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的事,已經安排隊員稟告了徐顧煜,並專門安排了幾名隊員在徐顧煜周圍保護,林默兩人來彙報的,是剛才的詳細經過及與此有關的發現、分析、結論等。
情況彙報完,兩人按徐顧煜指示布置了工作,剛辦完還沒等休息片刻,鄭君明又帶著宋明匆匆忙忙趕來。
看到兩人結伴而來,林默有種不詳的預感,劉震山也感到不妙,兩人對視一眼立馬迎了上去。
“怎麼?出事了?”
“對……”鄭君山麵色凝重,道:“地潛沒吃藥…不是…吃藥了…也不…唉,我講不清,老宋你來說……”
鄭君山接連讓同一人耍了,被氣得火氣上湧、口齒不凊,說起事來磕磕絆絆。
“我來介紹吧!屍檢時我發現屍體有些特征與氰化物的毒發不太一致,便對屍體進行了相應檢查。
檢查結果是,對方並未服用氰化物,也未服用其他致死劑量的藥物,服用的應該是一種或幾種能讓身體出現部分氰化物中毒症狀的藥物,像皮膚出現櫻紅色。”
林默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開口道:“我檢查屍體時,有從他口中聞到苦杏仁味啊?”
鄭君山聽了,插嘴道:“你也說那是苦杏仁味,他就是嚼了顆苦杏仁。”
“對……”宋明也點頭,解釋道:“屍體口腔、食管、胃內容物都發現了苦杏仁碎屑。”
“草一種植物**##……”林默一陣口吐芬芳,對人家祖宗十八代進行了親切問候。
林默算是與鄭君山感同身受,被人耍的感覺,著實令人不爽。
“意思就是說,這家夥準備假死騙過我們?然後脫身?”
“嗯……”宋明聽了,皺著眉考慮了下,道:“用假死不準確,應該用詐死、裝死之類才稍合適。
假死在醫學上,指的是深度失去知覺,使用常規手段無法感知到呼吸、脈博等生命征象,表麵上看已經死亡的現象。
以我對屍體的檢查,初步判斷對方並不能達到假死的程度,最多就是詐死、裝死,以毒發的特征,暫時騙住你們,在你們鬆懈、大意時反抗、逃離。”
“反抗?逃離?他的身上有武器?”
“有……”鄭君山點了點頭,一邊走向屋內的幻燈機,一邊開口道:“他腰帶內藏了一柄四十厘米左右的軟劍,口中、手袖、鞋等多個地方藏了鋒利的刀片。”
“那,這就是了……”說著,鄭君山把他處理過的膠片,放到幻燈機上,打開幻燈機,將影像投到幕布上。
影像上,一柄中長的刀具旁還放著七八片大小不一的刀片,這讓林默很意外,這麼多,他檢查時居然一個都沒發現。
“這些東西都有共同特征,極薄、極軟、極其鋒利,藏得也極為精巧,還是老宋檢查對方口腔發現了第一片刀片,我感覺不對,把衣褲全拆了才發現的其他東西。
老林,還是你在他詐死前果斷開了槍,不然我們可能又栽了,而且很可能讓我們自己或其他兄弟丟了性命。”
聽到這話,林默也是感到一陣後怕,不愧是最精銳的暗殺組,這手段簡直層出不窮,不親手把人宰了,你根本不知道他能給你玩出什麼花活。
隻不過地潛猜不到的是,林默來自後世,知道他們給國人帶來了多少苦難,對待他們根本不會有半絲手軟,連他‘自殺’的機會都不給,讓他的算盤落了空。
後怕過後,林默又想起了一樣東西,那粒藥丸,林默把它找出,請宋明給檢查下是什麼東西。
“老宋,小心一點,裡麵包裹的可能是真的氰化物。”
“好……”聽到林默提醒,宋明點了點頭,從身上摸出了橡膠手套、口罩、手術刀穿戴上。
宋明小心將藥粒一分為二,掏出放大鏡觀察了下,又用刀尖刮下中心一點粉末,找來一張紙,滴下幾滴水,將刀尖往水滴上一蘸,取出移到麵前,用另一隻手輕輕將氣味扇向鼻孔。
“可以確定,裡麵包裹的確實是氰化物。”
“那外麵包裹的是什麼?”這東西,林默還是挺感覺興趣的。
“嗯……”宋明看了幾眼,想了想,道:“以我經驗看,就是麵粉混合了點粘合劑,在胃酸裡最多堅持個一分鐘吧!也就糊弄下你們這些不懂的,他說的十分鐘應該是等服的藥起作用。”
“草……”鄭君山暴了句粗口,道:“這家夥心思可真是夠緊密的,弄這麼粒真家夥,怕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吧?”
“肯定的!不過這東西,也從側麵說明了,地潛這家夥,壓根不是他嘴上說的那麼不怕死,甚至很想活下去。”
鄭君山聽了,眉頭微皺,開口道:“這麼說來,那他透露的,豈不是不能信了?”
“不不不……”林默笑著擺了擺手,反問道:“老鄭,地潛來後有沒有暗殺我們的機會?”
“嗯…有…”
鄭君山想了下,點了點頭,回道:“這幾天我們已經鬆懈下來,不僅有這機會,而且他動手大概率還能成功。”
“那他有動手嗎?”
“沒有……”
“那他有跟蹤我們嗎?”
“沒…不是…這我不清楚…”
鄭君山差點給說順嘴,有些尷尬的擺擺手。
“這情況我可以回答,地潛到此後,整日與那幾位老太太呆在一塊兒,並沒有時間跟蹤誰。”
林默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鄭君山實在忍不住,讓林默彆賣關子。
“你想啊!他既不對我們出手進行暗殺,也不跟蹤調查我們,唯一一次交集,就剛剛那短短的十分鐘。
地潛想活著,卻偏冒著死亡危險前來,甚至為此不帶槍械,你說目的會是什麼?現在我有九成把握其目的就藏在對話中,甚至是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