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2 / 2)

“你就彆添亂了。”阿木;捏捏她的臉,“你跟三哥在這兒等著。”

阿森當即就說:“我不在這兒等,我跟你們一起去。二哥這麼文弱都能去,我憑什麼在這兒等?”

“誰文弱?”阿林拍了弟弟一下,“你不許去,以為郊遊呢?”

蜚蜚卻說:“可是,可是我依稀覺得,他們應該不是躲在山洞裡的。”

“什麼意思?”這話一出口,眾人臉色就變了。

蜚蜚敲敲腦袋,想要努力想起來,可是那一塊記憶就好像被挖空了似的。

隻有模糊的片段,根本組合不到一起。

“邊走邊說。”蜚蜚堅持要回去。眾人擔心事情真有變故,便沒有繼續阻止。

隻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妹妹。

下午課業還沒有結束,兄妹六人拿著準假書,一同出了門。阿柔去找趙縣令稟報,其餘五人上了一輛車,去往花江村。

路上沒多少人,見了車架也是連忙避開,暢通無阻,倒比平時還要快一些。

到了村口,果然看見幾個粗壯的木樁橫在路上,攔住了車架的去處。

兄妹幾個果斷下車,給了錢,車夫忙不迭跑了。

一下車,幾人便直奔裡正家而去,太陽曬得人暖烘烘的,莊稼發芽,樹木抽條,空氣中有一股清新的草木香。

裡正家大門緊閉,更增加了幾人的緊張。

敲敲打量一番,才去敲門。

許久,門板打開一條縫,同時,一個刨地用的兩腳叉猛地向阿木頭上刨去!

“萬惡的山賊,我殺了你們。”裡正大喊著,衝了出來。

見到他們的瞬間,裡正知道自己認錯了人,雙眼猛地瞪大,想要收回,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兩腳叉的鉤子即將落到阿木腦袋上,蜚蜚倒抽一口氣。

千鈞一發的時刻,阿木往旁邊一讓,巧妙地推了裡正一把,裡正便失了準頭,徑直往前跌,差點兒閃到腰。

“大叔,你看清了再動手好不好?”阿木拍拍肩膀上的灰塵,“差點兒就讓你開瓢了。”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太緊張了。”裡正一腦門子的汗,險些拿不動農具。

緩了緩,頓時一陣驚懼,說他們:“誰讓你們回來的?趕緊走,快走,都回書院去,家裡太危險了!”

果然已經知道了,那就好說許多。

“知道,是特意回來幫忙的。”阿木說道,“後山有個山洞,叫上村民,去那兒躲躲。”

裡正有些猶豫,仍催著他們:“好好好,我去安排,你們趕緊走罷。”

“回家把貴重東西拿上,趕緊的,再晚就來不及了。”裡正焦急道,“隻可惜,馬車走不了,不然,還能送你們走。”

見他這樣,阿林便問:“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在家中守著?”

“出不去!”裡正歎氣道,“他們派人過來踩點,被咱們抓住了,那兩人的同夥便封了路,揚言要回去搬救兵,好殺光咱們!”

“車馬走不了,隻能派人出去報官,眼下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裡正歎息一聲,“若賊人在路上埋伏,將他殺了,怕是在劫難逃。”

兄妹幾個對視一眼,阿木又說:“既然知道他們會來,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讓老弱婦孺先到山洞裡藏著去。”他說,“男人留下來做陷阱,能防多久是多久。實在不行,便把錢財給他們。流寇隻為財,不傷人。”

他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都有如此魄力,裡正怎麼可能安心躲在家中?

想了想,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先將人聚集起來。”

說著,進門去安排家人,讓他們挨家挨戶通知,先到花江邊上集合。

裡正家的兒子拿了一方小鑔,挨家挨戶喊人。

阿木便同阿森說:“你帶阿瑾和蜚蜚到山上去,我跟你二哥再想想其他辦法。”

“我不想去。”阿森撿起裡正家的兩腳叉,不想和他們分開,“我也是男人啊,我想留下來做陷阱。”

阿木便搭著他的肩膀,說道:“你現在的任務吃保護弟弟妹妹。”

“快去。”阿森還想說什麼,阿木卻打斷他,“還有寧大夫呢,你們趕緊去和他說。”

蜚蜚腦子裡麵一團亂,極力想要想出當日眾人的藏身之處。

“除了山洞,還有什麼更隱蔽的地方?”她念叨著,“山洞有可能被人找到,但那個地方陰冷、潮濕,底下有很多淤泥,臟亂的很,沒人去。”

大夥兒分工明確,都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進入戒備狀態,沒有聽到她的話。

阿瑾卻聽到了,但他並不知道這麼個地方,便握著她的手,與三哥去往寧大夫家的方向,同時,與雙胞胎分開兩路。

村民們已經不大情願地被叫了出去,手裡都拿著農具。

蜚蜚想了想,也回家拿了把菜刀握著,阿森還在院子裡揮舞了一下,最後選了鋤頭。

阿瑾什麼都沒有拿,他身上常年帶著一把小刀,先前用它刻了隻兔子給蜚蜚。

鑼聲還在繼續,家家戶戶都出來了人,往花江邊上集合。

三人便連忙趕去了寧大夫的小木屋。

寧大夫離群索居,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家裡侍弄草藥,見他們回來,還十分意外。

“不是說近日不回來嗎?”見他們手裡都拿著工具,頓時哈哈大笑,“乾嘛呢這是?”

