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1 / 2)

女主當爹那些年 藍艾草 13312 字 8個月前

西戎國滅亡的消息傳回京中,皇帝拍案大笑,立喊著讓廣田拿酒過來,要與正在議事的眾臣分享。

“將來史書之上,必有薑侯一席之地,朕力排眾議分封女侯,當真有伯樂之能!”

其餘眾臣見皇帝高興,而薑侯雷霆一擊竟將西戎滅國,此乃國朝喜事,皆來湊趣:“陛下是明君,才有薑侯這般奇女子,這是大淵之福,陛下之福!”

皇帝心情舒暢,不用朝臣催便開始提起儲君之事:“朕近來思慮良久,先太子已經去了,朝中一眾皇子裡挑挑,也就隻有六皇子可堪大任,朕欲立六皇子為太子,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眾臣跪伏在地,齊齊叩頭:“陛下聖明!”

還有朝臣道:“六皇子殿下曆練有成,宅心仁厚,堪為儲君,臣等敬服。”

皇帝心情更好,舉杯相邀:“諸位愛卿陪朕共飲一杯?”

經此一事,雖然李恪名份未定,但皇帝欲立他為儲君之事不脛而走,傳至東宮。皇太孫業已成年,近些年埋頭讀書,常年閉門謝客,他親自去見先太子妃,跪伏在地道:“母妃,皇祖父既有新太子人選,兒想自請搬出宮去,尋一處山明水秀之地陪著母親過安生日子。”

他自小聰慧,眼睜睜看著親爹在皇帝麵前動輒得咎,最後卻還是難逃橫死的結局,內心對皇室傾軋,骨肉相殘之事十分反感。

先太子去之後,他察覺到皇帝有意在他與諸皇子之間挑選太子,故而閉門不出,等於暗暗向皇帝表態,他無意於朝廷之事。

先太子妃自太子薨逝之後,精神便徹底的垮了,每日隻在深宮養病,聽得兒子提起要選一山明水秀之地生活,遠離皇宮紛爭,眼中不由浮起一絲亮光。

她曾經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要葬在深宮之中,陷在沒完沒了的爭鬥與算計之中,誰曾想還有遠離深宮的一日,於是掙紮著起身,緊握著兒子的手哽咽道:“辛苦我兒了!”

皇太孫前往龍德殿,親自向皇帝表明態度:“母妃身子一向病弱,孫兒憂心她的病情,想帶著母妃尋一處山明水秀之地頤養天年,還請皇祖父恩準!”

皇帝一直未曾放皇太孫離開,一方麵是有意考驗皇太孫,立偖之心未定;另一方麵也是擔心若是未立皇太孫,將來立個心胸狹隘的皇子為帝,豈能容得下皇太孫。

奪嫡之爭已經葬送了先太子的性命,若是連皇太孫都保不住,他在九泉之下也無顏再見先太子。

不過六皇子性格忠直磊落心胸寬廣,從無蠅營狗苟之事,倒比愛做麵子功夫籠絡人心的四皇子要強上許多。若是他作儲君,便是被幽禁的李慎應該也能保得性命。

皇帝親自扶了皇太孫起身,不舍的拉著他的手說了許多話,次日便下旨封皇太孫為淮南王,允他帶著先太子妃移出東宮,前往江南的封地。

皇太孫遷出東宮的消息傳遍宮城,有了先前皇帝酒後說過的話,此事再無異議,眾人都知道淮南王是在給李恪騰地方,待得六皇子出征歸來,便要入主東宮,一時之間哪怕六皇子還未回來,也有不少朝臣開始暗搓搓向皇帝舉薦太子妃的人選了。

李恪不知京中之事,他如今遠在原西戎王都西京,每日跟薑不語處理西戎戰後之事。

由於薑侯出兵迅速,殺入西京之後,西戎王室反應不及竟無一人出逃,從西戎王及王子公主滿朝重臣皆成為大淵征西軍的階下囚。

西戎王宮落入薑侯手中,可算是給她一展所長的機會。

薑侯在江南抄家之後落下個不好的習慣,最喜歡掘地三尺,當整個西京成為她砧板上的肉,薑侯先是帶兵清理西戎國庫及西戎王的私庫,緊接著在宮內大肆搜刮,連西戎王王座上的寶石都要摳下來,國庫裡的磚縫也要清掃三遍,更不肯放過後宮各殿內的珍奇擺件,諸妃私藏,挨個搜羅完畢之後,便開始帶兵在西戎王宮搜暗道,把好好一個西戎王宮挖成了篩子。

