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命漫長的修士來說,懵懂動心、相戀的愛情和最後結為道侶或許要經曆很長的時間,甚至在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裡,更換愛人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是對謝劍白這樣的人而言,動心的那一瞬便意味著永遠,喜歡與愛之間也不會擁有任何區彆。
他之前那段時間嘗試過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其實正是因為他察覺到自己對虞惟的靠近並不能做到毫無反應,心如止水。
每一次虞惟的接近,都會讓他不得不察覺到自己的異心。這對於仍然想要堅持原有的立場的謝劍白而言無疑是煎熬的,所以他才會下意識逃避。好像隻要拉開距離,保持理性,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隻不過,謝劍白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與之相反,他行事作風一向都是乾淨利落的。
當他的理性和感情都選擇虞惟的那一刻,也代表她將會是唯一的答案。
承認自己的私心,意味著與過去萬年來的立場理念相悖,這對他人而言或許是極其不適的驟變。可謝劍白在接受虞惟的挽留那一刹那,便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份轉變。
虞惟沒有意識到自己一時興起的舉動,就這樣改變了謝劍白的未來,他注定與過去不同了。
如今的她還意識不到這份重量,也不知曉她引起了多麼大的改變。她隻是個追尋本我和自由的小貓咪,用本能的善良和熱情回饋給她喜歡的人。
最為明顯的差彆,是她察覺到謝劍白的態度轉變很大。
如果說之前男人對她的關懷更多偏向沉默無聲的支持,那麼如今就像是毫無底線的寵溺與縱容。
謝劍白的人生裡缺少感情經驗,不隻是愛情,就連親情友情也是極度缺失的。他不知道如何做一個正常人,也不懂得這份改變之後,他要如何與虞惟相處才是對的。
於是,謝劍白的做法就是對她好,讓她開心。具體來說,就是虞惟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論她要求什麼,謝劍白都會無底線的同意。
比如之前她就喜歡和謝劍白貼貼,隻不過在虞承衍和寧素儀的不斷重複、以及謝劍白的拉開距離中明白,男女之間好像不可以隨便貼得太近。所以虞惟之前一直都是變成貓,好讓謝劍白抱她。
這回可好,她怎麼貼貼他都可以了,她想要賴在他懷裡多久,謝劍白就抱她多久。哪怕她想戳戳他的喉結,摸摸他的臉,謝劍白也不會拒絕。
他仍然是那張俊美冷淡的冰山臉,隻不過看向她的時候,眼神中那柔和寵溺的神色,簡直快將她甜在裡麵拔不出來了。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謝劍白的轉變!
虞惟這個小傻貓根本不懂自己戀愛了,她隻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這個男人是她的了。隻屬於她,獨一無二。
二人天天膩在一起,有時候都不需要多說什麼,隻是待在一起,就感覺風都是甜甜的。
這一日,虞惟咬著瓜子,坐在謝劍白的懷裡,非要用嘴喂他。結果不知不覺中,又變成了用她自己親自招待他。
就在這時,她懷裡的玉牌響了起來。
虞惟被親得懶洋洋的,腦子發空,還是謝劍白將玉牌幫她拿出來,遞給了她。
“阿惟,你們怎麼還不回來?”接通玉牌,虞承衍的聲音響起,“離門派還有多遠?”
糟糕,在外麵的生活太自由,每天都能和謝劍白膩在一起,太開心了,讓她把回門派的事情給忘了。
虞惟剛想開口回答,卻又停了下來,竟然一時有些舍不得定下回去的日子。
她不是不想虞承衍和寧素儀,隻不過……回到門派,就又會回到被他們二人關心管束的生活裡吧?
虞惟真的被謝劍白慣壞了,她性子隨心所欲又軟得可以,過去的生活自然好,不愁吃喝萬事有人搭理,現在也一樣,而且還輕鬆自由好多。
她猶猶豫豫地看向謝劍白,謝劍白在她的手心中寫下一個數字。
“……三天後!”虞惟說,“淩霄我好想你呀,等回去見哦!”
結束通話,虞惟的手指繞著玉牌下她自己掛的穗子,小聲嘟囔道,“真的三天後就回去呀?”
“嗯。”謝劍白說,“還有正事要做。”
虞惟的好奇心全都用在玩樂上了,類似謝劍白和虞承衍說什麼正事,她是絕對不會關心的。
她當然是很高興回去的,但真的要回去了,心中又莫名漲漲的,有點遺憾的感覺。
而且,虞承衍和寧素儀似乎都不太喜歡他的樣子,回去之後不能像是現在這樣經常貼貼了吧?
小貓咪不管在想些什麼,心事總是在臉上。
看著她抿起嘴唇,臉頰微鼓的樣子,謝劍白不受控製的抬手輕輕地捏了下她的臉。
她沒有說自己因為什麼而有點悶悶不樂,謝劍白卻看穿了她的想法。
“不會很久。”他保證道。
虞惟的不開心總是轉瞬即逝,沒過一會兒,她就興致勃勃地問,“我們今天就回去嗎?”
“再去最後一個地方。”謝劍白說。
相比於虞承衍出行時喜歡用飛舟,這樣能比較好地照顧虞惟。謝劍白則一直都是禦劍飛行,虞惟變成貓在他的懷裡睡一覺,等醒來的時候,要麼已經到了新的仙城,要麼到了新的地方。
這一次也是同樣,小貓咪在男人的懷裡睡了一晚,清涼的氣息和夜晚的微風包裹著它,讓它這一覺睡得很好。
它快要自然醒的時候,聽到謝劍白的聲音響起。
“到了。
男人的聲音一直傳到胸腔,微微震動著,小貓咪閉著眼睛在他的懷裡伸了個懶腰,晃了晃頭,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當它看到麵前景色的時候,瞳孔慢慢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