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著手機深呼吸,此刻恨死了前夫。
豬狗不如的東西!
“我要送他進監獄。”
齊女士眼裡燃著火光。
“我陪你一起。”
朋友掛斷電話,發動車子。
此時的齊玉並不知道,她親媽已經緊急聯係了朋友,正在向這所臭名昭著的行走學校趕來。
對齊女士在外攪弄風雲的事跡毫不知情的齊玉正忙著拆床。
是的,拆床。
“小心點,待會兒彆床塌了。”
“拆幾個釘子而已。”
齊玉堅持認為自己沒有對床造成毀滅性損傷就不叫強拆。
“我還留了好些個,夠這床支撐的。”
張嵐:“……”
行吧。
倆人正在悄摸不乾好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張嵐火速擋住正在床下施工的齊玉。
“我拆下來了……嘖,這個帶尖尖呢,就是拆得真費勁。”
她用鞋帶纏著之前拆下的螺絲釘當螺絲刀才卸下一個。
張嵐“啪”地踢了她一腳。
“你看你這人,踢我乾嘛?”
齊玉一骨碌從床下爬出來,正疑惑為何莫名挨打,就對上了門口錢冰震驚的眼神。
“你們……在乾啥?”
錢冰是回來給劉月拿東西的。
訓練結束後人都在教室和食堂聚集,一般沒人回宿舍。
所以這會兒宿舍沒有人。
除了加訓的這倆。
和有事回來的錢冰。
而錢冰聽說傳言這倆在一起了。
她倆結伴回宿舍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就是這場麵……
錢冰動了動自己聰明的腦袋瓜。
這玩意兒它看起來不像是奸情啊?
豈止不像奸情,甚至更像另外一種事情。
眼看宿舍裡倆人臉色越來越凝重,手裡的螺絲釘閃閃發光。
錢冰覺得自己想到了。
“我加入。”
“……”
啊??
齊玉還沒來得及開口,錢冰啪地關了宿舍門。
她背靠在門上神情有種奔赴戰場的壯烈:“如果你們要做些什麼……可以信任我,我可以一起。”
齊玉唔了一聲。“你和劉月感情不錯。”
“不,不止是這個原因。”
錢冰走過來,“我和小月關係不錯,但這不是全部的原因。”
這個看起來羞怯的女孩子。
“她今天遭遇的,我也有可能遭遇……保護她,就是在保護我自己。”
細弱的語言昭示某種隱秘的傷痛。
齊玉沉默了一會兒。
她接過張嵐遞過來的釘子,又遞給錢冰:“那,就一起來吧。”
一起。
為了我們。
如果說齊玉從前的想法是自己為自己複仇,為從前的齊玉,死在這裡的齊玉複仇。
那麼現在就不一樣了。
她為齊玉,為劉月,為錢冰,為張嵐……為每一個女孩。
為我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所有的女孩,共享同一種命運。
所有的我們,為了同一個目的。
細小的手捏著尖利的螺絲釘,將要用一顆勇敢的心去保護她。
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