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跟班被f4盯上後[穿書]);
一路上阿源都沒怎麼說話,
範白問他,他也隻是微笑應對。
範白想,席蒼總不能把他拉去填海,
於是還是放下心跟著去了。
目標是射擊館,
範白從來沒有來過學校的射擊館,但也有聽說,
射擊館基本是由席蒼包下,他不在的時間,
才會有其他人去。
進入場館後,範白發現場館中還有兩個老熟人——上次在射箭館遇見的,
試圖用弓箭恐嚇他,最後卻被牧柏用弓箭恐嚇了。
範白認出兩個人,
微微一愣,再抬眼看席蒼的目光,不自覺的多了些警惕和疑惑。
範白一直覺得這兩個人是在席蒼的授意下給他一點教訓,
難道是因為上次失敗了,
所以這次要卷土重來?
範白扭頭去看那兩個人——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得像是老鼠見了貓。絲毫沒有上次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席蒼顯然也發現了範白變化的目光和不自覺流露出的警惕,
眸色微變。
看著身旁那兩個人,口中吐出的語句像是終年不化的寒冰:“你們兩個,站到對麵去。”
兩個人臉色蒼白地對視一眼,
看著席蒼語句中指的地方——對麵的射擊靶。
現在場內並沒有人射擊,
過去不會有危險,但這並不代表一直不會有人射擊。
隱隱意識到席蒼想做什麼,但兩人絲毫不敢反抗,走前哀求地看了範白一眼,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對麵。
接收到眼神的範白莫名其妙。
他又把目光轉向席蒼,一如既往,
妥帖的製服沒有一絲褶皺,貼合身體曲線的布料顯出勁瘦有力的肌肉線條。無框眼鏡微微擋住那雙狹長的眼眸,更貼合席蒼冰冷無情的氣質。
席蒼站在那裡就是目光的焦點,所有人攀談巴結的對象。
範白再一次不合時宜地感慨,原來那個陰沉弱小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他再也不需要彆人用計保-護,甚至已經強大到擁有仿佛能裁決彆人命運的力量。
範白不用打聽,都能知道昔日那些踩在席蒼頭上作威作福的“正統人”的下場。
席蒼:“你過來。”
範白慢吞吞地過去了。
席蒼像是剛結束一組射擊練習,還戴著護具,他冷酷地掃了眼,發現對麵兩人已經站在該站的位置,便把槍拿給範白:“朝對麵開槍。”
範白:“?”
小鹹魚你是否有許多的問號。
對麵兩人雖然聽不見兩人的對話和細節,但隱隱能察覺到席蒼的意圖,看到席蒼把槍放到範白手裡,兩人更是無比後悔自己之前的行動,心中默默乞求著。
冰冷昂貴的訓練用槍被席蒼放到範白手中。因為範白一直抗拒地微微蜷著手指,席蒼隻好一根一根地將範白的手指掰開,將槍塞進去。
席蒼戴著手套。
因為童年經曆,他極度厭惡跟人接觸,厭惡肮臟的東西,甚至隱隱有了潔癖。
但範白不一樣。
隔著手套,席蒼能隱隱感受到那份柔軟和溫度。
拇指和食指伸展開來,席蒼剛去摸另外的手指,手一挪開,剛剛舒展開的手指跟含羞草似的,“咻”的一下合上了。
席蒼:“……”
命令的語氣:“打開,拿好。”
範白不知道席蒼想乾什麼,但席蒼都把槍塞到他手裡了,範白擔心槍掉下去,隻好拿穩。
範白如實道:“我不會用槍。”
席蒼黑沉的眼眸盯著範白看了一會兒,眸色深沉,像是在因為範白的“反抗”不悅。
但不會就是不會,就算是今天席蒼把他給瞪死,範白也還是不會。
就算是會也是不會。
席蒼盯了他一會兒,修長的手臂伸展,向範白走過來:“不會我就教你。”
席蒼周身有股清冽的氣息,不溫和,存在感和侵略性極強。
範白不由得退後了一步,下意識拒絕:“不用了。”
席蒼的動作頓住,指尖輕顫後微微收攏。
旁邊的人都恨不得把頭直接低到塵埃裡,也總比看見了這幅少爺被人拒絕的場景,後續被滅口了強。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席蒼沒有叫人把範白給扔出去。
看見範白眼中的更深的警惕和疑惑,席蒼薄唇下抿,冷然:“我很嚇人嗎?”
