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被打得嗷嗷叫,愣是被打得步步後退,退出了鋪子外。見勢不妙,也見外邊有許多人好奇的圍觀了起來,她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聲嚎道:“救命呀,這家鋪子店大欺客,打客人了!”
芸娘把掃帚用力的杵在了鋪子的門檻上,橫眼冷看著坐在地上的何老太,隨而朝著人群大聲嚷嚷著:“大家夥快來瞧瞧舉人家的老娘在彆人鋪子的撒潑耍賴了!”
提起自己的兒子,何老太臉色變了變,大聲道:“你們含血噴人,明明是你們欺負人!我不過是進鋪子看了看,你竟然拿著掃帚打人,我要去告你們!”
許娘子從芸娘拿掃帚打人的震驚中回過神,走了過來,站在芸娘身旁一塊罵道:“你彆給臉不要臉,你倒是去告呀。我還正好與縣太爺說道說道你和你孫女是如何借著你那舉人兒子狐假虎威欺負人的!”
何老太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這婦人是在威脅自己,頓時怒得漲紅了臉。
“你他娘的胡說!”
有人問這老太的兒子是哪個舉人。許娘子便回道:“武安縣能有幾個舉人,可不就是今年剛考上舉人的何家村何舉人,這得是有多大的家底才能在剛考上舉人後,就從一個小村子搬到縣城來呀?且看看這舉人的老娘穿金戴銀的,比縣太爺夫人穿戴得都還要有派頭,這可是貪了多少彆人送的銀子呀?”
許娘子語速極快,就是何老太想要插嘴都插不上,隻能一邊罵著許娘子胡說八道,一邊氣得拍著大腿。
誰都知道這考上舉人後,多得是人送銀子上門,但都是心照不宣,私下收下,可沒人敢這麼擺到台麵上說出來。
這要是傳到了正直清廉的大官耳中,彆說是當官了,便是舉人的頭銜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呢。
兒子去金都的時候就一直叮嚀老娘和女兒低調些,彆太招搖。
許是見大家夥的眼神逐漸變了,怕連累到自己的兒子,何老太咬碎了牙往肚子裡邊吞。從地上爬了起來,扒開人群落荒而逃。
這模樣,看是不敢再來了。
許娘子朝著鋪子外圍觀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們東家和那舉人家有些過節,那老太仗著兒子考上了舉人後就來鬨事,真對不住了,讓大家好看笑話了。”
外邊的人見沒熱鬨可看了,也紛紛散了。
許娘子朝著芸娘撫掌稱讚道:“對那樣的老太太不能心軟,就得下狠手,晾她下回也不敢直接來鋪子尋麻煩了。”
芸娘終於鬆了一口氣,腿軟的扶著牆麵,呼了幾口氣後才擔心的道:“可我擔心她還會尋阿沅的麻煩。”
這確實是個問題。
站在巷子的霍擎看到何老太落荒而逃之後,才轉身離開,去尋了約好的鄭捕快。
給了一小袋的銀子,道謝道:“麻煩鄭捕快了。”
鄭捕快笑道:“小事而已,不過那何老太是如何得罪了霍郎君的?”
霍擎如實道:“家中妻子的母親改嫁到何家,妻子在何家備受何老太欺淩,此番祖孫二人輪流到鋪子尋麻煩,得警告警告她們。”
鄭捕快聞言,表示理解了:“我現在就去。”
雖說那何譽是舉人,但鄭捕快也不是去抓人,隻是口頭警告,自然不用擔心何譽報複。
何老太一臉怒色的回到家中,何瑩瑩見祖母回來了,忙上前問:“怎麼樣了,阿奶可有讓那賤丫頭吃癟。”
何老太氣惱道:“吃癟,吃什麼癟!?你阿奶差些讓那鋪子裡的兩個婦人欺負死了!”
何瑩瑩瞪大眼,還沒等她追問,院子的門就被敲響了。
祖孫二人麵麵相覷,何瑩瑩擔心道:“莫不是那婦人追來了?”
何老太心裡有氣,現在也沒有什麼人,也不怕丟臉了。氣到在院子中掃了一眼,隨後看到水缸旁的扁擔,拿起扁擔就衝出去。
一開門就大罵道:“我打不死你……”
扁擔一揮,忽然就被抓住了扁擔。猙獰的表情在看到門口的是穿著捕快衣服的男人後,瞬間慌了,驀地鬆開了手中的扁擔。
“怎、怎麼會是官、官爺呢?”聲音顫顫抖抖。
鄭捕頭黑著臉把扁擔用力擲到地上,沉聲問:“有人告你到彆人鋪子裡邊鬨事,可有此事?”
何老太想起了方才在繡鋪的事情,驚愣之餘不敢相信她們真的敢報官,心裡生出了後悔。
她兒子雖是舉人,可現在還沒當官呢!比不過縣太爺呀!
何瑩瑩聽到阿奶喊出了“官爺”二字,大概知道是惹事了,趕忙躲回了房中。
害怕的何老太忙否認:“這、這肯定是什麼誤會,我沒有鬨事。”
鄭捕快看了眼地上的扁擔,聲音更重:“那你方才在做什麼?!”
“我、我以為是有、有賊……”
鄭捕快冷哼了一聲:“若再有人說你鬨事,縣太爺可不管你是什麼舉人的母親,犯了事也照抓不誤,明不明白!”
何老太忙點頭如搗蒜:“明、明白!”
說了警告的話後,鄭捕快也轉身離開了何家,留下腸子都悔青了的何老太。
屋子中的李氏從窗戶看了遠門外的何老太,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看樣子,她婆婆是不敢再去尋阿沅的麻煩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