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潘亞東的電話後,朱立誠就明白蘇運傑的企圖了,這個老狐狸真是太狡猾了。他顯然知道褚宏強和潘亞東的關係,借題發難,很顯然是在打狗給主人看,再加上這本來就是政府職權範圍內的事情,現在出了這樣的意外,他自然可以狠狠地打一下潘亞東的臉。
朱立誠想通其中的關節以後,心裡很是不爽,沒有願意給人當槍使的,儘管他也很看不慣褚宏強的做派。作為一個校長,掛名的副局長,就算有市長給你撐腰,也不能胡來。像這種亂收費的事情,本來就是不應該的,他居然還做得理直氣壯,遇到家長提出質疑,居然讓保安打人,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朱立誠想到這,就異常氣憤,在華夏國最注重的就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千百年亦然。彆說你一個小小的校長,就是如李誌浩那般後台強硬的公子、公主們,走仕途的話,也得按部就班地來,否則的話,那還不全亂套了。
朱立誠點上一支煙,猛吸了兩口以後,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馬上開會的時候,一定要就事論事,不要摻雜任何的個人感情。
雖說不怕得罪潘亞東,但是變成蘇運傑操縱的棋子,去攻擊潘亞東,這個絕對是朱立誠接受不了的。
通過這件事情,朱立誠也提醒自己,以後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這些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狐狸們,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在背後使壞。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這話真是一點沒錯,千萬要記住江湖險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會功夫教育局的科長們過來了,他們看了局長一眼,剛都悄悄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胡一旻衝著他們一使眼色,然後衝著朱立誠悄悄地豎了豎大拇指。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這位獨自坐在正中的,正在抽煙的這位居然是主管教育的副市長,於是連忙上去一一問好。
朱立誠也站起身來,和他們握了手,隻是臉上的表情依然嚴肅。
等眾人入座以後,朱立誠發現利用這短短的時間,褚宏強已經回到了他原先的座位上,一副爹死娘嫁人的表情,估計剛才打電話求救的效果一定很差,要不然不會是這樣一副德行。
褚宏強此時跳樓的心都有,嚴格地說,他求救的結果根本不存在差不差的問題,完全是求救未遂,因為潘亞東根本就沒接他的電話。這在以往是絕對沒有過的事情,他的這個號碼是潘亞東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很少,除非關機,要不絕對不會無人接聽的,今天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再綜合目前的形勢,褚宏強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出乎朱立誠的意料之外,蘇運傑居然和潘亞東是一起進門的,兩人邊走還邊在竊竊私語,仿佛是相知多年的老友一般。
朱立誠看在眼裡,不由得也是一陣佩服,不管真假,雙方能做出這樣的姿態就很不容易,這也是一種境界,至少目前自己是絕對達不到的。比如褚宏強,因為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說實話,朱立誠連正眼都不想給他這個。這和眼前的這兩位比起來,可就相差太遠了。
蘇運傑和潘亞東在眾人的簇擁下,分彆坐在了剛才朱立誠和胡一旻的位置上。他們剛剛坐定身子,吳輝、王顯聲、吳遠琴三人一起走了進來,三人分彆和蘇運傑、潘亞東、朱立誠打了招呼以後,準確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們都是一臉茫然,不知出了什麼事情,教育和他們分管的口子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怎麼會讓他們來參加什麼現場辦公會呢。
朱立誠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剛準備請示蘇運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猛地發現田長業還沒有過來。
他剛準備去打電話,蘇運傑轉過頭來,笑著對朱立誠說:“立誠市長,長業市長的電話你就彆打了,他去泯州開會了,剛打了個電話給我。”說完,有意無意地瞟了潘亞東一眼。
潘亞東此時正忙著和吳遠琴小聲地交流什麼,也不知什麼事情這麼重要。蘇運傑打量了吳遠琴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
朱立誠聽了蘇運傑的話,鬱悶得不行,這個老家夥真是太壞了,這話有誤導大家的嫌疑,好像是我要開這個現場會是的,真是莫名其妙。另外,關於田長業的情況,他也好像故意為之,在座的應該都清楚朱立誠現在和田長業達成了聯盟。
這話一出,好像他蘇運傑與田、朱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很默契似的,至少給聽者是這個感覺。不光潘亞東暗暗瞄了朱立誠一眼,就連他的兩個鐵杆王顯聲和吳輝也詫異地看看朱立誠,又看看蘇運傑,好像有點難以置信的感覺。
朱立誠心裡雖非常不滿,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抬眼看蘇運傑,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爽蘇運傑卻毫不在意,仍然滿臉微笑地衝著朱立誠點了點頭。朱立誠心裡暗罵:“你這隻老狐狸,趕快說正題吧,你這笑比哭還讓人覺得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