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玩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陸初箏拿著他送的禮物,笑著抬頭看他,“謝謝你的禮物。”
她在現世就不喜歡過節,從年頭到年尾她都是一個人,租住的房子永遠冷冷清清。
到了這個世界,她依然不喜歡過節,陸承風不在她沒什麼玩的心思。
“那你忙,我跟盧世子稍後看熱鬨去。”嶽錦榮見她眼中多了幾分黯然,以為她是想起了淑貴妃,不好再說什麼。
她在臨堰如今也還未算得上的站穩腳跟,這樣的節日,對她來說確實沒什麼心思過。
“長樂,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盧子焱將自己準備的禮物遞給她,“一會吃過飯,我跟錦榮就出去,你有什麼事要我們做,儘管安排。”
“今日沒什麼事,吃過午飯你們就玩去吧。”陸初箏伸手接過來,臉上的笑容擴大,“真的謝謝。”
相處了好幾個月,他們確實算不得好人,但本質也不算壞。
這些日子,他們各自都改變了很多,能感覺得到。
“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盧子焱回她一句,重新坐下。
陸初箏笑笑,抱著禮物先回房。
嶽錦榮送的是一塊玉佩,盧子焱送了一支碧玉簪,都非常的精致。
陸初箏將禮物放進抽屜裡,拿著呂瀟然送月瑤的禮物把玩一陣,放回盒子裡。
還有大半天時間,不著急。
吃過午飯,盧子焱和嶽錦榮出去看熱鬨,陸初箏帶上呂瀟然送給月瑤的禮物,去月瑤住的院子裡。
回來這段時日,她把胡語重新撿了起來,簡單的交談已經能聽出來,說的話還不大行。
推開門進去,月瑤待在書房內,很認真地寫胡語字帖。
陸初箏倚著門看她片刻,抬腳入內。
呂瀟然離開上京後就很少回去,看樣子以後也不會回去,他既然喜歡月瑤,自己總該跟月瑤說一聲,怎麼選擇是月瑤的事。
在大燕來說,青樓出身地位是最卑賤的。
呂瀟然是大夫,懸壺濟世。
便是在一起,恐怕也會被人指指點點,除非是不在臨堰生活。
“殿下。”月瑤被她的腳步聲驚醒,茫然抬起頭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急事沒有,就是有個人托我給你送件禮物。”陸初箏坐下來,順手將禮物放到桌上,“看看是否喜歡,若是不喜我便還回去。”
“可是呂公子讓殿下送來的?”月瑤輕笑,“那便不必看了,我這等身份的人配不上他。”
這府中各人的性子她都熟悉,若是盧子焱和嶽錦榮要送,不會假借他人之手。
“是他送的,東西我給你帶過來了。”陸初箏也笑,“如何處置是你的事。”
“殿下這般無賴。”月瑤哭笑不得。
陸初箏揚了揚眉,笑著站起來,“我還有事,晚點過來跟你學胡語。”
月瑤起身送她。
陸初箏轉身出去,遠遠看一眼陸承風住的院子,壓下過去偷聽的念頭,大步回房。
入夏後天黑晚,用過晚飯天還是亮的。
陸初箏學完胡語回屋盤賬,順便寫開點心鋪子的計劃書。貨運分行再開三家,臨堰附近的城池基本能夠全部實現輻射。
到年底,三十城應該可以全部開辦分行,往關內發展。
從介州回來,她又逛了兩遍臨堰,發現確實沒有好吃的點心鋪子。
大多都是街邊賣的,能充饑的肉餅和饅頭包子這一類的東西。
陸初箏寫好了計劃書,沒來由的想起蕭元嵩。他上京第一才子,武功高強,貌若潘安。
撇去這些,他對她好也無人能及。
他們還一起睡了一晚,那樣的情況下他都沒趁機輕薄自己,人品之好可見一斑。
陸初箏回想起自己睡在他懷裡的一幕,臉頰悄然發燙。
他身上的肌肉是真好看。
不能再想了……陸初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耳邊聽到有重物落地聲音,下意識抬頭看去。
天徹底黑了下來,男人站在院中,高大挺拔的身影,越看越像蕭元嵩。
她放下筆,起身走出書房。
“殿下。”蕭元嵩啞著嗓子喚她,“在下來辭行。”
她與師兄情投意合,自己還是消失比較好。
“辭行?”陸初箏走到他跟前,不動聲色地瞄了眼他戴上手套的手,突然伸手過去,“你要去和何處?公主住的不舒心,還是裝不下去了。”
蕭元嵩大驚,避開她的鉗製後利落閃身後退,“殿下這是何意?”
