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麻雀從枝頭掠起,撲棱棱飛向遠處,在院裡玩耍的狗崽看見,衝著天空叫了幾聲。
陸穀攥住沈玄青衣角,側頭小心去看沈玄青臉色,他微張開唇想說話,但不知道要說什麼,便憂愁地皺起眉。
也是沈玄青這麼一說,讓他知道原來那種事要會做了才不疼,他之前以為疼痛才是常態。
在沈玄青看過來後,陸穀不好意思地鬆開手,低下頭不敢看沈玄青眼睛,小聲說道:“我後來就不疼了。”
他聲音很小,畢竟是這種羞人的事,可沈玄青是為了不弄疼他才買這本書,他總不能什麼都不說。
聽完,沈玄青漸漸平息,不再那麼挫敗頹廢,見陸穀低著頭眼眶微紅,手也不拽著他衣角了,心裡泛上另一種不痛快。
“以後,你要是想抓我衣裳,就抓著。”他聲音低說得還慢吞吞,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可手沒閒著,去拉陸穀的手。
手被溫熱粗糙的大手握住,陸穀沒有抗拒,末了臉頰微紅,低低“嗯”了一聲。
尷尬和沉默不再,沈玄青還說道:“下山後冬日農閒,我買本三字經回來教你認。”
提起這個,陸穀就轉頭看他,萬分認真地點頭,說:“好。”
“那……”沈玄青另一手拿起落在床尾的乾坤圖,這會兒把這東西說開了,陸穀羞澀又乖巧的模樣讓他起了賊心,喉結滑動,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兩幅圖,不免對陸穀有些垂涎。
他心想以後是不是能多看幾幅圖,照著學一學。要是和彆人一起看他覺得膈應,但和陸穀就不同了。
這時陸穀也看向他手裡的書,同樣想起圖裡那兩人做的事情,實在不敢多瞧,根本不是正經人能想到的,麵紅耳赤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瑟縮。
見他連手都想縮回去,沈玄青握緊了沒放,心中有那麼一點可惜,但還是說道:“那我先把這個收起來。”
“嗯。”陸穀小幅度點頭答應,臉上熱意還未消。
說完沈玄青就下床把書塞進箱子,山上路遠不比山下,搬木櫃費時費力,不如箱子好使,上邊就全是用木箱裝東西。
整理衣衫的陸穀見他要合上箱子,連忙說道:“把冬衣拿出來,這幾天冷了,你早上出門穿。”
他之前開箱子就是為了給沈玄青取厚衣裳。
聞言,沈玄青把冬衣拿了出來,又看一眼陸穀穿的衣裳,見是厚的就放心了,他體壯不畏寒,但雙兒大多都嬌貴些,就得穿厚實了。
山林靜謐,夕陽餘暉猶在,陸穀仔細把衣袖縫好,天慢慢就黑了。
好幾日都沒洗過,頭發在林子裡跑一天也臟了,沈玄青就和陸穀輪番在廚房燒水沐浴,灶火用大柴添的很旺,一點都沒儉省。
待洗完烤乾頭發,沈玄青摸進被湯婆子捂得熱乎乎的被窩,還對陸穀說:“以後晌午洗,比夜裡暖和。”
哪怕再年輕再不怕冷,這大晚上洗澡洗頭發也是夠凍的,沈玄青在被窩裡抱著陸穀暖了好一會兒才覺著舒坦。
夫郎身上軟和溫香,穿的裡衣根本算不上阻擋,抱著聞了一會兒,沈玄青沒忍住。
圖籍沒法在陸穀麵前看,更不要說一起揣摩,但他記得看過的那十幾頁,之前隻試了其中幾個,眼下足夠用了。
——
夜裡的事情變歡愉了,但陸穀依舊很少出聲,很怕自己變成那種不堪的模樣,咬著唇攥緊床褥強忍。
歡愉也並非是一直持續的,沈玄青有時候不想停,歇一歇又能繼續,力氣本來就大,還會擺弄沒見過的姿勢,總讓他第二天不太舒服。
圖籍的事情兩人都沒有再提,可陸穀哪裡不知,那些沒見過的動作是沈玄青從書上學的。
縱是沒念過書的人也知道要看好書,那些亂七八糟的壞書怎麼能常看。陸穀有時想說,但羞恥心讓他沒辦法開口,獨自憂愁了好幾回。
幸而沈玄青沒有被衝昏頭,這幾日的不知節製後,就沒有再碰他。
一大早沈玄青出門打獵,太陽出來後陸穀在外麵放雞鴨。
秋風蕭瑟,地麵綠意漸退,不過短短幾日,山林越發清冷枯寂,大多樹木的葉子都落了,隻剩光禿禿的枝丫。
鴨子在水塘裡遊水覓食,天太冷又有風,在外麵比不上院子有高牆擋風,編東西很凍手,哪怕有湯婆子都不好使。
陸穀坐在水塘邊的石頭上,懷裡抱著湯婆子捂手,風一吹連臉蛋都是冰冷的,他就用手搓一搓捂一捂。
好一會兒沒聽見狗崽動靜了,他用長竹竿拍打水麵把鴨子趕回去,就喊道:“乖仔。”
狗崽又長大了些,有時候會自己竄出去在山林中玩耍,但隻要他一喊就汪汪回應跑回來,耳朵可尖了。
“乖仔!”他再次喊道,聲音比剛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