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的到來為獨孤默帶來了好消息。
“殿下可以想辦法帶我去見父親一麵?”
獨孤玉衡入獄兩年,上次父子相見還是在獨孤默被流放之前。
李恪道:“欽天監選了吉日要在宗廟舉行獻俘大典,到時候朝中官員皆要前往宗廟,我安排人帶你去見獨孤大人。”
獨孤默鄭重向他行禮:“多謝殿下為我父子多番奔走!”
李恪冷哼一聲:“行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你隻要往後離定北侯世子遠一點就行,省得被他給拐帶壞了。”
獨孤默苦笑解釋:“世子隻是貪玩而已,她真的不是殿下想的那樣好色風流。”
李恪有點生氣:“行了,我知道你維護他,但也要適可而止。真不知道你在幽州都經曆了些什麼,竟轉了性子,同這種風流子弟也能攪和到一塊去。”
舉行獻俘大典的當日,定北侯父子與柴萬幾位一大早就起來了,摸黑往宮中去等候,直等皇帝出行,與一眾皇子宗親勳貴大臣隨侍在側,前往宗廟。
北狄大汗與二皇子,連同其手下部將坐著囚車也隨行在後,大約是為著大典之上好看些,牢房的獄卒還打了清水,容許這些戰俘整理衣冠儀容,至少把手臉洗乾淨,頭發束齊了。
祭祀的時辰都是算好的,到得宗廟之後,皇帝帶著太子先行在高台祭拜,其餘官員跪在台階之下,頂著初生的朝陽由禮部官員宣讀祭文。
定北侯父子居功至偉,今上特令二人跪在皇子宗親之後,極為靠前的位置。
金不語原本抱著見識的念頭精神百倍,哪知道跪在宗廟前聽著禮部官員跟唱詩似的念著佶屈聲牙的祭文,竟被念的昏昏欲睡。
與此同時,獨孤默喬裝偽飾之後坐著馬車到達天牢,自有六皇子為他聯係的人正在門口等著,將帶著兜帽遮住大半張臉粘著胡子的獨孤默帶進了天牢。
那人約莫四十來歲,穿著獄卒服色,小心引著他在天牢內匆匆而行,壓低了聲音叮囑他:“公子切記長話短說,今日上官皆去參加獻俘大典,但也保不齊幾時回來。”
獨孤默悄悄向那人塞了一張銀票,那人推拒:“殿下吩咐過的事兒,小人哪能收銀子?”
“勞您費心了,一點茶錢而已。”
那人見推拒不過,這才收了銀票,一直引著獨孤默走進天牢最裡麵,又下了一層石梯,才在一處地牢裡見到了獨孤玉衡。
獨孤玉衡兩年未見日光,麵色透著股不正常的白,待獄卒打開牢房的門,獨孤默揭了兜帽進去跪下叩頭,才從熟悉的眼睛上認出了長子。
“阿默?”
“父親,兒子不孝,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