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體格強健的尉遲君,也許矮不了多少。
現在能站在這裡的,大半都是聽聞事故趕來刷臉探望,家世俱是不俗,也都知悉牧柏的個性和習慣。
這麼近的相處距離,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中年管家嚴肅了一張臉,心中暗生思慮。
他跟了少爺這麼久,直到現在也無法明白有時青年的想法和謀慮。
但無數次對家族老頑固的打臉說明,不管如何難以揣度,牧柏做事有自己的考量和依據。
劉管事思量著是否要把這件事上報。
孫處理好自己的傷口,明白自己注定無法越過範白,再得到牧少爺的青眼。
他心中半點沒有對範白的感謝,反而全惱恨這無知無畏的傻子踩著他上位。
他垂死掙紮:“那可不是,畢竟範白跟這烏龜的神態,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知世事。”
孫同事原意想上眼藥,提醒牧少爺,這人就是個傻子,遲早會壞事。
但沒想到……
牧柏的目光在一人一龜處轉了下,慣常無甚弧度的唇線起了點弧度,朗月清風,冰雪慢融。
“確實。憨態可掬。”
周圍的人跟著打量。
一個豆豆眼一個貓兒瞳,俱是無神呆直。
埋頭咀嚼,專注吃食,意外有種可愛。
本來一群家世極高也極傲的少爺小姐,內心還不忿就這麼一個小人物,怎麼就獨得牧少的青眼。
現在跟著笑出來,反而沒那麼在意。
顏值高得沒攻擊性的人在哪都受追捧。
範白顏極好,一舉一動又莫名戳人心中那個點,像有隻貓尾巴不動聲色地撩。
而且這是隻絲毫沒有攻擊力,也沒有世俗虛榮的小呆子。
在他麵前,繼承人的包袱和榮譽都可以放下。
反正端著他也看不懂。
零星矜持的笑聲。
空氣中頓時滿是快活的氣息。
範白:“……”覺得被冒犯到的當事人不是很快樂。
鹹魚抿嘴,嘴邊兩隻酒窩隱約顯露。
離得近的少女驚呼一聲,不自覺抬手想去戳戳那隻蘊滿了甜酒的酒窩。
鹹魚一無所知。
他覺得今天烏龜的小身板吃太多了,搏鬥著試圖把多投喂的蝦仁收回。
巧合的是,少女興致勃勃的動作不得不由於一旁突如其來的聲音頓住。
“今天就到這裡。”
牧柏這句話落地,不管聊到什麼程度,在場的人都收聲,安靜離開。
如果不是突發的意外,今天在這本來該有一場門檻極高、由牧柏主辦發起的分享交流會。
無論是入場還是立場,俱有秘而不宣大家卻心知肚明的順序。
現在依舊。
少女失望地跺腳,到底不敢冒犯,隻能按照規矩來。
牧柏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似有因此鬨劇而生的疲憊:“以後換個人來這。”
對著範白的方向。
卻是周圍人都能聽見的音量。
範白驚喜。
還有這種好事!既然湯姆蘇本人都開口了,不管再如何,其它F4肯定不能違背心上人的意願讓他過來!
這不就是宣告他的鹹魚退休生活提前到來了嗎?!
範白極力控製自己的表情,力圖整個扇形圖,顯得三分驚訝三分悲痛四分呆滯。
沒等他表現,他旁邊還腫著手指的同事白著臉開口:“是。”然後顫顫巍巍地離開。
在這種豪門財閥公子名媛聚集的場合,直接被牧家繼承人作此評價,哪怕他在孫家根基頗深,也再跟繼承人的位置無緣。
但隻要沒被趕出聖安,他就還有機會。
幸好遇見的不是手段更乾淨狠辣、也更任性的那三位。
孫臉色慘白。但心中尚存希望,甚至存了些對牧少的感激。
“你留下來。”
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反正肯定不是他。
範白混在人群裡試圖回歸鹹魚窩。
“……範白。”
他一定是最近熬夜太多,所以耳邊才會出現萬人迷叫他的聲音。
仔細聽甚至聲音詭異地帶了些溫柔笑意。
扭頭,牧柏還是神祇般的冷淡。
劉管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把他攔下來,厲聲:“少爺找你。”
其他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範白想嘗試倒立讓眼淚彆流下來,鑒於場合隻能仰頭四十五度悲傷。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jpg】
好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牧柏留他小課堂了。
房間內又隻剩下三人。
“範白。”牧柏姿態優雅坐在椅上,側頭,淺色的眸看他,“你口中的同事是什麼。”
範白晃了下神。
來到這個學校幾天,這是他為數不多被人叫名字。
之前他解釋了為什麼管孫叫鼻孔,好像是沒解釋為什麼是鼻孔同事。
“因為我現在為尉遲少爺打工,他給我發工資。”
“打工?”美男疑惑。
“嗯。”至於打什麼工,那當然是專職負責尉遲對牧外交業務,也許未來還會兼職情感大師和失戀心理撫慰工作。
這當然不能給牧柏本人說。
範白小臉嚴肅緊繃,宛如渣滓洞英雄再世。
劉管家暗地嗤笑輕蔑。
果然是個不足為懼的傻子。
他暗暗打量少爺的臉色,卻沒看見被戲弄後的冰冷和不耐。
這個傻子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少爺的地方,讓他如此反常縱容?
要是範白能聽見中年人的心聲,一定也給他點個讚。
牧柏對他的態度實在詭異了些。
好得讓他懷疑真的有這樣的天使存在嗎?
好在牧柏無心追問尉遲君到底要他做什麼。
他放下造價昂貴的茶杯,被水滋潤後的嘴唇為青年添了分蠱惑人心的煙火氣。
“我……的寵物很喜歡你。”
“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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