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抱太大希望了!”林默提醒了一句,他剛剛才看過這些交易所相關訊息,上海證券物品交易所的情況可不樂觀,估摸著對方不是想坑一把,便是隨口瞎許諾。
“目前上海證券物品交易所的情況不樂觀,因為其中的一些交易品類,與其他交易所相重合,違反了國府相關法律,麵臨著被關停的危機。
去年六月,其證券部已並入上海華商證券交易所,目前其金業部也即將並入上海金業交易所,這都是其中較為活跌、主要的品類,而餘下品類中也還多成重合,像是棉紗、棉布、糧油等,都與棉紗所、雜糧油餅所這些相重合。
而其獨一份的,像皮毛這類,交易量交易額又相對限,這些很難支撐起交易所,再加上銀價變化帶來的衝擊與影響,上海物品證券交易所,估計大概率已經是臨近倒閉的狀態,彆抱有太多希望。”
赫伯特聽完,嚇了一跳,他之前聽對方一通誇誇其談,還以為形勢一片向好,大好生意將成,卻沒想到他們自個都快倒閉了。
“這可如何是好?”赫伯特一下麻了,因為生意剛起步不久,各種關係門路都不咋熟,之前的合作夥伴,也基本集中在林家及相關聯方的身上,他要開新渠道,自然不好找他們詢問打聽,結果差點把自己給坑進去,耽誤不少時間,現在他規劃在這件事上所花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林默。
林默見狀,想了下,道:“反正想在交易所一類地方大量出貨是指望不上了,但可以尋一尋皮毛交易較為集中的市場,就是類似於菜市場、魚市之類的皮毛市場,若是沒有合適的,你的貨量大,還可以自己捧起來幾處,畢竟隻要交易量這些起來了,市場自然也就逐漸形成了,出貨渠道自然也隨之而來。
不過有一點,中國的皮毛產量也不低,出口量也不少,你所銷皮毛能反銷進來,是因量大價廉,但國內皮毛加工能力是有限的,每年尚需出口大量皮毛原料,所以受限於加工能力,這些渠道所能吃下的貨量也是相對有限的。
我的建議,是自建皮毛相關的加工廠,對皮毛加工後再售賣,像是鞣製、分切、修補、縫合等工序都自己加工後,將皮毛加工成類似布匹的統貨、標貨,售賣後,彆人像布一般進行裁剪縫製後,便能製成衣物、毛褥等等商品,應該能極大開拓市場,畢竟正常的皮毛加工是很繁瑣、有很高門檻的。
因為你這邊的兔皮,質量較次價格較為低廉,但出產穩定且數量巨大,如此操作的可行性很高,而且低端價位的產品,消費者對於花色、毛濃密等等問題,有較高容忍度,這極大降低了生產標貨、統貨皮毛的難度,當然了,具體能否可行,還得讓你這個專業人士來進行判斷。”
初聽覺得有點想當然,但細想卻發現也並非無可能,主要是原料確實太充足了,去了澳洲才知道,那兔子究竟是多到了何種地步,連他們加工兔皮免肉的廠區圍牆,都能被兔子給打洞打穿了,甚至還跑到裡麵四處溜達,平常開車出門,不碾死一隻兔子都是怪事,你就說離譜不離譜吧!
數量實在太龐大了,就算隻裁取兔皮中毛質最好的一小部分,這麼搞估計都能行,也還能有賺頭,當然了,這並不適合采用,這個方案的可行點,在於充足且低廉的原材料,以及降低皮毛加工中的難度與成本這些。
以前澳洲兔皮低廉也不怎麼好賣的原因,其實就是量大賣不上什麼價,但皮毛加工中的成本又相對較高,因為常規的皮毛加工中,毛量、毛長、毛粗細、毛色搭配等等都是重要考量的點,需要花費很多功夫,也需要不低的技術門檻,與其他高檔皮毛的人工差距並不是很大。
所以哪怕兔皮成本再低廉,加工成本也會將售價拉高到不低的程度,而澳洲兔皮量大,將成品價格也拉得較低,產品賣不上什麼價,也沒什麼利潤了,自然采購使用的店鋪這些也就少了,銷量這些自然不會多景氣。
而林默的方案,便是赤裸裸的將皮毛加工成本壓到極低水平,哪怕泥沙俱下後,這些統貨、標貨可能僅是皮毛中最低檔位的,但皮毛自古便不是啥便宜貨,哪怕再低也不至於賣成白菜價。
但他們的原料成本,卻是正二八經的白菜價,當然了,他們肯定也維持不起這類皮毛產品啥逼格,麵對的肯定是普通人市場,盈利也主要是靠走量,但也隻有龐大的普通人市場,才能消化下那邊的巨量產出潛力,畢竟若剛將市場開辟,有利可圖了,結果那邊的產量也因此猛漲,市場吃不下,那不就白忙活了?
而且這個方案,妙就妙在直接製成類似布匹的標準貨品,如此可以極大拉低製售相關產品的店鋪乃至工廠的入門門檻,能快速便將貨品這些鋪開。
“…方案可行…”赫伯特點了頭,又道:“不過這種加工方式,預估需要大量人力,那邊人口實在有點少,我擔心招不到那麼多人來進行生產,或者將工價抬得較高,繼而拉高成本。
我想,能不能在這邊與林家這些一同合建起相關廠子?到時將皮毛運送來這邊後,再加工成相關的產品,技術這些不是什麼問題,普通加工沒有太高門檻的,一些加工的機器設備,我這邊代為采購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