她倒也沒白費勁,竟當真挖出了王宮密道,還順便在密道內搜出王室私藏的金銀幾十箱,抬至西戎王麵前,直氣得西戎王差點腦中風,破口大罵大淵人是強盜土匪。

李恪親眼目睹薑侯在西戎王宮所作所為,對西戎王的話甚為讚同,並且對她不能做兼職表示遺憾:“薑侯,你這輩子沒去當土匪,真是可惜了!”不過他日戶部的鄧嶸老大人見到薑侯的勞動成果,恐怕會熱淚盈眶,感謝她為國庫所做的巨大貢獻。

“多謝六殿下誇獎!”薑侯臉皮奇厚,作勢道:“要不微臣便不回去了,就在西戎找一處山頭自立為王,做這無本的買賣?”

李恪笑罵:“你可要點臉吧!”

薑侯故作傷心道:“微臣還不是為了殿下著想,若是這些事情讓六殿下來做,傳出去豈非失了身份,讓周邊小國皆以為大淵皇子窮瘋了,竟連西戎的地磚縫都掃?微臣為殿下聲名著想,這才辛苦一點,沒想到殿下不感謝微臣就算了,竟然還嫌棄微臣沒臉沒皮!”

獨孤默被她逗樂,竟還幫她撐腰:“殿下是該感謝薑侯!”

李恪痛心疾首:“你倆如今是一個鼻孔出氣,薑侯你自己臉皮厚就算了,竟也帶壞了阿默!”

獨孤默一路任勞任怨,糧草軍械供應從未落下,凡所過城池安民之事皆交由他負責,竟從未出過亂子,進了西京更是忙的腳不沾地,還帶了軍中書吏跟著薑不語登記造冊她抄來的東西,指揮眾人裝箱,預備送回大淵京都,雖不能衝鋒陷陣,卻是位不可多得的賢內助。

此刻,賢內助也與薑侯站在同一陣營:“薑侯哪裡帶得壞我?六殿下多慮了。”

李恪對伴讀恨鐵不成鋼:“算我白認識你了!”他操再多心,獨孤默也認為薑侯極好,簡直不可理喻。

薑侯得意大笑:“殿下就是閒的,等回京之後,陛下給你賜十來八位美女,就沒功夫為阿默操心了。”

李恪想想一堆女人爭風吃醋的樣子就頭疼,揮揮手催促他們:“你倆彆偷懶,不是說抄完王宮還有親貴大臣的府邸嗎?”

薑侯抄家從不會讓鄧老大人失望,她帶人抄完西戎國庫王宮,轉頭便挨個掃蕩了西戎公主大臣的府邸,無數的金銀財寶被裝車派兵送往大淵京都,沿途有重兵護送,打著薑侯的大旗,竟無人敢動。

大淵與西戎之戰,不過短短九個月便分勝負,大淵戰神定北侯殘忍坑殺西戎九萬俘虜,並一舉將西戎滅國,此事傳開之後,震懾了大淵周邊許多蠢蠢欲動的小國。

這些小國聽說西戎之事,無不戰戰兢兢,再不敢有半點非份之想。

倒是與西戎接壤的東女國女王聽到此事,對大淵定北侯大加讚賞:“咱們國土與大淵隔著個西戎國,以往並不清楚大淵情形,遙遙聽說大淵男子主外,女子主內,沒想到皇帝竟能力排眾議,分封女侯,本王很想見見這位大淵定北侯。”

她既提起,手底下右相便道:“從前咱們與大淵並無交際,不過如今西戎被大淵所滅,西戎的國土自然歸於大淵,咱們與大淵也算得上是接壤的鄰國了,不如王上派使臣前往西京去見定北侯,兩國建立正常邦交,王上意下如何?”

西戎以往雖然未曾侵略大淵,但他在周邊小國之中也算得國力強盛,時不時便要尋釁滋事與周邊小國一戰。

東女國由於女子主政,西戎王很是瞧不上他們國家的建製,還曾發出豪言壯語,說是要踏平東女國,納東女國女王為妃。

此話傳至東女國,國主與朝臣皆十分氣憤,每年邊境還要受西戎國滋擾,多少年簡直苦不堪言,如今惡鄰被滅,生怕大淵也有此惡習,連忙派使臣前往西京。

使臣到達西京之後,向定北侯遞上女王國書,並且邀請定北侯前往東女國王都一遊。

沒想到大淵定北侯聽說東女國竟是女子主政,驚訝非常:“那不就是女兒國嗎?”

