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一早天還沒亮就準備出門,透過窗戶向外看去,朝日未升,天色一片壓抑的灰藍,放假昨天過完了,今天是正常上班日。
穿好黑色西裝外套,內搭白襯衫燙的妥貼,係上領帶,站在鏡子前謹慎地確認了下儀表,端正大方、舉止從容,昨日休閒風與今日的正裝完全是兩種風格。
提著昨晚去一趟檢修部取回的手提箱,滿足不驚動同一屋簷下所有人的前提,藍染踏出CCG提供的高級宿舍。
實際上,現在這時間點離藍染平日的起床作息有段差距,他平時已經習慣早起了,今天的時間明顯比以往早了許多,街道上幾乎沒有其他的人,藍染毫無心理壓抑的享受了這份寧靜。
雖然藍染如經不再負責20區的搜查,但Qs班的主要活動範圍定在這裡,方便了他與私底下有合作協議的勢力往來。
像是今早,他就接到了古董咖啡廳店長請求支持的電話,這也是他今日變更一天最早作息時間的原因。
藍染昨晚把Qs的年輕人帶回居所沒有停留的又出了趟門,他提早到定點接回凜央,等他到時現場那裡已經隻剩凜央一個人獨自坐在路邊的長椅,靠著扶手低著頭,穿著尺寸不合的咖啡色帽T,臉頰兩側末端偏黑的頭發露了出來。
要不是藍染眼神好使還真的會看漏他,少年安靜的像尊雕像似的,不說話也不動,彷佛整個身軀都隨著停滯的思考一起凝固。
一直等到藍染走到麵前,好一會兒凜央才抬起頭,反應和動作都顯得十分遲鈍,那張隱藏在帽子下的臉顯露。
即使是藍染,也為眼前所見深深皺了眉頭。
他看到一張遍布傷痕的臉,數道刮痕隻能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大大小小結痂的血塊尤為刺眼,凜央兩眼無神,色的瞳孔茫然而死寂,狀態比藍染初次在庫克利亞遇到他還要糟糕,他的眼皮上下有成排的血洞,嘴唇的周遭也有,雖然血已經凝固,照喰種的恢複能力很快就能複原,看上去還是挺磣人。
藍染嘗試與凜央交談,試了幾次都沒反應,精神上的創傷試需要時間治療的,急於求成並無意義,藍染把凜央帶回打烊的古董咖啡廳,交給芳村功善折騰。
然後,今天早上他就接到一通來自芳村店長的電話。
請他儘速趕往古董咖啡廳,說是……在房子被拆掉之前。
一聽藍染就知道凜央出了問題,也不含糊利落的應下,準備一下就出門了。
能拆房子代表凜央有反應,有反應至少比無動於衷好多了,完全斷絕與外界聯係的話,藍染可能給他打下沒救了的標簽。
每一步的距離及換腳速度會影響到行徑時間,藍染大步流星的抵達目的地,鐵門已經拉起,用手試了試,門是開的,藍染推開咖啡廳的門走了進去。
清脆的鈴聲響起,掃視一圈除了吧台前沒骨頭趴著的長發少女,藍染沒看見其他人。
軟軟的賴在吧台的長發少女動了,敏銳的鼻子抽動,聞到美味香氣的她下意識的吞咽泛濫的哈喇子,就著趴桌子的姿勢扭頭。
“誰送食物來了嗎?剛好,我餓了!”兩眼冒光的盯著站在門口的男人,視線掃到對方手裡的銀色提箱時頓了片刻,紫發少女的眼神摻雜狐疑和審視,當然,還有最為熱切的宛如惡狼看到肉的目光。
藍染不介意少女的冒犯,他認出了對方的身分,了解到嘉納明博某個地下實驗室已經被掀翻的事實。
紫色長發順著肩膀滑落,身材凹凸有致,笑容有著一股難以言明誘惑力的少女,就是舊多二福的妄想夫人,神代利世。
按照嘉納明博的手段,安定區的救援小組是不可能無作為就成功的,就算跟他說基地塌了藍染也不會感到意外。
“我相信你不會想跟一名CCG的特等在這裡交手,利世。”芳村功善打開門快步行走,一向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衣衫有些淩亂。
神代利世的眼睛瞪的老大,看不可思議生物的目光盯著藍染,然後轉頭給芳村功善送上同套的洗禮。
“特等?!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你們什麼時候勾結的!”淑女的形象敗的一乾二淨,神代利世的表情變的分外猙獰,“該死!我才剛從神經病的龍潭出來現在又要進虎穴了?!”
“冷靜,冷靜利世。”芳村功善無奈,“藍染不是來找你的。”
“喔。”時代利世立馬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眼神帶著警惕的留意藍染的舉動。
藍染沒有和她交談的想法,隔空與芳村功善交換了眼神,芳村功善側身示意藍染跟上,率先往裡麵走去。
直到人影走出視線範圍,神代利世才放下緊繃的身軀,嘀咕著自己才聽的見的話。
她是一點兒都不想牽扯進去,她被舊多二福限製自由的那時,快被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從未間斷過的實驗搞的瘋掉,現在好不容易解放了,吃掉安定區半個冷藏庫庫存的神代利世表示她要好好過日子。
拍拍嘴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眼睛要瞇不瞇。要不是為了躲避麻煩,她才不會這麼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