範白想著,怎麼昧著良心回答,才能讓席蒼不那麼快地把他拉去沉海喂魚。
所幸席蒼似乎隻是隨便問問,並不要求這個問題的答案,繼續道,透著一股從骨子裡滲出的涼薄:“隻需要你開槍,不管出了什麼事,這是我叫你去做的。”
範白不知道這種**射擊到人體上會是什麼感覺,又會有什麼結果,他也不懷疑在任何結果下席蒼都有解決這件事的能量。
他隻是奇怪,席蒼這麼莫名其妙的行為是在乾什麼。
讓他射擊,引起這兩個少爺背後家族的憤怒,從而把他趕出學校?
但這圈子是不是拐得太大了。
範白不願意動。
席蒼像是不耐煩了,冷聲,言語間不自覺帶上了命令的意味:“打中靶子,你今天再走出這個門。”
阿源都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皺著眉頭,想對席蒼說什麼。
席蒼冷著臉看了他一眼,阿源便垂頭不再言語,隻擔心地看了範白一眼。
場麵一時間僵持下來。
但另一位當事人的表情算不上凝重,還是平日裡那副心大又遲鈍的模樣:“打中靶子就可以了嗎?”
範白昨天宿醉,今天起來還有些不舒服,隻想趕緊結束工作回去睡覺。
席蒼看著範白比平日更蒼白些的麵色,薄唇微動,似乎還是一副冷酷無情毫無動搖的模樣,眼皮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對。”
範白想了想,擺弄了一下槍。
他的確沒聯係過射擊,擺弄不明白。
範白看了一眼“移動冷庫”,當然選擇了好說話的阿源。
在這個殘酷又冰冷的世界裡,打工人當然要團結一致,抱團取暖。
阿源也沒想到範白會放棄近得多的席少,跑過來問他,但也無法拒絕可愛鹹魚的詢問,不自覺地進入狀態,開始講解射擊技巧和注意事項。
細心又耐心,不愧是打工人好夥伴。
範白不自覺地擺出好學生的姿態。
一時間氛圍居然也算得上是其樂融融。
席蒼在範白轉而去問阿源問題時,便眸色一深。
他第一次正眼看自己這個手下,鋒銳的視線如同手術刀般。
阿源總是一副侍者服裝,說話微微低著頭,很自然地讓人覺得親近和溫和,容貌比不得頂尖的精致和英俊,但在人堆裡也很出眾。
身材因為長期鍛煉和工作任務的原因,不瘦弱,肌肉分明。
是溫和又給人安全感的風格,算得上高大俊美。
是席蒼絕對不會有的模樣。
這是範白跟他見了沒幾麵就這麼親近他的原因?
席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阿源隻覺得如芒在背,苦笑著把最後一點用得上的注意事項講完。
他頓了頓,道:“其實你不想做什麼,隻需要說出來,讓席少知道就好。”彆人的想法席蒼當然不會在乎,但範白不同。
發展成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席蒼的本意。
範白知道席蒼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但是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席蒼也隻會對牧老板軟硬都吃,對他一條鹹魚,當然是軟硬都不吃。
範白拍拍好心的打工人夥伴,謝過他的好意:“我過去了。”視死如歸的語氣,一聽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阿源隻覺得自己被拍過的地方被有意無意地掃過,如同火燒一般。
範白離開,卻沒有走到射擊區,而是徑直往射擊靶的方向走去。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範白越走越近,就能看清楚兩人的表情,俱是一臉的恐懼和害怕,兩人都是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少爺,在這種恐懼下,沒當場哭出來都算好的了。
視線掃過癱軟在地上的兩人,範白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