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人常乾活,手很少有細嫩的,就算陸穀天生長得白也不例外,不過除了手以外,彆說身上見不到太陽的地方,臉蛋是比尋常人白皙的。
廚房裡沒有彆人,天黑了,又這麼冷,沈家其他人都在自己房裡,無人打攪。
沈玄青沒忍住,抬手抓住了陸穀的手,一開始還是緊握的,到後來逐漸放肆,從捏捏手心逐步到把玩起手指。
連他自己都費解,手而已,人人都長著,可偏偏鬆不開。
陸穀低著頭不敢言語,橘紅火光輝映,他臉上紅暈都分不清是羞的還是熱的。
直到鍋邊冒出白汽,沒多久就聽到沈雁從堂屋那邊喊:“穀子哥哥,水開沒?”
外麵響起腳步聲,她邊喊邊往廚房來了。
沈玄青如夢初醒,陸穀更是驚慌失措,一下子抽回手,嗓音微抖喊道:“開了。”
見陸穀羞的眼睫都在輕顫,在廚房裡摸夫郎手什麼的,沈玄青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臉上卻浮現出笑意。
沈雁提了兩個湯婆子過來,一個是幫紀秋月灌的,先灌好塞進被窩裡,等盥漱完躺下被子裡就熱乎了。
“我去拿。”沈玄青起身說道。
“嗯。”陸穀點點頭,先幫沈雁把湯婆子灌了。
夜色漸濃,整個清溪村徹底安靜下來,偶爾能聽見幾聲犬吠。
被沈玄青抱住以後,陸穀閉上眼睛想睡覺,可忽然,一隻大手摸索著,捂住了他眼睛。
他下意識想睜開眼睛,眼前的遮擋讓他忍不住又要閉上,如此一來,長長的眼睫就在沈玄青掌心輕掃,那種微癢似是同時在心間劃過。
果然是這種感覺,這是沈玄青之前就想做的事,今晚終於上手了。
陸穀在他懷裡掙紮,誰被蒙住眼睛都會覺得不舒服,他就鬆開手,想解釋但不知道要怎麼說,乾脆沒說話,抱著陸穀親了一會兒,那種微癢難耐在親吻中緩解後,才能閉上眼睛踏實睡覺。
——
抓回來這麼多肥獾子,貼了秋膘全都膘肥體壯,一隻提起來就很重,趁早剝皮再把獾子油煉了才是正事。
吃完早食衛蘭香帶著沈雁到鎮上買冰片去了,冰片彆說村裡,就是鎮上的尋常百姓都買不起,可煉製獾子油的時候加上冰片,才是頂好的那種獾子油,煉製好後賣得價更高。
陸穀燒好了熱水,沈玄青兄弟倆一起動手在院裡殺獾子剝皮。
紀秋月看了一眼胃裡難受,沒敢再看,陸穀常見沈玄青剝兔皮拔山雞,不過殺獾子還是頭一次看,活的先放血,死的直接剝。
細狗在後院拴著,大灰聞慣了獵物的血腥味,圍在旁邊,看著還算穩重。
狗崽興奮地直叫,還想偷偷咬獾子肉,甚至湊得很近去聞地上的血,陸穀怕它把血舔了,趕緊叫了它往堂屋走,關了堂屋門沒讓它再出去。
乖仔成天跟著他,自然聽話,一叫就顛顛跟在後麵。
“穀子,來看看這布怎麼樣?”紀秋月聽見動靜,朝房門外探頭說道。
院子裡血腥味道重,獾子比野兔大,剝皮掏肚子的場麵也確實不怎麼好看,陸穀本就不想再去看,聞言過去了。
“坐下。”紀秋月坐在床邊,攤開一塊紅布摸著。
陸穀坐下後摸了摸,柔順滑軟,當真不錯,就說道:“真是好布。”
他抬頭又問道:“阿嫂,這是給孩子做衣裳用的嗎?”
“是。”紀秋月笑了,又說:“我跟你大青哥算了,明年八月的孩子,天熱,用這薄布做幾身衣裳就行。”
既這樣,陸穀想了下就說道:“那衣裳做好後,我給繡些小花兒,更好看,再繡一身虎頭紋的。”
老虎獅子威武雄壯,他們這裡小孩無論男女雙兒,講究的人家都會給戴虎頭帽穿虎頭鞋,是辟邪保平安的,衣服上繡虎紋獅紋也是如此。
紀秋月連連點頭,笑得那叫一個高興:“好,你費心了,過冬我肚子還沒大能做活,我頭先剛巧買了四色繡線,打算做個虎頭帽,虎頭鞋娘說她來做,如今給衣裳再繡虎紋,齊全了。”
這時狗崽搖著尾巴進來,紀秋月看一眼它,笑道:“還是這麼肥。”
陸穀眉眼微彎,淺笑著看一眼狗崽,又想到明年就有個小小的孩子穿一身虎頭紋的小衣裳小鞋子,心裡就覺得高興,等衣裳做好,彆的繡活可以先放下,這才是要緊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