阿瑾直接開始幫他收拾東西:“村子被盯上了,趕緊走。”

寧大夫皺眉:“去哪兒?”

“先到山洞裡躲躲。”蜚蜚也說道,“姐姐去聯係趙大人了,恐怕要遊說些時間,咱們先躲躲。”

寧大夫卻不太聽勸,固執道:“我躲了十多年,不想再躲了。”

“那你想死?”阿瑾最看不得他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們何必回來?”

“看不出來,你這麼擔心老頭子。”寧大夫爽朗大笑,說的話卻十分蒼涼,“我老了,真的走不動,況且,我舍不得這些草藥。”

若真有響馬洗劫,這些草藥定然是保不住了。

“草藥比你命還重要?”阿瑾是真的生氣了,“你到底走不走?想死不要連累彆人。”

寧大夫這才放下草藥,到房間裡拿了個小包裹出來:“你拿著,同他們上山去,我在這兒幫你們攔著。”

不用看,也知道包裹裡麵是錢。

阿瑾沒有說話,寧大夫又從一個班不起眼的角落裡拿出一個破碗來,裡麵是阿瑾的玉佩,和兩塊金疙瘩。

都遞到了阿瑾手裡。

阿瑾怒視著他,看樣子是想把玉摔了。

“你不要生氣。”寧大夫蹲下來,與他平視,“我知道,最關心老頭子的人就是你了,但我真的不想走。”

“為什麼?”阿瑾攥著錢袋,眼睛紅了,“你就這麼想死?”

寧大夫見他這樣就想笑,見蜚蜚在旁邊哭,他把小姑娘抱過來,長了繭子的大手給她擦眼淚。

“哭什麼?”他說,“沒有影的事兒呢,興師動眾的,山洞再半山腰,上去一趟再下來,太麻煩了。我就在這兒等你們。”

蜚蜚哭得打嗝兒:“可是,可是他們真的來了怎麼辦?”

“真的來了,那就算我老頭子倒黴。”寧大夫說,“生死有命,我就盼著你們能好好的就行。”

他說這話的時候,山下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往半山腰走了,都背著包裹,帶著乾糧,看樣子是打算在上麵多待幾天。

蜚蜚卻愈發不安起來,因為她也不知道,山洞到底是不是個好的藏身之所。

“你不走,我也不走。”阿瑾將錢袋扔到桌上,一副漠然的表情,“生死有命,我在這兒陪你。”

他就知道這老東西不那麼好勸,所以才堅持要回來的。

在他這兒住了那麼久,他早就看出來了,這老頭兒就跟潭死水似的,非得往裡丟石頭,氣他,他才能有波動,其餘時候,對生活根本沒什麼熱情。

還能經常看到他半夜不睡覺,對著月亮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不想管他,可沒當他看見昏黃的燭光在他花白的頭發上搖晃,他就會想起自己的爺爺。

爺爺教會了他很多,可他連爺爺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你這孩子。”寧大夫頓時就沒辦法了,隻無奈地說,“我是真的不想去。”

“我知道。”阿瑾坐在桌子上,酷酷的說,“咱們就在這兒等他們來,招待他們喝完茶再走。”

他這樣一說,蜚蜚就抽抽噎噎地跟著說:“那、那我也不走了。”阿森也立即補充,“我也不走了。”

蜚蜚哭得極傷心,擔心她再哭下去要難受,寧大夫隻得沒辦法地說:“好好好,走,跟你們走,還不成嗎?”

“寧大夫,你不要死。”蜚蜚摟著他,“死好可怕的,你好好活著行不行?”

“知道了。”寧大夫讓她哭得心軟,“沒有想死,真的。”

阿瑾將錢袋收好,又仔細找了一番,比土匪還像個土匪:“還有什麼之前的沒有,一並帶著?”

“沒了,走罷。”寧大夫拴上門,幾人跟上前麵的隊伍,一起往山上去。

走到一半,寧大夫小聲問阿瑾:“你是不是把我的金疙瘩裝起來了?還我。”

“不還。”阿瑾冷酷道,“先放我這兒,下山給你。”

“你這個小貪財鬼。”寧大夫推了他腦袋一下。阿瑾白了他一眼,順勢牽起蜚蜚的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山,來到山洞前麵。

山洞裡黑漆漆的,像一隻血盆大口,眾人停在洞口,不太敢進去。

索性有人帶了火把,點了之後率先走了進去。

裡麵突然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群蝙蝠從裡麵飛了出來,有些堪堪從人頭頂上飛過!

阿瑾將蜚蜚按在懷裡,阿森又擋在他們身前,擔心蝙蝠傷到他們。

那人乾脆將火把扔了進去,等山洞裡平靜了下來,才有點燃一根,讓眾人進去。

蜚蜚他們走在隊伍後麵,寧大夫墊底,護著他們。

眾人一直來到山洞最深處才停下來,離洞口有很長一段距離,按理說,不會被人發現。

但蜚蜚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是心悸,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

正竭力思考自己到底忘了什麼,就見麵前跑過來一個灰頭土臉的女人,是許久未見的鄰居江雨蘭。

江雨蘭背對著火把的微光,語氣不太好地質問他們:“你們怎麼回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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