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穀也蹲下來拔草摘嫩點的枝條葉子,開口道:“那給它吃好點,往後沒綠草吃了。”
紀秋月聽見他倆的對話沒忍住笑了下,沈雁就不說,還是個孩子,陸穀看著大了幾歲,可心性單純,這幾句說得,實在讓人覺得他還稚氣。
沒一會兒,沈堯青挑著兩捆柴火找過來了,他上來沒帶扁擔,砍了根結實的樹枝擔在肩上,賣柴的時候連這根樹枝一起賣了,回來就更輕。
他還以為讓大灰找他是有什麼事,沒成想是剝田鼠皮,但既然媳婦發話了,他笑著放下柴按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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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周香君帶著沈玉過來串門,和衛蘭香坐在屋簷下納鞋底。
“阿嬤,吃柿子乾,玉哥兒也吃。”紀秋月端了些柿子乾過來。
“好。”周香君笑著點頭,停下手裡的活吃了個。
沈玉是個眉心有紅痕的雙兒,年紀小點,今年才十四,坐在他阿姆旁邊繡手帕,他圓臉大眼睛,見人總是笑眯眯的很討喜,有時低下頭,臉蛋輪廓和沈雁還有點相似,沈家其他人都說他倆的圓臉和阿奶長得像。
“穀子哥哥,給你一個。”沈玉自己吃柿子乾還沒忘了他旁邊的陸穀,幫著拿了個。
陸穀眉眼微彎接過來,三阿嬤和玉哥兒來的時候他剛巧也在繡手帕,玉哥兒就和他坐一塊兒了。
“穀子要是還想吃乾棗就過來拿,今年打了好些。”周香君想起陸穀之前氣血虛就說道。
聞言,衛蘭香開口道:“你費心了,上次那半口袋沒吃完呢,家裡還有些。”
她又想起沒賣完的野澡珠,對紀秋月說道:“秋月,給你三阿嬤裝些野澡珠。”
吃人家的棗子可不得給些東西,不然就成白吃了,野澡珠對陸穀來說好摘,不費什麼力氣,自然不會有異議。
邊吃柿子乾邊乾活,衛蘭香和周香君還說一說閒話,陸穀在旁邊聽著村裡的那些人和事。
他生性話少,更不會在背後嚼舌頭,默默記下隻是覺得自己以後在清溪村住著,無論見到誰,心裡就清楚那人是什麼樣的,也能挑著去和好說話的人往來,太厲害的他不一定能跟人家說到一起。
沈雁剁了雞草過來,見陸穀他們在繡手帕,也拿了繡繃子出來湊熱鬨,學著繡幾朵精巧的花兒。
幾人在院子裡說說笑笑還挺熱鬨,沒多久門口響起兩聲狗叫,大灰原本在村裡和其他狗打架玩耍,這會兒跟在沈玄青後麵回來了。
陸穀一抬頭就看見沈玄青,眼睛微亮起來,心中頗有幾分激動卻不懂如何表露,下意識就站了起來。
但家裡還有人在,見兒子回來,衛蘭香高興極了,放下手裡的活想上前迎接,幫沈玄青把竹筐卸下來。
“阿嬤和玉哥兒過來了。”沈玄青先喊了周香君,又對衛蘭香說道:“娘不用,你坐著就好,筐子沒東西。”
既如此,衛蘭香又坐下了。
陸穀攥著衣角有點忐忑,可這份忐忑在沈玄青看向他時就化作了彆的東西,他幾步上前,見沈玄青卸了竹筐,因為有好幾個人在,他有點羞澀無措,但還是小聲問道:“你吃了沒,我給你做飯去。”
見沈玄青拿了木盆要洗手,他就進廚房舀了一葫蘆瓢水出來。
後麵的衛蘭香看著他倆抿嘴直笑,有夫郎就是不一樣,老二那眼神,都不看彆人了。
“二青去鎮上了?”周香君順嘴問了一句。
“可不是,到吉興鎮那邊去了趟,賣東西順帶看看他師父。”衛蘭香答道。
不是她不跟周香君透底,這大白天的,村裡人上山下山都經過他們家院門口,隔牆有耳,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多長個心眼總是好的。
他們說話閒聊,陸穀在廚房忙碌起沈玄青吃飯的事,紀秋月原本想幫他,可一看沈玄青洗了臉手在灶前坐下要燒火,她悄悄笑一下就出去了,沒打攪他們家二青想和夫郎待在一起的心。
紀秋月三年前嫁過來的時候沈玄青才十五,半大的小子轉眼就長大成親了,還知道和夫郎膩在一起,她這個做長嫂的,心裡頭不免有些欣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