小狐狸真的懷疑他。
“當然拆你的畫皮了。”呂瀟然抱著手臂坐在屋頂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師弟,你這又是何苦。”
說罷不等蕭元嵩反應,出手封了他的穴道,從屋頂上跳下去。
蕭元嵩動彈不得,看陸初箏的眼神的複雜莫名。
陸初箏摘下他的手套,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轉身回去。夜色濃重,院裡隻掛了一盞燈籠,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
“師弟,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長樂了吧?”呂瀟然拔高聲調,笑意藏都藏不住,“可惜了,長樂已有婚約。”
蕭元嵩生氣瞪他。
呂瀟然毫無同情心地笑了一會,躍上屋頂飄然離去,“好好說清楚。”
蕭元嵩自己運功衝開穴道,咬牙進入陸初箏的書房。
陸初箏抬頭看他一眼,複又低頭盯著剛寫完的計劃書,什麼也沒說。
從淑貴妃離世到自己帶著陸承風離開上京,他明裡暗裡幫了她很多,尤其是到了臨堰後。
沒有他,陸承乾的手段肯定層出不窮。
她很感激他。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是他一直在默默陪著她,保護她。那種被人關心,被人在意的感覺,充滿了安全感。
好像有他在,不管遇到怎麼樣的問題,她都用怕。
“長樂,我心悅你。”蕭元嵩坐到她對麵,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放到桌上,“當初退婚,我並不知淑貴妃剛剛身故。”
“公子喜歡錯人了。”陸初箏笑了下,儘量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情緒,“我與表兄的婚事是外祖做主定下的,我也喜歡他,日後無需公子如此儘心儘力。”
她現在腦子裡很亂,隻想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
“師兄……他也挺好。”蕭元嵩站起來,胸口堵著團酸氣,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陸初箏低著頭,一直到他出了院子都沒抬起來。
心裡有些不舒服,酸酸的。
不知道他是大俠時,她是真的心動過,甚至偷偷想過他的模樣。
如今真相大白,腦子裡反而亂起來理不出思緒。
“殿下?”春杏給她到了杯茶,將點心放到她手邊,“有心事。”
“嗯。”陸初箏應了聲,沒多說。
蕭元嵩不是狗皇帝,他也不需要利用自己做什麼。以他的能耐,北疆三十城治理好隻是早晚的問題,所以……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然而,她不敢喜歡他。
狗皇帝還沒駕崩,知道她跟蕭元嵩關係非同尋常,指不定又會有什麼想法冒出來。
他握有無上的權力,比陸承乾更難對付。
“想不明白便先不想。”春杏坐下來,唇角含笑,“順其自然便好。”
陸初箏看著她的笑臉,遲疑點頭,“不想了。”
現在糾結這些也沒意義,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春杏笑了下,拿起點心喂她。
殿下到臨堰這些時日一刻都不曾放鬆,太為難她了。
西一院。
蕭元嵩垂頭喪氣,看都不看一眼坐在樹下教小兵下棋的呂瀟然,自顧回房。
“多謝你這些日子幫我照顧初初。”呂瀟然放聲大笑。
他跟在表妹身邊數月,表妹是否有心上人都不知,該吃些苦頭。
“師兄小心笑死。”蕭元嵩瞥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你想太多了。”呂瀟然笑得停不下來,“我此番是為了初初來的,不會那麼容易死。”
蕭元嵩頓住腳步,摸出幾枚鐵珠子彈了出去。
呂瀟然撈起小兵躍到樹上,避開他的鐵珠子,又哈哈大笑。
蕭元嵩氣悶不已,索性不理他了。
過了乞巧節,嶽錦榮和盧子焱都發現了不對勁。天天跟著長樂進進出出的人,變成了呂瀟然,蕭元嵩則悶在院子裡不出來。
他倆不好去問他,便纏著呂瀟然教他們習武,結果試探了好幾天什麼都沒問出來。
中元節前兩天,陸初箏買下城內的一間鋪子,請了匠人裝修,又雇了幾個糕點師傅回公主府,親自教他們做糕點。
新任知府沒到,蕭元嵩沒什麼要忙的,想起在介州與陸初箏打賭之事,索性跟著她待在廚房,看她教糕點師傅做糕點。
“公子不嫌煩嗎。”陸初箏被他纏得煩躁。
“不煩,殿下說過不會忘了你我之間的賭約。”蕭元嵩從容看她,“擇日不如撞日,若殿下贏了,在下搬出公主府,若是殿下輸了隻需答應在下一件事。”
跟呂瀟然退婚。
他不會放棄的,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會爭取。
陸初箏看都不看他,“我有說過要與你打賭嗎。”
蕭元嵩也不惱,剛想用激將法激她,呂瀟然就從外麵進來,興衝衝的模樣,“初初,你之前問月瑤的事我有辦法解決。”
不知道自己殺了師兄,師父會不會把自己的皮給扒了?蕭元嵩看著呂瀟然,恨恨磨牙。
“什麼辦法?”陸初箏眼神亮起來,欣喜回頭。“快說。”
這個季節的果蔬是最多的,她得提早收購儲藏過冬。
作者有話要說:太傅:不退婚我就殺了他。
初初:沒婚約怎麼退?
太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