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乾澀如同經過烈日炙烤。
待她進到後宮就更不得了。盯著她、想害她的人隻多不少。
他一直都知道。
他明知有人下毒,卻從未出手保護她。
係統的聲音消失,周遭聲音入耳。
捧著殘花的小姑娘還在絮叨,林皇後卻是按捺不住:“好大膽的丫頭!”
齊玉仔細收攏那些花瓣。挑出品相好的放進自己的手帕裡,對周遭事物渾然不覺。
一巴掌輕飄飄的晃在了空中。
蕭伯陵手一鬆,林皇後就倒在一地殘花之中。
“呀!”
齊玉跳起來,“你壓到我的花瓣了!”
男人安撫的聲音響在身後:“不妨。”
蕭伯陵仔細擦了齊玉沾了花汁和泥土的爪子,“我們去摘更好看的。”
林皇後被禁足了。
蕭伯陵命她閉宮自守,反思己過。
與此同時,花房裡最好的花木擺在了齊玉的門前。
淡青色布料,細密針腳。蕭伯陵收起那荷花枕頭,心裡莫名柔軟。
看著南軒窗拉著侍女插花的小姑娘,蕭伯陵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不適合寫出來的話。
去你的劇情。
去你的皇位。
去你的狗屁破遊戲!
他原本打算用林皇後背後的勢力壓製朝堂,平息了可能會有的權力鬥爭之後,讓齊玉走宮鬥路線。
林皇後必定威脅齊玉生存。
齊玉為了生存,不得不依靠唯一可依靠的人,也就是他蕭伯陵。
林皇後會被齊玉當做生存遊戲的boss,她永遠不會知道這是另一個遊戲,是他試圖謀奪她心的遊戲。
蕭伯陵一向覺得將女人剪掉羽翼鎖在庭院是最好的攻略方式。
隻要她無法獲得任何幫助,她就隻能依靠男人達成目的。她的處境越艱險,就越會對唯一的救命稻草割舍不下。
依靠久了,習慣和強大的慣性會讓她分不清這是馴養還是愛慕。
是愛慕吧?
一定是這樣,否則無法解釋那種刻入骨髓的依賴和崇拜。
人是無法接受自己被馴化的事實的。
與其接受更殘酷的事實,不如學會騙騙自己。
而他一定會配合出演這場自欺欺人的愛情騙局。
蕭伯陵對此駕輕就熟,他是玩弄人心馴化寵物的高手。
也因為這樣,蕭伯陵從未提醒齊玉她被下毒的事實。不就是一點小毒?她一定能解,還能警醒下齊玉,讓齊玉明白隻有抓住他才能安全。
可是……
他現在後悔了。
荷花枕頭並不純粹是荷花瓣。雖填充了旁的花,但氣味芬芳馥鬱,並不顯得冗雜。
是她一針一線,雨裡摘得了花瓣做的枕頭。
從未有人這般簡單的在乎他。
蕭伯陵已經不打算按照原計劃進行了。
那樣的計劃對她來說太過殘酷了。沒有任何保護,脫離了熟悉的環境,甚至於他都不會為她出頭。
林皇後一定會打壓齊玉。
而他礙於外戚勢大,一定是愛莫能助。
蕭伯陵將臉埋在枕頭中,深呼吸平複情緒:他為什麼會想出這樣的計劃?太殘酷,太殘酷了。
少女歡笑著叫他:“你快看!”
蓬蓬勃勃一瓶花。
蕭伯陵便笑了,“好。”
她眯著眼笑,眉尾淚痣都乖巧。
蕭伯陵怔怔的。
看她那樣快樂,那樣單純沒有雜質的快樂,哪怕是假的,哪怕隻是在遊戲裡——也彆想有人摧毀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