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餘帶著二十兩銀子去侯府最偏遠的客院,進門便碰上班主在院裡盯著班子裡的男男女女收拾家夥什:“這是怎麼弄的?誰讓你們收拾的?”
班主道:“世子爺說,等侯爺壽辰過了,便讓小的從侯府挪出去,去她的彆院住。”
金餘深諳金守忠心意,想當年他可是金守忠在侯府的第一任長隨,雖然是薑嫻挑出來的,但他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懂得應該聽誰的話,這些年過的還都不錯。
“你們不是世子買來孝敬侯爺的嗎?以後就在府裡安心住著,好好排練,待侯爺軍務閒暇聽一聽解解悶!”
班主江慶接了定北侯的賞銀,見金餘意味深長的目光在灩灩姑娘身上掃來掃去,猜度其意再結合世子的暗示便心中有數:“咱們接了侯爺的重賞,卑賤之人無以為報,總要去侯爺麵前磕個頭謝個恩。管家您瞧,我這剛剛收拾弄的灰頭土臉的,也就灩灩收拾的清爽,不如讓她去侯爺麵前磕個頭?”
都是老油子,視線相接便知其意。
江慶其實是薑嵐丈夫柳源手底下最長袖善舞的一個管事,迎來送往暗中送禮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今年蘇州府官場動蕩,怕牽扯了柳源,便讓他躲起來歇著,正逢金不語要招兵賣馬回來對付金守忠,柳源便將這心腹塞給她帶來幽州助拳。
金餘撫著一截鼠須笑的和氣:“既然如此,灩灩姑娘請吧。”
灩灩姑娘前腳進了定北侯的書房,後腳蘇溱溱與金不語都得到了消息。
蘇溱溱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神情驚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直記得那事兒……”
當年二人在萬府客房頭一次,金守忠到底是已婚男,當時便察覺了異常,再三追問蘇溱溱。
蘇溱溱清白不在,原本活的如同行屍走肉,沒想到天降救星,兩情相悅的表哥竟然當真飛黃騰達了。她不管他身邊有了幾個女人,隻想要死死纏著他不撒手,救她脫離苦海。
她當時便哭著要尋死,一字一淚傾訴:“自從表哥走後,我日盼夜盼,也得不著表哥半點音信。後來被我爹的債主拉去抵債,賣進了戲班子,原本想一死了之的!可心裡總有一絲癡念,若是再能見表哥一麵,便是讓我死了也甘願!天可憐見,總算是償了我的心願,隻是我身子臟了,原就不配與表哥在一處,願表哥此生夫妻和美!”
她一頭撞向柱子,被身手敏捷常年習武的金守忠一把拉了回來。
當年的誓言猶在耳邊,他既愧又悔,感動於她的癡情,愧疚於自己未能及時回鄉踐諾,讓她白白吃了幾年的苦頭,當時攬著小青梅邊吻邊流淚:“你也是身不由己,有什麼錯?往後這件事情誰也不許提,你也不必為此事尋死覓活,我這就想辦法接你進府,雖是妾室之位,但你是我心裡的人,誰也越不過你去!你為我受了這麼多苦,我一定加倍補償你!”
果然此後這件事情爛在了兩人肚裡。
時間久了,蘇溱溱在富貴鄉裡迷了眼,早忘了來時之路了。
她送完了客,想起自己踩傷的少年,撐著酒意準備來醫館探病,還特意讓廚房裝了一食屜熱菜點心。
沈洲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陪她過來,對她劃清界限的話充耳未聞,隻擔憂道:“為著大姐姐和離,你與竇卓的梁子恐怕要結下了,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金不語“嗤”的笑出聲:“我不為大姐姐出頭,跑去討好他,你覺得竇卓就會幫我,讓我過的舒坦點?”她眯起眼睛盯著沈淙洲:“沈大哥,你還是離大姐姐遠一點吧,免得金不棄上門找晦氣!”
沈淙洲:“金不棄為何要上門找晦氣?”
“我不信你瞧不出來金不棄的心思。”金不語頭有些暈,抱著馬脖子站穩了:“大姐姐成親前一晚,我看到她靠在你肩頭哭,你替她擦淚來著。”這件事情在她心頭壓了三年,偶爾她也會想,當初若是大姐姐嫁給了沈淙洲,也許要比在竇家過的開心。
然而很快這個結果就被她否定。
金守忠不會同意,既使兩個人非要在一起,最後還會連累沈淙洲。
“侯爺對沈大哥很是看重,將來恐怕會給你安排他屬意的人選做妻室,你還是不要犯糊塗的好,免得教大家都難做人!”
沈淙洲不意她那麼個咋呼性子,當時竟然沒有叫破,但答應了金不言保密,便不能再對外說出去,隻能悶聲道:“你彆胡思亂想!”
金不語招招手,自有黎英過來扶著她:“我沒事兒,隻是多喝了點酒,沈大哥還是回侯府去吧,那裡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默娘子:彆人是母以子貴,我是父以子貴!
狗侯:你不嫁過來就是不愛我!
——————沒有人能在狗侯手裡討到便宜,狗侯可不是什麼濫好人!
今天還有兩更,繼續寫。感謝在2021-11-08 23:56:56~2021-11-10 12:18: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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