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倆出來,沈堯青臉上也有了笑意。
多了兩個人,笑聲和話語也就多起來,院子裡比方才他一個人在時熱鬨許多,陸穀是很高興的,吃飯時饅頭都多吃了半個。
沈雁和沈堯青走了這一路又累又餓,可謂是風卷殘雲,一碗菌子炒秋菜,一碗炒野葵都吃完了,連野菜湯都喝得一點不剩。
洗碗筷時陸穀沒讓沈雁動手,她吃得那麼飽,還是歇著。對他來說,沈雁和沈堯青的到來無疑是欣喜的,那股子高興勁始終不散。
到傍晚夜幕降臨,沈玄青還不見回來,沈堯青隻好先把院門頂上。陸穀給他在另一個屋子鋪了床,三人隨便洗了洗就各自回房睡覺,沈雁自然是和陸穀一起睡。
聽陸穀問起昭兒,沈雁翻過身來麵對著他,緊閉門窗後房間裡很黑,但她依舊笑眯眯地說:“昭兒長胖了,小手肉肉的,就是身子骨還太軟,我不怎麼敢抱。”
“娘和阿嫂給他換衣裳時我瞧見了,胳膊也肉肉的,可軟了,尤其是小屁股上的肉。”
有了昭兒以後,沈雁常常以姑姑自居,言語間對昭兒全是喜愛。
陸穀聽得心裡同樣歡喜,隻是忽然,沈雁將話轉到了他身上。
“穀子哥哥,你和二哥哥什麼時候生一個?到時,我就是兩個侄兒的姑姑了。”沈雁語氣天真爛漫,甚至還說道:“昭兒是個小漢子,要不你和二哥哥生個小雙兒或是小女兒,我就能捯飭打扮她了,給她梳頭發采花兒戴。”
她並不知道陸穀之前看大夫的事。
“我,我……”陸穀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情急之下找了個借口,說:“我和你二哥哥不急,家裡有昭兒呢。”
“也是,一個娃娃就夠忙了,若有兩個,家裡豈不亂了套。”沈雁天真,也沒有多想。
說起戴花兒打扮什麼的,她想起自己在家裡繡的手帕,摸黑拉一下陸穀衣袖,歡快地開口:“穀子哥哥,我前幾日繡了個芙蓉花的帕子,可好看了,連娘都說繡得好,這回上來忘帶了,回去給你看。”
生孩子的事揭過去,讓陸穀悄悄舒一口氣,答應道:“好,回去一定看。”
白天趕路到底累,說了一會兒話後,聽見沈雁在打哈欠,他便低聲說該睡了。
三人皆是一夜好夢。
翌日清晨,沈玄青依舊沒回來,陸穀在廚房熱早食,沈堯青起來後沒彆的事做,將昨天沒劈完的柴劈了一些,沈雁盥洗後就把他劈好的柴火抱進柴房中,放在外麵萬一下雨就淋濕了。
趕路疲累,平時連沈玄青上山來都會歇個一天半天的,沈堯青和沈雁也是如此。
不過吃完晌午飯後,因栗子林離得不算遠,沈堯青閒不住,他一個大男人,和沈雁待在一塊兒也就罷了,和陸穀之間到底要避避嫌,水缸挑滿之後就不知要做什麼,陸穀和沈雁做繡活納鞋底都有活乾,他總不能一直站在旁邊看,就背上竹筐說要去栗子林那邊轉一圈,多少撿點回來。
他這麼一說,陸穀和沈雁放下手裡的活也跟了出去,毛栗子和榛子撿起來還是很方便的,熟透了自然會掉落,到林子裡彎腰撿就是。
之所以早上沒去,一個是覺得沒帶狗,隻有他們三個人,早上的山林或許會有危險,另一個是想等沈玄青回來,他都出去好幾天了。
臨走時陸穀沒鎖門,隻將門栓掛上,他怕沈玄青萬一回來沒見到他會著急,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留了句話,說他和大哥還有雁雁去撿栗子了,寫好後三人才往栗子林那邊走。
沈玄青打獵這幾年很少會和家裡說起山上的危險,但上次陸穀遭遇了公野豬襲擊後,這回連沈堯青都多長了個心眼,沒有走的太遠,三人撿了兩筐栗子後,眼見太陽漸漸往西去,他雖背了鐮刀出來,但還是帶著沈雁和陸穀往回走,十分謹慎。
還沒走多遠,陸穀就聽到狗叫聲,下意識看過去,很快就看見飛奔而來的乖仔,大灰和大黑緊跟在後麵。
許久沒見沈雁和沈堯青,乖仔尾巴搖的很賣力,轉來轉去,不斷在幾人腿邊亂蹭,顯然高興極了。
“大哥。”沈玄青在遠處就喊道。
“二哥哥。”沈雁也喊了聲,一雙杏眼彎彎,平時她挺討厭兩個揪她辮子的哥哥,可一個多月沒見了,到底會想念。
走過來後,沈玄青接過陸穀背上的竹筐,笑著同他們三人說:“我一回去就看到地上的字,就帶狗過來找你們。”
其實剛才沒看到陸穀出來迎他和狗,三隻狗全都吠叫不止,他也變了臉色,趕忙跑回去,在看見地上留下的字跡後才將懸起來的心放回去,原是大哥和沈雁來了。
山貨同樣是過冬的口糧,可撿山貨備口糧是鄉下人家家戶戶都做的事,就算今年米和麵都足夠,他們家也不例外。
沈玄青和沈堯青背著竹筐走在後麵,說起上個月割秋稻的事。
這些昨天晚上陸穀已經聽沈雁說了一遍,但不妨礙他聽到沈堯青說家裡餘下那八個大甕全都囤滿了新米,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高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