身搭上曉兒的手,“去禦書房。”
蕭伯陵一家應該是沒有把書房當辦公室的愛好。
禦書房真的就是一間書房。
齊玉一路暢行無阻地進去了。
蕭伯陵還沒來得及將自己常看的書搬進去。想來也是,不過幾日,這些雜物尚且來不及收拾。
也因此,這間書房裡放的全是老皇帝的東西。
翻開泛黃的紙頁,齊玉就近坐在椅子上,端地是安安穩穩。
這一坐,就是半個下午。
曉兒一開始還瞧瞧姑娘看的是什麼書,後來直等得頭暈眼花,半個眼神都不願分給那書頁。
晚飯時候蕭伯陵還問了,“怎麼不去太醫院瞧瞧醫書,偏喜歡上禦書房裡那些酸腐書冊了。”
齊玉懶洋洋,“太醫院血腥氣兒散了沒,就叫我去瞧?”
蕭伯陵:“……”
這話他沒法接。
蕭伯陵記著先前繼太子妃的毒害之苦,原本老皇帝已經清理了繼太子妃一家,算是為他報了仇。
但蕭伯陵覺得不夠。
他是被繼太子妃下毒不假,可太醫院那一幫人也沒一個真心要救他的,你說裡麵沒有一個看出他這是中毒的?
他不信。
這幾日蕭伯陵算是殺紅了眼,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他可不是什麼君子,他是經了生死手刃親族的惡狼。
“咳。”
蕭伯陵作勢遮掩,“太醫院那幫人,在其位不謀其事,死不足惜。”
趕出去一大批人不說,那幾個幫著害他的更是連命都沒了。
齊玉便輕輕轉開話題,“更不要說看什麼醫書了。我看了十幾年的醫書,早早就看膩了,如今有些新鮮書冊我見都沒見過,趁著這段時間沒什麼人打擾,我還不能看看書了?”
這理由簡直太合理了,
蕭伯陵略一沉吟。
“難得你這樣有興致。也好,想看什麼看什麼,我吩咐下去不許人攔著你就是。”
這話說的,本來也沒人敢攔玉姑娘不是。
有了蕭伯陵這句話,齊玉更是日日都往禦書房跑。索性禦書房也沒幾個人來往,宮人都已經習慣了這位姑娘一日日的跑禦書房。
蕭伯陵在處置朝臣忙著造殺業之時還不忘命人來瞅瞅齊玉看的都是什麼,得到回稟說玉姑娘所看的書包羅萬象,除開女四書在頭一天就被扔了出去之外,沒見姑娘嫌棄過哪一本,竟都很喜歡。
蕭伯陵:……
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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