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1 / 2)

乖乖小夫郎 茶查查 7832 字 8個月前

乖仔跑到前院去了,陸穀也往出走,家裡狗太多,他下意識喝止了一句,不然會嚇到人,他自己從前就怕狗,家裡的狗雖然都乖,可對生人沒有那麼溫順。

後院沈玄青和沈堯青聽到了動靜,都抬頭往前麵看,因離得太遠,又有屋子阻隔,一時半會兒看不到是誰來了。

“我去看看。”沈玄青邊說邊捋了捋手上黃泥。

陸穀還沒從堂屋屋簷下走出來,就看到院門口陸大祥探頭探腦往裡麵看,他停下步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來人會是陸大祥,整個人都是蒙的。

乖仔和大黑衝著外麵叫,大灰倒是聽進去陸穀之前的喝止,隻在旁邊警惕,兩隻狗崽叫聲顯得很是稚嫩,但有大狗在身旁,它倆底氣很足。

眼前這麼多條狗,看上去如此凶惡,陸大祥壓根兒不敢踏進去一步,直到看見從堂屋走出來的陸穀,他眼神一愣,不曾想傳言果然是真的,沈家有錢了,日子過得好,連買來的陸穀都舍得給吃給穿。

他往前探頭,腆著臉喊道:“穀子,是我,是爹啊。”

陸穀張了張嘴,多年叫慣了的一個“爹”字有了嘴型,可想到當時陸大祥對他不聞不問,甚至夥同杜荷花將他抓回去關在柴房毒打讓他替嫁,那一聲“爹”最終沒有喊出來,他閉了嘴,臉色明顯有點白。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陸大祥看他連爹都不叫,搓搓手有點訕訕的,自覺沒臉麵,可到底心虛,就沒發火擺架子,自打那日陸穀被賣給沈家以後,他連這個兒子一麵都沒見過,這會子又是過來探虛實,哪裡敢得罪陸穀。

從堂屋後麵走進來的沈玄青隻看到陸穀背影,見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擋住了院門口的人影瞧不真切,也沒聽見任何言語,隻有狗在叫,他心下疑惑,於是出聲問道:“是誰來了?”

門口的陸大祥聽見這個聲音不免心下犯怵,腦袋當即就縮了回去,腳也往後退了兩步,卻強忍著懼怕在原地站定。

當初沈玄青打斷他一條腿,將養了大半年才好,若不是眼紅這麼大一個宅院,又聽人說沈家光兔子就養了好幾百隻,那可全都是錢,否則一聽到那個煞神的聲音他早就跑了。

聽到沈玄青的聲音後,陸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抿著唇一言不發轉過身,想到沈玄青身邊去。

陸大祥倒是沒打過他,可當初他不願替嫁,從家裡逃走就是被陸大祥和杜荷花一同抓回去的,見到陸大祥,叫他想起以前的種種,那些窒息要溺死他的黑暗讓他心中淤堵了一口難以紓解的鬱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連喉間都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又憋又難受,一個字都說不出。

若非到了沈家後他再沒有受過任何委屈和打罵,也覺不出從前的日子竟那般難磨,兩廂一比較,他哪裡不知誰才是對他好的人。

沈玄青往外走,看清站在院門口的人後,當即眉頭就皺起,麵色也冷了。

見陸穀臉色很難看,他隻好緊握了握陸穀手腕,低聲道:“不用怕,我打發他走就是。”

陸穀說不出話,隻能點頭,當初既然把他賣了,他自然不願見陸大祥,這下沈玄青在身旁,握著他手腕的大手溫熱而有力,像一劑定心丸,叫他勉強找回了思緒和理智,想都不用想,陸大祥今日過來肯定沒好事,還是儘快打發走,不然會生出事端。

沈玄青往院裡走了幾步,並沒有喝止正在吠叫的乖仔和大黑,冷下臉說道:“你來討打?”