使臣笑道:“周邊國家也有呼我們東女國做女兒國的,沒想到定北侯竟聽說過?”她恭敬道:“我們王上聽說大淵定北侯是女子,想邀請定北侯去我們王都一遊,不知定北侯可有興致?”

薑不語在西京等著皇帝安排人來接管原西戎國土,左右無事,與李恪及獨孤默商議一番,他二人也覺得有必要了解鄰國,竟痛快答應了東女國國主的邀請。

“閒著也是閒著,既然貴國國主盛情邀請,本侯便與我們六皇子一起出使東女國一趟。”薑侯滿腦子是錢,竟還問使臣:“不知道貴國缺不缺挖礦乾活的奴隸?”

使臣大惑不解:“我國倒是缺勞力,不知薑侯此話何意?”

薑不語道:“本侯俘虜了許多西戎士兵,都是青壯勞力,養著也太費糧食了,除了一部分送去大淵挖礦,還有一部分想賣給周邊各國,既然貴國女王有意與大淵交好,本侯便先問問使臣。”

西戎青壯除了戰亡坑殺的,其餘留一部分運回大淵挖礦,剩餘俘虜分售他國做奴隸。

她近來深入西戎,才發現西戎王傲慢無禮,一直欺壓周邊小國,尤其東女國深受其苦,便想出這招。東女國若是買一部分西戎青壯做奴隸,除了為大淵增收之外,那些西戎青壯絕無生還之機,恐怕要勞作到死。

西戎青壯因兩國之戰被一掃而空,隻剩老弱婦孺,毫無戰力,對於前來接管的大淵地方官員來說治理起來便容易許多,而西戎人想要複國也隻能是想想而已。

李恪還說她此舉太過缺德,不過缺的十分合他心意,君臣當時相顧而視,露出狼狽為奸的笑容,令獨孤默無語望天。

使臣聽說可以從定北侯手中買到便宜的青壯奴隸,當即喜形於色:“既然如此,不如連奴隸一起帶回去!我們王上聽到西戎奴隸,一定樂意買下來!”

薑不語大方道:“隻要國主需要,本侯量大從優!”

東女國使臣沒想到大淵的定北侯如此好說話,當下笑出聲來,隻覺不虛此行,邀請定北侯與六皇子一起前往東女國。

薑不語將西戎之事交於手下諸將,與李恪獨孤默帶著一隊人馬押送西戎青壯俘虜跟著使臣前往東女國。

國主聽說大淵定北侯到訪,喜出望外,特意在鳳飛殿接見。

待見到定北侯其人年輕風流,身姿修長,既有武人的凜冽也有貴族的從容,頓時歡喜不儘,拉著她的手便要結拜,反而冷落了六皇子李恪。

不過東女國皇子向來不出來見客,便如同大淵養在深閨的貴女般,故而東女國國主也不當一回事,隻客氣招呼一聲,便熱情與薑不語聊天。

薑不語還從來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能見到女國主,與她相談甚歡,就東女國的經濟文化方方麵麵問了許多問題,發現東女國朝局穩定,百姓安居樂業,委實不錯。

她對東女國國主多番讚美,道:“我在西京聽說過一則傳言,原來的西戎王曾提出要踏平東女國,並且要將國主納入後宮為妃。身為女子,聽到此話很不開心。初次前來,便想著獻給國主一份禮物。”

她拍拍手,立刻便有手下親衛牽了一條鐵鏈子進來,滿殿都是鐵鏈子拖動的響聲,那鐵鏈足有小兒臂粗,鏈子儘頭鎖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模樣狼狽跟狗似的被拖了進來,見到定北侯恨不得撲上來生啖其肉。

東女國國主愣住了:“這是——”

定北侯懶洋洋道:“這人便是西戎王,他不是說要踏平東女國嘛,我左思右想,不如將他轉送給於國主,讓他在王宮倒夜香,做最低賤的奴隸,不知國主意下如何?”

滿殿朝臣聽說這是西戎國主,皆忍不住笑起來,更有左相曾出使西戎國,因女子之身被西戎朝臣多番嘲笑輕賤,細細瞧得兩眼,笑得痛快:“果真是西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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