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往後麵的草叢一撲,突兀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撕拉——
是肌肉與布料分割開的聲音。
諸伏景光立馬跑過去看,柳生一整個蹲著的姿勢,但是左腳下踩著一隻斷手,他歪頭好奇地摸了一下。
被斷掉一隻手的男人不停往後挪動著,恐懼地大喊:“這是......這是什麼東西啊!”
男人這是諸伏景光的任務目標,接應的人應該也已經潛入深山了,現在重要的是不能讓目標死在眼前這個男孩的手下啊!
不過,諸伏景光瞟了一眼地上的斷腿,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這是人類可以徒手做到的嗎?
諸伏景光衝到兩人的中間,擋在男人的麵前,警惕性地看向男孩。
月光照了進來,諸伏景光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睛原來是藍顏色的,很漂亮的藍顏色。
柳生隨手抹了一下嘴角,饒有性質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就像是逗弄玩具的小孩眼神。
有點棘手啊。
諸伏景光扔了一卷綁帶給男人,讓他注意不要留下血液,順著他指的方向趕緊跑就有人可以救助他。
男人其實更笨就沒有選擇,隻好咬牙隨著諸伏景光的命令行事。
柳生就看著男人跑掉的身影,一動不動的,有些好奇但是並沒有追上的動作。
諸伏景光發現自己可能有些誤解了,所以眼前的小孩好像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他是可以溝通的嗎?
“......你好?”他試探性地開口。
小孩咧出一個笑容,有些恐怖的笑容,血液嘩啦啦地落下,他又想要衝上來。
這一次,是有人從後麵拎住了他的衣領。
是琴酒。
悄無聲息的,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諸伏景光有些緊張,琴酒有沒有可能看到了自己動作?
琴酒搖了搖手裡拎著的小人,有些嫌棄地一腳踢掉了那隻斷手,“不要告訴我,你把他給吃了?”
柳生好像被搖暈了,他拚命地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對麵人的容貌,沙啞的聲音有些意外:“琴酒?哇,你的頭發好美啊,就像是月光一樣。”
當聽到柳生說出琴酒名字的時候,不敢想象諸伏景光內心有多驚恐。
“他......也是組織裡麵的人嗎?”
琴酒沒有回答,隻是問道:“目標呢?”
諸伏景光看了看被拎在手裡笑得暈乎乎的柳生,他打算賭一把:“我不知道,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他看到柳生的眼神轉了過來,笑嘻嘻的,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琴酒陰森森的目光一直盯著諸伏景光看,本來他就是借此行動來試探蘇格拉的,但是其中出了一點意外,老鼠的尾巴好像也收了起來。
他忽然感覺有些異樣,轉過去看。
柳生沾滿血液和泥土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束頭發,然後一整張臉埋了進去,像小動物一樣嗅嗅聞聞。
諸伏景光笑出了一個音節,頂著琴酒的目光說道:“我想我們首先需要給他找一個可以洗浴的地方。”
“閉嘴,跟上。”琴酒的心情看起來很糟糕。諸伏景光看見他一到了有信號的地方就立刻開始撥打電話。
......
莎莎一整個都快要把頭埋到貓飯裡麵的樣子,甚至吃得嗚咽聲不停,就連蘇格蘭撫摸她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反應。
回想起往事,蘇格蘭忽然意識到當初琴酒根本就沒有承認格蘭米諾是不是組織裡麵的成員。琴酒當初的電話到底是打給誰了呢?
一旁的柳生已經把一盒水果搞定了,當年的事情他記不起來,隻有幾個重點形成了文字刻在腦海裡麵。
放走任務目標在柳生眼裡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或許說當時的自己隻是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
一個稍微有點善心的組織成員,自己甚至有了他的把柄,讓他做點小事情肯定可以的吧?
“最近的工作忙嗎?”
蘇格拉看向對方:“還可以,怎麼了?”
“研究員雪莉的姐姐被安排了一些工作,幫忙跟蹤一下,不要暴露自己。半月後的高山祭,到那裡去見我。”柳生言簡意賅地說完,然後開始閉目養神。
蘇格蘭若有所思地點頭,離開的時候把所有的燈光都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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