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看懷中的小姑娘,胡大頓時收斂了臉上不滿的神色,露出了逗弄的表情。
擠眉弄眼的,好不滑稽。
芸娘和阿沅在廚房門口偷瞧了一眼,都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三個大男人,抱著個小孩子,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可真是奇怪又有趣。
芸娘看侄女婿喜歡閨女的勁,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陳家那糟心窩的一家子把閨女當成賠錢貨,當成了外家人的事情。
暗暗歎了一口氣,邊擇菜邊語重心長的囑咐阿沅道:“侄女婿樣貌好,又有兩間鋪子,更與縣太爺家的公子交情好,外邊可有不少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呢。之前你身子重的時候,就這段巷子的路,我就看見過好些個陌生女子,一個個花枝招展的,竟還看到了陳家村的劉寡婦呢,那時你懷著小圓圓,怕你多想,我便沒說。”
說到劉寡婦,說起外邊的野花,阿沅的笑容淡了下來。
最近不止姑姑一個人這麼說了,便是許娘子和交好的幾個鄰裡都說了。
阿沅歎了一口氣,淡淡的道:“那些人的心思是長在她們自個的肚子裡的,我也沒辦法讓她們歇了心。但隻要霍爺無意,他們再積極也無用的。再者霍爺也不是那樣的人,姑姑你應該也看得出來。”
至於霍爺之前的身份,阿沅誰都沒有說。當初在金都當將軍的時候,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現在怎可能那麼容易的就被勾走了?
芸娘想想也是,那麼多的狗吠你,難不成還真的一個個吠回去呀?
“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是要想想辦法,莫要讓她們以為有縫隙可鑽。”
阿沅雖點了點頭,但也知什麼辦法都沒有夫妻間的信任最有用。並不打算用這事消磨夫妻間的信任。
最大的辦法,那便是恩愛兩不疑的給她們看。
*
莫七和胡大二人是來武安縣清水鎮的,自然也不能一直來尋霍擎。
二人就是前邊幾日叨擾了些,後邊要忙正事,倒是隔個數日才會約在外邊喝些小酒。
霍擎應酬少了,除了家中便是打鐵鋪。
雖然平日在臉麵上還是當時阿沅初識他那會一樣,冷臉少言,可阿沅知道他冷麵下的溫柔。
平日家中的家務事,僅除了做飯外,他但凡在家中都會自顧的做了。
晚上小圓圓醒了,他是第一個抱的。便是他在家中的時候,阿沅一個沒注意,他便能把她的衣物和小圓圓的衣物給洗了。
許是夫妻間沒有任何的齬齟,自阿沅住進霍擎的院子於今。由貫來垂眸沉悶的性子,成了現今落落大方的性子。
暗淡無光的雙眸也是充滿了光彩。便是那臉蛋上的肌膚都好得似泛著光亮一樣,這巷子哪家娘子見了不歎了一聲氣色好的。
許娘子也是認識她認識得比較早的,幾乎每隔幾日就感歎:“我見過很多生完孩子不久的,一個個都憔悴得臉黃眼黑的,可瞧你這樣的,哪裡像是剛生娃兒的?”
大戶人家的娘子有人伺候,孩子也有奶娘。可那些小戶人家和窮苦人家便不一樣了。
若是能遇上個好丈夫,或許好過一些。但若是丈夫不體貼,加上婆婆磋磨,生個孩子都似老了十歲一樣。
阿沅笑著不說話。
有生意來了,阿沅便到後邊看小圓圓。
因阿沅要下奶,中午燉了鯽魚豆腐湯。這湯好喝,芸娘每每都會多做一些端上桌一塊喝。
芸娘給許娘子也盛了一碗。
許娘子舀了一勺湯,正要喝,卻是緊緊皺著眉頭把勺子放下了,看向正在喝湯的阿沅,疑惑的問:“不覺得這湯腥嗎?”
阿沅愣了愣,再喝了一口湯,然後搖頭:“不腥呀?”
幾個小孩也喝了一口,都齊齊的搖頭說不腥。
這下許娘子納悶了,再舀了勺魚湯,可還沒靠近,便直接捂住了鼻子。
“不成,還是腥,犯惡心,沒胃口了我先不吃了。”說著便放下了勺子起身出了鋪子。
芸娘也給自己盛了一碗,聞了聞,並無腥味,隨而意味深長的從後門看向出到了鋪子中一直捂著胸口的許娘子。
阿沅擔心道:“許娘子怎就忽然沒了胃口?且這幾日似乎胃口都不怎麼好。”
芸娘放下了湯碗,把阿沅拉到一旁,小聲說:“你看許娘子像不像是……”
欲言又止。
阿沅懵懵的問:“像什麼?”
芸娘:“那個呀。”
“哪個?”
芸娘:……
思索了一下,想到阿沅有身子的時候吃什麼都香,又紅光滿麵的,與她暗示,無疑是對牛彈琴。
無法,隻能壓低聲音說:“你覺得像不像是有了身孕的樣子?我懷大花二花的時候,便是一看到魚都覺得惡心沒胃口。”
阿沅看了眼許娘子,微微搖頭:“這樣子我看不出來,要不然讓許娘子去看看大夫吧。”
許娘子也調理了一年多的身子,在上頭可花了不少的銀錢,真有了效果也說不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