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眼神銳利的男人勾了勾唇,笑容蘊含諷刺之意,他脊背向後靠,看似放鬆地坐在椅子上。
“你的眼睛怎麼了?”
狡齧慎也換了個話題,他注意到酒酒井水繪眼神變化,知道自己戳中關鍵點,笑容擴大。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少了一隻眼呢?”
“……與你無關。”
酒酒井水繪瞪著狡齧慎也,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指尖敲擊桌麵,一聲接著一聲,仿佛敲在跳動的心臟上,狡齧慎也思考著如何從酒酒井水繪這裡挖出情報,他這個人或許會對同伴釋出善意,但麵對一個背叛者不需要客氣。
“是被挖走的吧?眼睛。”
“——!”
酒酒井水繪瞳孔收縮,她的情緒起伏瞬間變得激烈,舉止就快不受控製,理智線猶如緊繃的弦。
“被誰?那個人是——”
“唰!”
狡齧慎也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冷淡地看著突然起身的酒酒井水繪。
獨眼女子大口喘氣,指尖刮著桌麵,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她抬起頭怒視狡齧慎也。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來問你事情。”狡齧慎也平淡地道,“我對你的遭遇沒興趣,但如果你不配合,我隻好另外想辦法。”
“……你想問什麼。”
狡齧慎也扯了扯嘴角,“一開始就這麼說不就好了。”
待男人取得想要的資訊從審訊室走出來,監視官看著狡齧慎也的眼神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監視官:難道真的要讓執行官來問話?
回去的路上,狡齧慎也在宜野座伸元的目光下開口,“不是他。”
不是……他要追緝的那個男人。
證實了這一點,宜野座伸元的心情並未往好的方向扭轉。
看樣子除了槙島聖護,還有另外一個棘手的人物潛伏暗處。
狡齧慎也拄著拐杖走了一段路,突然提出疑問,“說起來,是誰抓到她的?不是說她的色相良好,支配者根本無法發動嗎?”
確實如此,宜野座伸元打聽到第二分隊之所以會陷入苦戰,還有人因此犧牲,是因為支配者強製鎖定扳機,無論是對酒酒井水繪,還是另外一個身分成謎的年輕人,支配者都無法發揮因有的作用。
“聽說是增援將酒酒井水繪擊暈了,不曉得是用什麼武器,他們也沒見到人。”
……擊暈?
狡齧慎也腳步一頓,拐杖敲在地麵上的聲音驟然停止,他的腦海迅速掠過一道念頭。
…………
……
藍染沒有返回公安局,也沒有回到居住的地方,他孤身一人行走在街道上,監控係統轉動鏡頭,一刻不離紀錄著他的身影。
作為西比拉係統的一部分,那些被集體存放在巨型容器中的大腦,輪流使用公安局局長的身體。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禾生壤宗這個人,她象征的是身分與地位。
純白色相者被賦予新人類的稱謂,這類人在西比拉係統引進後,絕大多數都成了製度的一部分。
他們舍棄原本的血肉之軀,以意識型態長久留存,透過禾生壤宗這具全身機械化、說白了就是機器人的身體,不受拘束地在世上活動。
藍染的態度嚴重刺激到這些自以為時代先驅的意識,他們經過集體討論,認為是時候該采取行動。
以往看在他的才華分上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藍染根本不領情。
這些意識體長年處於決斷他人性命的地位,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認為自己的判斷是對的,他人的不敬便是罪無可赦。
——簡直沒藥救了。
裝設在各街小巷的監控係統回報藍染的行蹤,附帶攻擊武器的設備亮起紅光,等待時機到來。
科技社會如此便利,不用到現場也能遠距離控製設備造成死傷。
待目標身死,這件事會被當作係統故障處理,不會有意外。
鏡頭轉動,就等著藍染從轉角走出。
“——”
紅光依舊閃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無事發生。
“他人呢?!”
今日以禾生壤宗身分行動的意識不敢置信,猛地從座位上站起,手掌用力拍在桌麵。
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會出錯!
黑發金眸的男人消失了,毫無預兆,沒人知曉他究竟去了哪裡,又是從什麼地方離開,附近的監控係統不停搜尋藍染的蹤跡。
擁有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俊美臉孔,即使落入人群,也能很快被認出來的男子,宛如一滴墜入河川的雨水,轉瞬間消失無蹤。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