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媽媽是金不語的奶娘,從小照顧她到大,最是疼她。
“多謝沈少爺!”澄心千恩萬謝,一再囑托:“世子爺就拜托您了,沈少爺您真是個大大的好人!高媽媽最是放心沈少爺,有您看著世子爺,高媽媽也能安心些。”他抱著其餘的東西嘀咕著回去了。
看守祠堂的家丁們用一把大鎖鎖了正堂的門,便在院外找了個背風之處躲冷,見到沈淙洲忙忙推開了院門,又拿鑰匙開了正堂的大鎖便散了。
有沈少爺的人品作保,罰跪的世子爺斷然不可能逃跑,他們也能找個地方趁著天未亮打個盹了。
沈淙洲推開正堂的大門,便聽到金不語懶洋洋的聲音埋怨道:“沈少爺,您這來的也太晚了些,再不來我可就要凍死在祠堂裡了,明年今日就能坐在上麵等著你們給我叩頭祭拜了。”
“胡說!”沈淙洲關上門,想要隔絕外麵的寒氣,但室內也不比外麵暖和多少,轉頭見金不語盤膝坐在蒲團上,懷裡還抱著另外一個蒲團取暖,至於效果就不得而知了,不由微微一笑,先將手爐遞過去:“對著祖宗神位你也能胡說八道,我看離凍死還遠。”順手將大氅披在她身上。
金不語一爐在手,感動的都快要落下淚來,整個人窩進大氅裡,甜言蜜語跟不要錢似的往沈淙洲身上砸:“這府裡數來數去也就沈少爺你心地最好,生的又英武倜儻,待本世子從祠堂出去,一定從我帶來的那幾名蘇州美人裡挑一位最最聰慧貌美的給你送過去,以答謝你雪中送炭的情誼!”
沈淙洲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在她額頭敲了一記:“你就吃虧在嘴上!”
金不語捂著額頭瞪他:“哎哎!沈大哥你搞錯了吧?我爹他搞打一棒子給倆甜棗的伎倆,棒子他親自打過了,你來不是給我甜棗的嗎?怎好動手?”
沈淙洲每次對著她的胡說八道定力不夠都要敗下陣來,拉了個蒲團坐在她身邊,一層層打開食盒,溫聲勸導:“侯爺是你父親,怎好妄議長輩?”
“是是是!沈少爺是端方君子,我是沒規矩的小人,就算下次要妄議長輩也必然避過了少爺您。”她拉過食盒拿起個醬肘子啃了一大口,心情複又好轉:“不過瞧在肘子的份兒上,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沈大哥你打算一輩子被困在侯爺的‘養育’之恩裡嗎?”
沈淙洲若有所思:“此話怎講?”
金不語吃的滿嘴流油,埋怨他帶的東西不夠齊全:“有肉無酒,真是大煞風景。沈大哥你下次再來祠堂探我,可彆忘了帶壺酒,我還可以同外祖父把酒言歡。”在沈淙洲不讚同的目光之下她朗笑出聲:“彆彆!我怕了你說教了,你那些大道理留著講給金不離去聽吧,說不定瞧在侯爺跟蘇姨娘的份兒上,他還是肯聽的。”
沈淙洲無奈:“在祠堂喝酒吃肉,你也不怕擾了祖宗清靜。”
“祖宗平日夠清靜的了,若不是我三不五時來吵吵他們,還有誰會記得他們呢?”她複又歡快的打趣沈淙洲:“我去蘇州半年,這府裡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嗎?”在對方不解的眼神裡,她擠眉弄眼添了一句:“金不棄看你的眼神倒是怪有意思的。”
沈淙洲本來坐得很是放鬆,目光虛虛攏在她身上,看她邊吃邊說,神情不由自主便柔和下來,聞聽此言神色一肅,難得的嗬斥她:“你又胡說八道了!”
金不語笑嘻嘻道:“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她睨一眼沈淙洲,忍不住為自己的明察秋毫而得意:“我覺得你這‘養育之恩’再報下去,非得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以身相許不可!”
今上原本很是欣賞獨孤默的才華,舞弊案爆出之後深覺被臣子戲弄,雷霆震怒之下將新出爐的狀元郎給發配幽州,引起朝野一片震蕩。
獨孤默到底是讀書人,登高跌重氣鬱在心,扛著重枷趕路,一路之上連病了好幾場,差點死在半道上,頂風冒雪落在所有犯人的最末,一步步往前挪。
他身後押送犯人的差役臨出京時收受了重賄,沿途對他多有照應,聽到身後疾馳而來的馬蹄聲,往旁邊相讓之時已經晚了一步,再想要去扶扛著重枷腳步沉重的獨孤默,已然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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