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娘子過來尋阿沅的時候,來開門的是抱著個小女童的霍鐵匠。
便是許娘子都都免不了錯愕。平時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配上阿沅這麼一個嬌滴滴小娘子,這兩人就像是一頭猛獸和一隻嬌軟小白兔。
現在這就像是一個大猛獸和一隻兔子的小幼崽。
阿沅從屋子中出來,把她拉入了屋中。
“我來是想請你和你姑姑明早過去幫忙的。”許娘子說道。
阿沅應下:“明天什麼時候過去?”
許娘子說了個時辰,隨而往窗戶外望去,笑道:“霍鐵匠似乎很喜歡閨女,你什麼時候給他也生一個?”
阿沅臉色立即紅了:“都沒影的事呢。”
許娘子推了推阿沅,曖昧的道:“你們晚上多勤快些不就快了~”
阿沅臉皮比不得許娘子,三兩句話就被說得麵紅耳赤了。
不過阿沅也忍不住去想自己和霍爺生的孩子。
她想要個閨女,白白嫩嫩,還軟軟糯糯的小閨女。
就是不知道霍爺怎麼想的。
阿沅現在十六歲半了,再過半年也十七了,村子裡她這年紀的,都差不多當阿娘了。
說到孩子,許娘子想起了彆的事。
“對了,昨天我去醫館的時候,碰上了陳家的人了,說是孩子不足月就出生了,鎮上的大夫都說救不活了,所以來縣城請老大夫去一趟。”
阿沅臉色的羞意斂了下去,微微蹙眉:“孩子生出來了?”
許娘子點了點頭:“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妯娌不和,大孫子把人給推了,所以導致早產了,雖然是兒子,看樣子也活不長,我看這就是報應。”
阿沅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得報在陳大勝身上才算是報應,小孩子遭罪不算報應。”
許娘子點了點頭,“也是,不過我還聽了一嘴,之所以早產,好像是因那妯娌聽說她在鎮上有幾個姘頭的事情,然後才鬨的。得了,這回也不用特意讓人傳話了,那寡婦都已經紙包不住火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哐當”的一聲,隨即是“沙沙”的聲音,阿沅聞聲起身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就見大花慌亂的拾起地上的板栗。
阿沅和許娘子相視了一眼。
想了想,阿沅也蹲了下來幫忙撿起地上的生板栗。
撿完了之後,阿沅拿起小篩子,溫聲與大花道:“進屋子,我們一塊剝栗子。”
大花麵色局促的跟著進了屋子,許娘子見狀,起了身,笑著與大花道:“回去後與你阿娘說明日來我這幫忙,我就先回去了。”
許娘子走了,阿沅拉著大花坐了下來,思索了一下才問:“大花,若你阿爹再回來尋你阿娘和你們,你會同意阿娘跟著回去嗎?”
大花低著頭,聽到阿沅的話,猛的抬起頭,用力的搖頭:“我不要跟他回去!”
聽到這,阿沅也就放心了,陳家是個火坑,她擔心姑姑為了三個表妹而又跳回陳家的火坑。
“他不是我爹,我不要他,我隻要我阿娘和二花小花。”大花說得激動,連脖子都紅了。
被親生父親踢的那一腳,差些要了她半條命,現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會做這個可怕的噩夢。猙獰得像鬼怪一樣的父親,可怕得像小鬼一樣的陳家人,這些都是她揮之不去噩夢。
她絕對不要再回去了!
“好,那就不回去了。”阿沅摸了摸她的腦袋,繼而溫和道:“以後就和表姐學女紅賺銀子。”
“好,我一定會非常認真的和表姐你學女紅的!”
阿沅點頭笑了笑,然後與她一塊剝板栗。
傍晚的時候,芸娘回來的時候,見門鎖從鋪子外邊鎖了,愣了一下後才想起許家娘子的鋪子就在這幾天開張,想必是阿沅到縣城上來了。
芸娘知曉阿沅租的屋子在何處,所以背著小花就往阿沅租的地方而去。
在穿過巷子的時候,身後也跟著進來了一個長相凶狠的高大男人。從視線餘光看到,那男人的腳有些坡。
男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她拐進了另外一條巷子時,男人又是緊跟其後。
芸娘心裡頭生出了些許的不安,腳下的步子忍不住加快,但男人還是跟在她的身後。
現在巷子沒有什麼人,芸娘有些後悔抄近道了。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還帶著一個小孩,要是真的遇上了歹人怎麼辦?
“前麵的,等等!”
凶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芸娘一個激靈,拔腿就跑。
但奈何背著小花,再者地上的青石磚也不平整,根本跑不快。忽然被突出來的青石磚絆到了腳,整個人往前倒去。
千鈞一發之際,手臂忽然被人一扯,就是背後的小花也被穩妥的托在她的背上。
雖然有背帶,但可能剛剛跑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背帶有些鬆了,若是她剛剛一摔,沒準小花也會被甩了出去。。
“我不是壞人,我是老大……不不不,我是霍鐵匠那的人,我見你背上的孩子像二花,就猜測你是嫂子的姑姑,所以才喊住你的。”賀彬連忙解釋道。
芸娘聽聞是霍鐵匠那的人,瞬間呼了一口氣,轉回頭望去。
男人長相粗獷,眼神凶狠,看著就不像是好人的長相。
芸娘看著還是有些怕,微微退了一步,然後才發現男人還拉著自己的手腕。
賀彬立即鬆開了手,大概也確定了眼前的婦人就是嫂子的姑姑,旋即咧唇一笑,自我介紹:“我叫賀彬,以前和霍鐵匠是一個營中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