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繼明摸著下巴思考一番,指了指最後一個背簍。
“裡麵那幾提,看著應該是茶葉吧?有什麼說道沒?”
交涉男聞言,解釋道:“這是船上有位嗜茶的,去往各地時,買來存著的茶,雖然說不上什麼名茶不名茶,但味道確實不錯,所以專門請他送了一些過來。”
話畢,交涉男將背簍內的幾提茶葉,都提了出來,請孫繼明幫著看看。
沒有打開,孫繼明隻是稍稍揭開點包封的油紙,從縫隙嗅了嗅味兒,點頭。
“聞著不差,你們那位兄弟應該是挺懂茶的,不是名茶,這些也絕對是好茶!送點這個便可。”
茶好不好?與名不名並不衝突,名茶不過是出了名的好茶,甚至名茶可能反而泥沙俱下,好茶反而埋沒於山野,何必糾結太多?
兩人又聊了一些細節,孫繼明便上旁邊裝了電話的商店,拔通一個電話,聊了一陣。
至於交涉男,則有些不放心帶路男,進廚房看了眼,對方已經清洗著、淥泡著,那所謂的樹花了,他開口,可惜人壓根不帶搭理的。
……
“又查到些什麼情況了?”錢老板依舊是那副閒散模樣,翹著二郎腿,詢問打探的手下。
“錢哥,人跟著七拐八繞到了碼頭,那邊有人等著,跟周圍人打聽,說好像是對方的人,在吳江那邊租的船,船上還歇著船家的人,負責看船和接他們往返。
太遠了,下麵人沒跟過去,但在周圍打聽一圈,有人對他們還有點印象,根據描述,不像是有什麼問題。
後麵等到下午三四點才返回,背著幾個大背簍,看著挺沉,進旅館後沒了動靜一陣,後麵孫哥單獨出來,上旁邊店裡打了電話。
根據探到的情況,好像是要賣一批價值數千的皮毛,估計是那些人想出手,請孫哥當中人,介紹門路這些。
那麼大數額的東西,感覺他們的嫌疑又加大了,但碼頭那邊的情況我親自聽了,又不似偽……”
“把情況仔仔細細說下。”錢啟貴開了口,並沒有直接聽取采納手下的想法。
“…這些都說明不了什麼…”聽完後,錢啟貴搖頭。
“碼頭那邊,他們也可以早猜到我們會查去,在那邊便開始裝著演著,同樣,價值數千的貨物,聽著數額不少,但他們整個船隊可是有幾十號人。
經過打聽,這批人確實在運貨間隙,在各地走商跑山,手上有批山貨很正常,價值幾千的東西,折算到每人頭上,不過百十,再刨除本錢那些,每人也僅幾十。
這數額,還不抵上海工人乾上幾個月呢!所以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證明不了什麼,甚至你懷疑的根據都不存。”
手下聽完,有些直撓頭,小心詢問道:“錢哥,那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訊息,故意拿這些人來誤導牽製我們呢?”
錢啟貴聽了,回道:“糾結這些並沒有意義,還是繼續好好盯下去吧!”
手下聞言後,撓撓頭,告退後離去,錢啟貴悠閒喝了杯茶,才拔通了一個電話,將情況詳詳細細告知過去。
報完後,錢啟貴靜靜等著,好一會兒才傳出聲音。
“根據你提供的消息,我也無從判斷對方身份,主要是對方進上海刺探一結束,便立馬沉寂下去,至少讓我們幾乎打探不到其消息。
不了解他們的目標,不知道他們會采取何行動,我們便無法推斷其行蹤軌跡,也很難通過表麵訊息去判彆……”
“這些不是我該操心的,我隻想知道,你需要我如何去做便可。”
錢啟貴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直接了當的開口詢問。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道:“好吧!我也不找理由亂扯了,情報有限,我也無從判斷,繼續盯著,但彆忘尋找其他線索。”
“那你也彆忘了,答應為我做的那件事!”錢啟貴語氣平靜又冷淡的回了話,直接掛斷電話。
接著又撥通另一個,等前田接了電話,便換上一副諂媚的語氣,將情況詳詳細細做了彙報。
“這些情況,並不能說明什麼,也沒有糾纏不放的必要,繼續盯著對方,有無可疑舉動。”
“…是…”錢啟貴用激動又昂揚的語氣,應承下來,對麵嗯了聲,例行公事叮囑幾句後,掛去電話。
……
一輛支著篷子的t型車,外加一輛小輕卡,停在了民安旅館的一側,孫繼明趕緊帶人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