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慢慢疏遠了。
但這一回,認回了外公,便與張家門當戶對了,張母應該不會再反對,那……那九皇子怎麼辦?
上次姐姐還要為他擋箭。
這不就說明,姐姐心裡是有他的嗎?但是為什麼,姐姐好像一直不肯理他呢?
上次他來求婚,姐姐也拒絕了。
“怎麼這副表情?”阿柔笑道,“我隻是想同你說,不用擔心我的婚事,想娶我的人多著呢。”
“姐姐有喜歡的人嗎?”蜚蜚連忙問。
阿柔的笑容慢慢消失,思索了許久,才同妹妹說:“有。怎麼可能沒有。”
“你不想嫁給他嗎?”蜚蜚有些心疼。
阿柔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引開話題:“想吃什麼?讓廚房給你做。”
蜚蜚也就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抱住了阿柔,姐妹倆依偎著,許久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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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傍晚,江家特意早早傳了晚飯,好讓她們吃完出去逛逛,看看燈,熱鬨熱鬨。
晚飯的時候,蜚蜚故意坐的離顧瑾城老遠,感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看他,隻悶頭吃飯。
家人瞧著,既是疑惑,又覺得兩小孩鬨彆扭的樣子很可愛,席間總是逗她。
顧瑾城便幫她解圍,因此被灌了不少酒。
他本就一張邪肆的臉,喝了酒,氣質就更危險些,眼角紅了一片,平生幾分魅意,叫人根本不敢看。
男狐狸精。蜚蜚又一次在心裡暗罵他。
但不可否認的,自己還是想和他接近,當然,如果他不做奇怪的事情就最好了。
顧瑾城沒醉,但眼睛很亮,盯著人看的時候,顯得格外深情。
飯後,大哥要回驛館去保護東胡使團的安全。
今日宵禁延長,危險係數自然增加了不止一點兩點,不僅要加強守衛,而且必須要他親自去。
陪兩個妹妹出去玩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二哥和顧瑾城的身上。
三哥腿傷還沒好,原本沒想讓他出去的,可他一向愛玩,平日裡就在家中呆不夠兩天就得往外跑,這次受傷,可把他給憋壞了。
所以,晚飯時便求爺爺告奶奶的,非要出去。
太傅心疼孩子,便與江敬武夫妻倆商量,由自家護衛趕馬車帶他出去溜一圈。
“今日人多,馬車不一定讓過。”江敬武說道。
“那便找頂轎子。”太傅一拍大腿,“就這樣辦,你等等外公。”
過了會兒,還真給他找了頂轎子。
三哥一看那華麗的花轎就覺得頭大,可他真的想出去玩,難得今天這樣熱鬨,他若不去,肯定會後悔的。
便隻得忍了,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上了轎,同妹妹們一塊兒出發。
有了哥哥們陪同,姐妹倆心情自然是好的,一路上看到什麼都好奇,但凡她們看一眼,顧瑾城便要付錢買下來。
一開始,蜚蜚不想理他,若沒有二哥攔著,他能把人家的攤子都買了。
後來蜚蜚實在忍不住,便偷偷拉他的衣角,責怪一般瞧著他。
顧瑾城心虛,也不敢說什麼,就問:“不想要嗎?”
“如果我想要,就會主動去買。”蜚蜚見他失落的表情,像一隻大狗子,也不忍心,便教他,“你可以付錢,但不要幫我買。”
這話似乎有歧義,但顧瑾城聽懂了。瞬間又喜笑顏開,點頭同意。
好傻。蜚蜚走在前麵,心想,說話做事都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生活中這樣憨憨?
上次買紅繩也是,給了一錠銀子,隻買了一捆繩。
大方歸大方,可這也太不會勤儉持家了,以後要好好教他。
幾人在路邊買東西,三哥在轎子裡看,眼饞得不行,偏又不能出去,隔一會兒就問:“買了什麼?能不能給我看看?”
