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挑了挑眉,不吝嗇地笑著允諾,“當然可以,還記得近戰課程的教室在哪吧?”
藍染報了個時間,讓宜野座伸元過來找自己,他下班後一起去吃頓飯,藍染的聘請時間不長,而且隻負責特定課程,公安局並未給他一個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藍染也覺得沒必要。
宜野座伸元是藍染前一屆的學生,剛認識藍染時,藍染還隻是一名輔佐教官,正處於適應與觀察階段,上級本就想聘請藍染接任職位指導新生,不過基於適合與否的問題,沒有直接解雇前一位指導員。
工作都要沒了,即將被藍染取代的教官內心憤然,他不但沒選擇妥協,還試圖從藍染那裡證明自己的能力,好讓上級看清楚究竟誰才有資格留下來教學生。
接受挑戰對藍染而言是一種樂趣,但要看人,如果他的對手讓他連逗弄的心思都沒有,藍染會直接以實力碾壓,直白且果決地向周圍的人證明,展現能力令人震撼。
被藍染打擊得懷疑人生的那位仁兄隔天就識相走人了,沒人知道他的衣服底下哪些部位留有青紫印子,藍染下手有分寸,也沒影響到他行動,表麵看起來無異狀,疼痛卻是少不了。
似乎多跟藍染待在同間公司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折磨,這位負責教導新人近戰的教官走得十分乾脆。
於是,藍染直接從輔佐教官轉正,接手新生訓練,宜野座伸元和狡齧慎也就是他的第一批學生。
比起狡齧慎也,藍染對宜野座伸元的印象更深,也較感興趣。
狡齧慎也的堅韌確實能得他另眼相待,但藍染真正對狡齧慎也改觀,產生觀察興趣是在標本事件發生後。
在此之前,看過兩名新生數據,藍染的關注重點放在宜野座伸元身上。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的性格很矛盾,尊敬師長是美好的品德,從一些細節能挖掘更深入的東西。
宜野座伸元很驕傲,也很固執,要改變他的想法不是件容易的事,藍染意外發現,這名總是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的孩子,心底其實存在著自卑角落。
因為他有一名成為潛在犯的父親。
宜野座伸元曾怨天尤人,質問老天為何要在自己的人生留下汙穢缺點,至今仍難以釋懷。
老天爺給宜野座伸元的玩笑顯然不隻這一個,青年結訓後領取正式工作證件,擁有自己的辦公設備,藍染給他介紹以後的同伴們,宜野座伸元當時的表情彷佛被五雷轟頂,整張帥臉都快扭曲變形。
我竟然!要和那家夥一起工作!!
宜野座伸元花了一些時間克服心理上的排斥感,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無法和隊員配合導致任務失敗。
現在,他的團隊要有新人加入,儘管明麵上說名單還沒定下來,宜野座伸元卻早就知道是誰要成為他的新夥伴,得到“牧羊犬二號”這個代號。
三年前的標本事件讓他無法釋懷,宜野座伸元感到自責,認為自己當時應該阻止狡齧慎也繼續查案,要不是他妥協了,狡齧慎也現在還是一名監視官而非執行官。
我應該對新人嚴厲些,不能讓這份遺憾重現。
“教官,我一直在思考。”
“我是一名監視官,監督執行官是我的職責,我一直認為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這個社會對潛在犯有不少誤解與偏見,連帶的潛在犯的家人也會一起受到歧視,這也是宜野座伸元無法原諒成為潛在犯父親的其中一個緣由。
但這件事嚴格來說不能全怪他的父親征陸智己。
藍染手指敲擊桌麵,陷入思緒之中。
征陸智己年輕時是警視廳刑警,在西比拉係統實行之初,因為能理解罪犯的思維,跟當時多數刑警一樣被判定為潛在犯。
就是這麼可笑,竟然因為工作原因被新引進的高科技係統狠狠坑了一筆。
從天堂墜入地獄不過如此。
“你的觀念沒錯,伸元,你知道為什麼每個團隊都要安排兩名監視官相互輔佐嗎?”
“為什麼?”
“意在製衡,也為了警醒,每年透過西比拉係統挑選的監視官適任者人數有限,潛在犯卻沒這個問題。”
柔順的及肩黑發富有光澤,男人微瞇金眸,似笑非笑地道,“誰都有可能成為潛在犯,犯下的罪行稍微嚴重些,色相一旦混濁,沒實時得到治療就回不去了,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
青年沉默下來,他當然清楚,造化弄人,他的父親、同伴都變成了潛在犯。
藍染看著宜野座伸元,青年那雙與父親相似的眼眸隱藏在鏡片後麵。
他似乎並未將潛在犯當成同伴,這種觀念確實能對監視官保持色相純淨有正麵影響,但鑒於他們必須合作行動的工作內容,遲早會出問題。
藍染唇角維持上揚弧度,他很清楚,宜野座伸元這類死腦筋的人,要打破固有觀念,隻能來一劑猛藥。
順其自然吧,期待後續發展。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