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藍染笑出聲,他影響力十足的嗓音讓虎斑貓恢複柔順的貓再次炸起。
“那孩子真的很喜歡你的書,一直看、一直看,我大概想像得到,你的作品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微微前傾的上身後退,寬廣的肩背挺直,藍染的神情平淡,讓人無法透析情緒。
“或許我該製止他沉浸在不切實際的幻想,將現實的殘酷攤開來給他看,但我不打算這麼做。”
假若空有一身力量,卻不允許自己使用它,未來必將招致災難般的後果。
伴隨死亡,伴隨哀慟。
已辭去官職,外表和打扮卻與往昔無異的金發男子輕聲笑了,虹膜色澤是接近天空的藍。
“我想給他一份見麵禮,你覺得如何?”
藍染薄唇開闔,準確地念出偽裝成虎斑貓的異能者真名。
夏目漱石瞳孔緊縮,心臟因急轉直下的情勢瘋狂跳動。
…………
……
“我當時以為我死定了。”
穿著酷似私家偵探的男人閉眼感慨道,他的發色奇特,由深褐、橘以及米白三種顏色混合,橘色的部分占據右邊腦袋,特長的瀏海蓋住臉頰。
男人的兩名學生默然不語,不知是覺得男人的描述過於荒誕,還是其他原因。
“怎麼?你們不想與我分享聽後感嗎?”
“……充斥著不合理,那個男人是怎麼發現老師的真實身分?他的能力又是什麼?”穿了件白大褂的男子沉默好一會兒,他從老師敘述的回憶中發現許多疑點,手指捏著下巴思考。
離開部隊,森鷗外目前是一名非法地下醫生,他參與了夏目漱石的“三刻構想”,跟當時有名的劍客“銀狼”福澤諭吉一起拜夏目漱石為師。
福澤諭吉皺著眉頭,抱胸而立,他的腰間配戴武.士.刀。
“這個嘛……誰知道呢。”夏目漱石捏著帽簷,唇角翹起,表情隱藏在陰影之中,“隻有真正見過他,才能明白他的恐怖之處。”
“能避免交手,就儘量彆起衝突,這是我的個人建議,更深入的部分必須由你們自己探索。”
很多事情光用說的沒用,得透過實際接觸才能切身體會。
“看看這份資料,紀德。”
木質桌麵放著一疊紙張,米白短發的男子聞言主動向前,靠近他的長官。
站在藍染的辦公桌後將資料翻完,紀德抬眼,“這是……?”
淺色係的發絲柔和菱角,男人微眯藍眸,脊背貼著椅子。
“三刻構想,一份偉大的計劃,白天由警察守護,黃昏就交給近日興起的武裝偵探社,到了晚上就是港口黑手黨的時間。”
“三方勢力活躍於不同時間點,彼此製衡,共同保衛橫濱這座城市。”
“不會擦槍走火嗎?”紀德不看好所謂的三刻構想,人一旦掌握崇高權力,就會貪婪地想要更多,猶如嘗過人血的吸血鬼,不滿足於平日享受的佳釀。
“正因如此,才有觀察的價值。”藍染臉上浮現淺笑,“爭端會招致滅亡,但並非隻有這點,也有可能讓深陷困境的人們獲得重生。”
人類啊……總能為我帶來驚喜。
日後穩坐一方勢力首領之位的森鷗外,一開始並非港口黑手黨的創始人,他利用醫生的職位之便,殺死前任首領,這才如願以償。
新時代來臨,夏目漱石見時機已至,將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職位托付給他的學生福澤諭吉,隨後隱退。
說是這樣說,但夏目漱石沒有因此人間蒸發,他隻是變成虎斑貓的時間加長了,小日子過得不能再更輕鬆。
一名高挑青年站在住宅門前,他望著熟悉的房屋,沒有急著通知宅邸主人。
青年的目光很專注,他麵無表情,隻有自己才知道心裡有多坎坷。
打從下定決心改變自己的那一天起,織田作之助不再殺人。
他嘗試活得像一名平凡人,但在槍口上行走的殺手要洗白談何容易,剛開始他老是把自己搞得渾身傷,東躲西藏,也曾想過離開橫濱。
但這片土地對織田作之助而言有不一樣的意義,他是在這裡,獲得重生。
“汪!汪汪!”
德國狼犬邁開健壯的四肢,跑到織田作之助麵前,隔著圍欄與青年相望。
“古斯塔夫。”織田作之助溫和地跟德國狼犬打招呼。
鐵門打開了,一道身影由遠至近,來者難得換上風格休閒的素色襯衫,屬於軍人的殺戮氣息淡化不少,米白色的頭發留長了,鬆綁繞過頸側垂至鎖骨。
“小鬼,愣著乾嘛?快過來。”
“哦。”
紀德看了織田作之助一眼,側身抬頭示意對方跟上,他們一直保持著距離。
一個舍棄槍械的殺手,這是紀德對織田作之助的印象,他不能理解這種轉變,連帶對成長後的青年好感度不高。
但是沒辦法,他不喜歡沒用,重要的是長官喜不喜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