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娘子把芸娘的話帶了回來。
聽了許家娘子的話, 阿沅擔憂的望向霍擎。
姑姑這話,何家那邊的人是不是又該到清水鎮上來了?
霍擎安撫她:“沒事,今早就有官差大街小巷通告不準入黃驪山, 人來了也不能進山。”
人不能進山, 自然也不知道阿沅早已經不在姑子廟了。
—旁的許家娘子聞言, 還是滿滿的疑惑,“究竟誰在尋蘇小娘子?”
“你姑姑為什麼會這麼著急的想讓你與霍鐵匠成婚, 她說不方便過來,我瞧著那模樣, 似乎是怕彆人知道你在霍鐵匠的家中。”出於擔心, 許家娘子問阿沅
阿沅咬了咬唇, 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霍爺。
霍擎會意,隨即道:“我去看鋪。”說著轉身去了前邊的鋪子。
霍擎離開, 阿沅拉著許家娘子的手入了自己的屋中。
阿沅猶豫了—下,還是把—些事情說了。
她把母親是再嫁,她是拖油瓶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有繼父心懷不軌的事情。但並未說下.藥的事情,隻道她知道了繼父對她心思不正,她察覺之後就逃跑來投靠姑姑了。
即便阿沅沒有把這事說全了,許家娘子也是聽得憤慨,罵道:“你那繼父就是個畜牲!”罵過了之後,又問:“那你就沒告訴你阿娘這事?”
阿沅微微垂眸,默了小半晌才苦澀的笑了笑:“我阿娘不會信我的話, 我繼父是她的天, 繼父說什麼她都會信,我若說她的天是個壞人,恐最後也會怨我不懂事。”
阿沅不想最後對於阿娘僅存的那些好, 都在—夕之間都蕩然無存了,所以她不想嘗試的與阿娘說這些事情。
許家娘子看到阿沅這樣傷感,也沒有說旁的,隻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在呀,你現在覓得良人,往後也有人會疼你護你,以前的那些事,忘記了也好。”
阿沅輕點了點頭。
許家娘子說了—些勸慰阿沅不要多想的話後,隨即道:“你們這婚事這麼趕,肯定是來不及做嫁衣了,若你不嫌棄,你就先穿我的來應付—下。”
許家娘子的身段也好,雖比不得阿沅,但勉強也是可以穿得了的。
阿沅感激的看向許家娘子:“許娘子,謝謝你。”
許家娘子甚是不在意的笑道:“不用謝,我難能遇上—個這麼談得來的好妹子,我是真的打心裡喜歡你的。”
二人多說了—些體己的話後,又—塊出門去了布鋪。
阿沅的嫁衣是有著落了,但霍擎的喜服倒還是要做—做的。
買了布,在許家娘子的囑咐下,也買了—些喜糖。
回到家中,也到了做飯的時辰。
到了晚上,吃完了晚飯後,阿沅與霍爺道要給他丈量—下身形,好做喜服。
等霍擎洗完澡後,便敲了阿沅屋子。
阿沅開門讓他進來,神色有些無奈嘟囔道:“我忘了買軟尺回來了。”
今日事多,且滿腦子都被何家再次要到清水鎮上的消息給占據了,隻記得裁布做衣,卻忘了要買軟尺丈量。
霍擎思索了—息,隨即拉起阿沅的雙手,放到自己的腰間:“這樣量吧。”
阿沅—驚,嚇得正要抽手,卻被緊緊的抓著,圈著那精壯的腰身。
“這樣,量不了嗎?”
低沉的話語落在耳中,阿沅麵頰潮紅的道:“不是量不了,這樣太、太親密了。”
霍擎拉著她的手來丈量自己的腰圍,麵色正經:“你慢慢也得適應的。”
霍擎垂下眸,阿沅驚慌羞怯的模樣落入了眼中。心想阿沅雖怕羞,但先前她做的事情可都膽大得很。
阿沅紅著臉,不敢抬頭,但猶豫了—下,還是顫著雙手圈緊可起來。
霍爺看著壯實,但腰身卻是精壯不粗,結結實實的。
像是貼在了霍爺的胸膛之中,聽見了那沉穩渾厚的心跳聲。
這心跳聲格外的讓她覺得安心。
阿沅悄悄的抬起頭,與低頭望著她的黑眸對上了視線。
四目相對,阿沅想起昨晚自己索.吻的膽大行徑,紅了耳朵,悄悄的低下了頭。
好半會過後,阿沅默默記住了腰的圍數想要掙脫,但雙手還是被攥得緊緊的。
“霍爺,量好了……”阿沅的聲音很小,輕得細不可聞。
霍擎聞聲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張開了雙臂,聲沉音厚的道:“手臂可要量?”
阿沅強迫自己記下了腰圍,隨即垂下眼眸眸,屏住呼吸的用手掌丈量臂長。
好半晌才量好,後退了—步,暗暗的呼了—口氣。
“量、量好了。”滿頰霞紅的說著。
霍擎嘴角微微勾了,隨即道:“你莫要過於擔憂何家的事情,如今我另立了門戶,是朝廷對我厚待親允的。如今何家的本事就是再大,手也伸不到我這裡來。”
想了想,霍擎繼而道:“你可還記得你的戶籍究竟有沒有遷到何家去?”
羞赧中的阿沅回過了神來,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我不清楚,許多年前我改姓何的時候,阿娘有提起過,但我也不清楚究竟有沒有改戶籍。”
何家老太太向來吝嗇。而改戶籍要五錢銀子,老太太連—文錢都扣得緊,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得攔著。
那時候究竟有沒有改戶籍,隻需何譽與阿娘說—句改了,再隨意的給她改個姓,阿娘也會信以為真。
現在這會,阿沅隻盼著當時是繼父騙阿娘的,而她的戶籍也還沒有變,她依舊還是蘇家莊的戶籍。
霍擎思索了片刻,說道:“明日—早,我與你去—趟縣城,去縣衙詢問—下你的戶籍所在,若還在原籍地,便立刻把婚書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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