可把幾人給樂的,又一邊覺得三哥這個樣子頗有些可憐兮兮。
而且,街上人多,轎子很難走,他們幾個又在鬨市區,可苦了抬轎的護衛,被擠得東倒西歪。
最後,三哥也被顛的無奈了,隻得說道:“此處人太多了,換條路罷。”
幾人便約定好,在玄清湖集合。
玄清湖又稱情人湖,關於它的傳說數不勝數,所以,每年乞巧節,少女們便會來這裡放花燈。
蓮花形的花燈在湖中漂浮,宛如星河落在湖中,算是一年一度的盛景。
三哥就是想看看美景,所以才要出來的,他還帶了一把阮琴,打算看開心了就彈一曲。
許久沒彈,他也覺得手癢。
哪裡能想到街上會有這麼多的人?幸好沒有坐馬車來,不然,當真是寸步難行。
換條路走,果然就平穩多了,抬轎子的都是外公的護衛,跟三哥也比較熟,一路同他們有說有笑的,也不覺得孤單。
幾人從巷子裡繞過去,但因為人少,反而快了很多。
因為三哥不放花燈,隻看景,所以,便讓幾人將轎子停放在湖邊觀景台。
兄妹幾個還沒過來,但已經有人在湖裡放燈了,三哥掀開轎門往湖中心瞧,的確美不勝收。
心情好了許多,連帶著半月有餘的憋悶也緩解了不少。
見護衛們俱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情,三哥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便將錢袋遞給他們,讓護衛們到處逛逛,吃點東西。
護衛們跟他也熟,拒絕了錢袋,但人卻一個沒有留下,隻說馬上回來。
三哥無奈地搖搖頭,隨他們去了。
獨自一人看景喝茶,頗有一番意境,三哥興致來了,拿起身旁的阮琴,想要彈奏。
剛劃了一個音節,還沒開始彈呢,就聽見有慌亂的腳步聲超他的轎子衝了過來!緊接著,一陣幽香襲來,竟是鑽進來一位妙齡少女。
“事出突然,驚擾姐姐了。”少女聲音如珠盤落玉,清脆好聽。
也不怪她會誤會,今日是乞巧節,這個地方是情人湖,阿森還坐在轎子裡彈琴,恐怕無論是誰,都會誤會裡麵坐的是個姑娘。
加上她明顯很著急,沒有仔細看阿森,所以喊錯了。
但阿森對好聽的聲音一向沒有任何抵抗力,先前作曲的時候,為找好聽的聲音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
而他敢說,迄今為止,他從未聽過如此婉轉,如此能讓他喜歡的聲音。
一時間,便沒有反應過來。
隻見少女十分緊張,手忙腳亂地將轎簾放下來,還側耳聽著什麼,應該是在躲避追趕。
“姐姐大義,煩請繼續彈。”少女又開口了,“千萬幫我這一次,以後給你當牛做馬。”
阿森讓這聲音安撫撩撥,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發飄。
少女讓他彈,他便揚手,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三哥一出手,周圍嘈雜儘數安靜了下來,俱都被這美妙的琴聲給驚住了,不斷有人駐足,看著轎子的方向,一副心馳神往的表情。
三哥不光彈奏,還炫技,一曲下來,理所當然地玄清湖的焦點。
原本搜尋著少女的大漢們,也因為不想打斷這優美的節奏而選擇了繞道,沒有驚擾他們。
從轎簾的縫隙裡,看到追自己的人陸續離開,少女總算鬆了口氣,回身朝阿森道謝。
阿森還在彈琴,微微側著頭,好看的手搭在琴弦上,長發簡單束著,披了一大片在肩上,襯得他消瘦單薄。
他為人灑脫,不愛拘束,衣著風格一向偏寬鬆,交錯的領口漏出大片骨感的胸膛,平添妖冶。
紅唇鳳眼,輕飄飄地掃了少女一眼,她整個人都一個激靈,直接傻了。
“怎麼、怎麼是個男的?”元媛訥訥地自言自語。
三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