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惟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剛才二人以少對多的不利局麵,她至少讓包括寧夫人在內的五個寧氏子弟失去了活動能力。
按照野獸的角度來看,她已經完成得相當不錯,依據本能穩準狠地撕碎了他們的喉嚨,如果是凡人的話,此刻估計連命都沒了。
可惜的是,這是小凶獸第一次傷人,不知道修仙者的內丹才是致命弱點,隻要內丹不損壞,身體受再重的傷都不會死。
她進步的速度相當快了,但最後麵對寧夫人的時候,小貓妖也察覺到了修士腹部的內丹,可惜還不等挖出來嘗試一下,就被虞承衍叫住。
虞惟雖然因為沒經驗而沒有殺了他們,但也取得了卓越的成效——在某種層麵來說,與煞同源的凶獸,簡直就是這些以修邪術養煞的寧家邪修的祖宗,他們體內的凶邪之力,見到虞惟就像是見到捕食者一樣束手無策。
雖然留下了一條命,可是這幾個人修為已經被毀,和殘廢沒什麼區彆了。
接下來的戰鬥也是一邊倒,眼見寧夫人被擒,寧老爺去世,寧家主力死的死殘的殘,剩下的幾個寧氏弟子也都失去主心骨,很快就被虞承衍和寧素儀解決了。
虞惟蹲坐在一旁,看著虞承衍處理好另一邊的事情向著她走來。
虞承衍在她身邊單膝蹲下,緩聲道,“阿惟,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
他安撫一般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虞惟看著他,覺得虞承衍的態度似乎有點小心翼翼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雙眸仍然是冰藍色的豎瞳,配上一襲銀白的發絲,看起來十分異族,也增添了一抹危險的氣息,仿佛隨時都會像剛剛那樣任由本能去殺死那些人。
虞承衍剛才捆綁和清點俘虜,看到那些被撲咬過的寧氏弟子喉嚨整個被撕爛的樣子,他自己的脖頸都不由得緊了緊。
他再一次對虞惟的凶獸身份有了切實的體會。
虞承衍輕輕地順著虞惟的後背,虞惟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你受傷的樣子,我不喜歡。”她說。
“對不起。”虞承衍低聲道,“以後不會了。”
虞惟根本沒有未來的記憶,她甚至還不算是他的母親,可是當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她仍然撲了上去——就像是他十六歲時那年一樣。
虞承衍的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由有些動容。
是他的錯,他不該讓她這樣擔心。
虞承衍有些陷入自己的情緒,就聽到虞惟問,“為什麼他們沒有死呢?我以前抓鳥的時候,被我咬過的鳥都會死的。”
她的語氣自然又真摯,就像是問一個無足輕重的問題。
虞承衍輕撫她後背的手一頓,他本能不想教她相關的事情。不過幸好,虞惟也十分感興趣。
她平淡的態度就好像在她的眼裡,人的性命和小魚飛鳥沒什麼差彆,無足輕重,順口一提而已。
她嘟囔道,“真奇怪,你和謝清明明長得這麼像,可是我喜歡看他受傷的樣子,卻不喜歡你受傷。”
虞承衍:.....
他真的不想聽他爹娘的情趣,而且還這麼奇怪。
這個念頭很快被怒氣取代,虞承衍沉聲道,“等回去之後,我要好好和他聊一聊。”
虞惟抬起頭,她看向他,睫毛微微眨動。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她說,“你在客棧設下結界是為了保護我,我知道。可是……你答應了我們一起來,卻還是將我留下,我想了很久,我還是不喜歡這樣。”
“我……我沒生你的氣。”虞承衍的心頭火頓時被澆滅,語氣也弱下來幾分,“這件事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但虞承衍自己知道,如果再來一次,他恐怕還會做同樣的選擇。
而且——他娘當然是沒做錯什麼的,但他還是要去找謝劍白算賬!
虞惟聽著青年的血流和心跳都恢複了正常的樣子,她這才放下心,看著虞承衍和寧素儀將寧家剩下的這幾個人統統扔進監牢裡。
寧夫人已經知曉大勢已去,精神便看起來有些崩潰了。當被寧素儀押走的途中,看到一旁的虞惟,她頓時劇烈地掙紮起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魔神,可是你能掌握如此神奇的力量,也一定是被魔神庇蔭過!你為什麼要幫助他們,為什麼背叛魔神——”
虞惟看著二人將這些人關起來,她疑惑道,“魔神是什麼東西,真的有這個神仙嗎?”
“魔神是杜撰的,隻不過是有些作惡多端的大魔修不想認命而已。”虞承衍對她解釋道,“隻是作為修真者,竟然也相信魔神,倒是有些少見。”
接下來就是要拷問寧家人了,虞承衍第一反應是想支走虞惟,不希望她聽到太肮臟的事情,可是想想剛剛虞惟的表態,他最終什麼都沒說,讓她跟著他們一起,審問這些人。
寧素儀之前隻是希望和這些她所謂的家人同歸於儘來複仇,根本沒想過要弄清真相,如今她冷靜了下來,也意識到自己的家裡或許還隱藏更多秘密。
“你們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究竟是為了魔神,還是為了寧青?”寧素儀質問道。
寧夫人被完全束縛,甚至連自爆內丹的舉動都做不出來,已經狼狽到極點,可麵對寧素儀的問話,她仍然冷冷側過臉,不屑一顧的樣子。
她的態度沒有一點對女兒的溫度,二人甚至不像是母女,而像是仇敵。
“我和你這樣不忠不孝的丫頭沒什麼好說的!”寧夫人冷聲道。
“你說什麼?”虞承衍蹙起眉毛,“你們夫妻二人哪裡有做父母的樣子,對自己女兒利用傷害到這種地步,怎麼有臉反過來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