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了,小馬的日子生不如死,每天膽戰心驚,感覺不管做什麼,都會惹程牧洵不高興。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板的心情特彆好,春風和煦的,可是他更害怕了,擔心這是最後的晚餐,老板會在晚餐後把他給開了。
下午四點,老板回了程家大宅,交代他第二天早上不用接他,就放他下班了。他高興到不敢相信。
時藍早就把這天下午的工作排開了,在律所餐廳吃過午飯,正準備離開,接到了緊急電話,下周就要開庭的案子出了點問題,她不得不留下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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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卿55歲生日,又是她和程父結婚30周年紀念日,於是他們在家裡宴請賓客,一起慶祝。
程家邀請了專業的慶典公司在彆墅的草坪上布置,又邀請了米其林三星大廚親自上門準備餐品,程牧洵進門時,程家正裡裡外外忙碌著。到處都沒有看到時藍的身影,問了傭人,才知道時藍根本沒來。他上了樓,找到正在試禮服的周卿。
周卿剛剛選好禮服,正在配珠寶首飾,看到程牧洵進來,便招呼他過來幫幫眼。
程牧洵大喇喇的往沙發上一坐:“我的眼光您信不過。”
周卿悵然歎氣:“要是藍藍在就好了,你就是沒有藍藍貼心。”
聽到她的名字,程牧洵收起不正經的坐好,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指對在一起若無其事的說:“時藍不是要來嗎?”
周卿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藍寶石項鏈,在頸間比了比:“她沒和你聯係嗎?說是案子臨時出了點問題,晚會兒才能來。”
“唔。”
周卿察覺到了什麼,回過身問他:“你和藍藍怎麼了?往日她的事兒你最清楚了。”
“沒什麼。可能有彆的男人,把我這個哥哥給我忘了吧。”提到“哥哥”倆字,他就咬牙切齒,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這個身份。
“你說鄭好啊?”
程牧洵身體微不可見的一晃,緊皺著眉心:“您知道?亭姨說的?”
“是啊,梓亭對這個鄭好還挺滿意的,雙方知根知底,門當戶對。”
程牧洵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比起知根知底、門當戶對,哪輪的到鄭好?程牧洵忽然覺得胸悶的難受,扔了一句出去抽煙就離開了。
周卿看著鏡子裡工作人員幫她戴好的項鏈,不覺蹙眉,抽煙?他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程牧洵換了一套定製西裝,袖口和領口的暗紋獨具匠心,雖然說他本身就是肩寬腰細大長腿,身材跟平麵模特一樣好,但是俗話說的好,人靠衣裝馬靠鞍,高顏值還需要好衣服來配。
周卿看到換了衣服的程牧洵,忍不住的迎上去,做樣子的拂了拂他肩膀:“我家兒子這麼帥,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這麼好的福氣。”
程牧洵苦笑。福氣?對某些人來說,他不過是晦氣罷了。
時藍一直忙到天黑才結束,驅車趕到程家大宅時,晚宴已經開始了。她將提前準備好的elie saab高定禮服換好,將頭發鬆鬆綰了個發髻,對著後視鏡做了個深呼吸,推開門下去。
程家大宅在半山腰的彆墅區,住在這附近的都是城中鼎鼎有名的富豪,當初他們買了這棟宅子時,曾經想讓時藍家也搬過來,兩家買相鄰的房子,住鄰居,但是時藍父親時慎是最高法院的領導,不適合住這麼好的房子,於是作罷。
時藍晚來這一會兒,藍梓亭已經給她打了五個電話。她換過被布置的美輪美奐的草坪,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大廳。她一出現,幾乎上瞬間就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娉婷嫋嫋,一雙眸子燦若星辰,波光瀲灩。
她在眾人的注視中,優雅地穿過大廳,找到了今晚的主角。
她的父母正和周卿夫婦說話,程牧洵站在一旁陪著,他們也看到了她,她笑吟吟的走過去,遞上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抱歉的說:“對不起卿姨,我來晚了。祝您生日快樂,祝您和叔叔三十周年紀念日快樂,一點小小心意。”
周卿笑著拉住她的手:“不要緊,知道你忙。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我看著又瘦了。”
“沒有,我減肥。”
“可不行,你已近夠瘦了。”
“我要保持好身材,向您和我媽一樣,美一輩子,是吧媽?”時藍衝著旁邊對她沒什麼好臉色的母親挑挑眉,討好的說道。
藍梓亭臉色緩了緩:“就會給我們灌迷魂湯。”
“我就喜歡藍藍,又乖又貼心。還好我有藍藍,否則肯定被氣死。”周卿說著,瞟了一眼另一側的程牧洵。
從時藍進來,程牧洵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毫不掩飾的看著她。今天的她,真是太美了。淡青色束腰及地長裙,一字肩,露出精致小巧的鎖骨,纖纖手臂沒有一絲多餘的肉,美眸流轉,隻是不經意的瞅他一眼,他身體熱的幾乎要炸了。這幾日,蝕骨思念日夜折磨著他,不喝酒,他根本就無法入睡。她那狠入利刃的話,一遍一遍的淩遲著他的心,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控製不住的想她。
攝影師上前,要幫他們拍照片,於是藍梓亭和周卿夫婦站中間,時藍和程牧洵站兩邊,攝影師記錄了這美好一幕。周圍的賓客也在低聲討論著這兩家人長得真是好看,雙方的一兒一女也真是般配。
拍完照,周卿說:“行了,你們年輕人去玩吧,不用陪著我們。”
“我今天就是來陪您的,趕我走可不行。”
周卿非常受用的笑:“行,今天來了很多優秀的小夥子,看上誰了告訴我,乾媽幫你做主。”
“那我可不客氣了。”
程牧洵快被時藍氣炸了,剛好侍者端著香檳經過,他拿了杯酒一飲而儘,可仍然不能緩解分毫,手掌心熱的發燙。
蕭穆和也來赴宴,向周卿道賀時,周卿半開玩笑的說:“我家藍藍跟著你,男朋友也找不到,最近又瘦了,你可得負責。”
蕭穆和微微勾唇,笑容不達眼底:“時藍要求高、眼光高,您可是要為難死我。”
“那我可不管。”
“您彆亂點鴛鴦普了,您得問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程牧洵衝著時藍涼涼的說。
周卿立刻問時藍:“是啊藍藍,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時藍也發愁了,這怎麼說?她看了一眼程牧洵,正猶豫著怎麼開口,恰好有人走過來,她順勢閉上了嘴巴,彎唇微笑。
來的是鄭好和他父母,長輩們寒暄了一陣,故意給鄭好和時藍創造機會,恰好鄭好還有些事情要谘詢時藍,二人便順勢到一邊。
程牧洵冷眼看著站在一旁說話的二人,整個人身上的冷從骨子裡散發出來,本來想上前和他搭話的人,看到他這幅樣子又膽戰心驚的不敢靠近。
蕭穆和抿了口酒:“喜歡就過去。”
程牧洵冷笑:“我喜歡她?彆逗了。”
蕭穆和低眉看了一眼他握成拳的手,骨節都泛白了,不再說什麼。
“你知道當年她跟我說什麼嗎?”
“我不知道。”
程牧洵根本不在乎蕭穆和說什麼,他此刻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程牧洵眼睛能射出刀子一般看著時藍,她和鄭好邊說邊笑,從她進門開始,就未曾真正的看他一眼。他握著杯子的手越來越用力,咬著牙根說:“她告訴我,她就喜歡鄭好那樣的,最討厭我這種不學無視的紈絝子弟。”最後一個字落,他手裡的就被也被他捏碎了,手指被玻璃割破,而他渾然不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