他一點情麵都沒給,上來就嗆一句硬話,讓陸大祥手都哆嗦了一下,好容易才養好的那條腿隱隱作痛。

“當日說好陸穀賣給我,自此再與你陸家無任何瓜葛,錢貨兩清,還不快滾。”沈玄青在院裡停下,沒上前去,對陸家人他滿心厭惡,恨不能早些趕走,眼不見為淨。

他說話這般不客氣,饒是陸大祥厚著臉皮找來,此時差點被指著鼻子罵滾,老臉也有些掛不住,漲紅了一張臉想罵幾句,可又怕沈玄青當真來打他,隻得忍下了。

陸大祥臉色變了幾變,終是小心謹慎地陪個笑臉,他身板本就不怎麼直挺,腰背微微佝僂矮塌,因懼怕更是露出一副畏縮的模樣,試圖討好沈玄青:“我說好賢婿,在許久不見,怎的也不將我迎進去。”

他本想說老丈人,但話到嘴邊看見沈玄青臉色,哪裡敢開那個口。

聞言,沈玄青冷笑一聲,老東西,臉皮倒是厚。

連站在堂屋裡沒怎麼動的陸穀聽見這話,臉上一陣熱臊,心中無端生出種荒唐感,這就是他爹,當日和沈家打成那樣,貪了人家二十兩銀子,仗著陸文攀上李家的勢力硬是不還,這會子倒好意思喊起沈玄青賢婿。

他臉上燒,眼睛也要被陸大祥的厚臉皮氣出淚水來。

“你賢婿在鎮上李家,這裡哪有什麼賢婿。”沈玄青冷嘲道,他沒了耐性,直接開口:“你若再不走,就彆怪我不客氣。”

陸大祥在他手裡吃過大虧,一聽這話連身子都抖了下,訕訕撓了撓老臉,隻是眼睛盯著堂屋後頭那麼長的院子,雖看不全,但也能瞅見泥牆離得那麼老遠,在裡頭耕地種地都不成問題,一定又大又寬敞。

彆說鄉下了,就是鎮上也沒有這麼大的宅院,叫他實在眼熱。

和沈玄青搭不上話,他一邊去看沈玄青臉色,一邊朝裡麵喊道:“我說穀子,你也不管爹?這大冬天的,爹好幾天都沒吃飯了,還有小武,對,小武,他才幾歲,也跟著沒飯吃了。”

“小武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你連親弟弟都不管?”

一看沈玄青又往前走了兩步,陸大祥嚇得直往後退,最後那兩句話似乎也哆嗦了一下。

親弟弟,陸穀擦了擦眼淚,哽了一下才找到聲音,說:“什麼親弟弟,那是你家陸文的親弟弟,他被你和杜荷花慣壞,學杜荷花掐我打我,那時候你怎麼不管我?”

陸武年紀確實小,連七歲都不到,因是男丁,陸大祥十分喜愛,自然會慣著兒子,也是因為杜荷花生了兒子的緣故,叫他有了後,他對杜荷花倒是不錯,成日間又被枕邊風吹著,心也漸漸偏向了陸文。

陸大祥被問的有點啞口無言,末了歎一口氣,說:“小武還是個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你都這麼大了,怎的還和他計較。”

陸穀眼淚又給氣了出來,他緊緊抿著唇,好不容易喘過那一口氣,又問道:“那杜荷花打我罵我你也不管?這會子倒叫我來管你們吃喝,這是何道理?”

見陸穀在哭,沈玄青徹底沒了耐性,不待陸大祥狡辯,看見院門後邊的門閂,直接走過去拿在手裡,冷聲道:“老不要臉的,你家陸文在鎮上吃香喝辣,他那麼孝順,就是吃剩留一點,也夠你們吃喝了,還不快滾。”

“再不走,我打斷你另一條腿。”

陸大祥一看他拿木門閂了,嚇得差點腿軟,連聲音都變了調:“穀子,你就任他打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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