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2 / 2)

“有花不完的錢,並不能使人變得更加快樂。我血液裡生於憂患的教育使我時刻保持謙遜和反省,我需要讓父母提起我的時候是帶著驕傲的,我需要一個能夠匹配地上門楣家世的優秀學曆、一張漂亮的履曆,甚至是將來,一個拿得出手的婆家。”

不知道是誰的歎息散在夜風之中,輕地微不可聞。

李善絨朝後靠,將自己更緊地依偎在男人的胸膛裡,“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我也很清楚、不能那麼輕易地就全部給你……”

閔玧琪擁緊她,他的心臟在持續鈍痛著。

“我會等你兩年,但在那之後,我沒辦法確定自己還會不會像現在那樣,不顧一切地想要給你。”

***

閔玧琪去部隊那天,是防彈其餘五個成員一塊兒去送他。

開車去往的駐地的路上,車外的天空傳來飛機竄入雲層的嗡鳴聲,車內持續沉默著,隻有閔玧琪頭抵著窗,雙目失去焦點不知道看向何處。

將近20個月,差不多是兩年的功夫。

說難熬,那第一個進去服役的金碩真也快出來了;說不難熬,這其中滋味隻有真正服過役的男人才知道。

新兵結束了彙演之後,閔玧琪短暫地露麵過,身著軍裝、頭戴軍帽,輪廓依然瘦削。高清的鏡頭之下,這個男人並沒有曬黑太多,依然清瘦,可體態卻變得明顯勁韌了許多。

而此時,距離閔玧琪出入伍,才過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年末的時候,李善絨沒能回來過年,她飛了一趟洛杉磯——李父在短暫的複職之後再度病發,這一次,他必須得卸下全部的擔子前往美國進行全麵治療。

張女士態度依然強硬:除非是李父身死,兩人唯一的女兒涉及到遺產分割,否則她不會主動過去看望前夫一麵。

前前後後經過了三次手術,李父才被宣布脫離危險、進入修養狀態。

與此同時,國內二房李善真和崔殷真才動完移植手術不過一年的唯一的兒子出現了排斥反應,又因為頭一次出現征兆時遇上流感、並沒有引起重視,等到孩子徹底不好、體內臟器已經多處受到影響……

這一個年,李家誰也沒能好過。

李父勉強撿回一條命,二房的唯一的外孫依然沒能脫離危險,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遠遠達不到二次移植的標準,幾乎是半昏迷狀態靠藥劑吊著。

2月還未過完,那個孩子沒能撐過去。

李善絨回國了一趟,碰上瘦得幾乎脫形的崔殷真和麵容憔悴的李善真,他們彼此之間幾乎稱得上是無牽無掛了,默契而快速地進行著離婚前的第二輪財產分割。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李善真捧著一杯咖啡,她原來愛講究,現在幾乎管不著杯子裡是不是醇正現磨的藍山或者其他的品種,照樣喝下去了。

“丈夫沒了,孩子沒了,或許很快,錢財也要沒了。”

以崔殷真的功力,李善真想要保留什麼真的很難,何況他現在對這個女人真的沒有任何同情或者是一絲一毫的善念。

李善絨說不出安慰人的話,這難道不是李善真咎由自取?

可她身上的黑色外套又那麼刺目……

“以後為了自己好好過吧。”

李善真扯開唇角笑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能好好過下去嗎?”

這個問題,李善絨回答不了,她離開的時候,看到李善真依然坐在原地,神情憔悴落寞,目光空蕩而茫然,似乎是一點兒盼頭都沒有的樣子。

接到導師電話的時候,李善絨意識到自己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了。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用忙碌來麻痹自己,可隨著這一係列事態的發繩,李善絨發覺自己的情緒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那種致鬱的感覺時不時就襲上心頭,籠罩著心臟、一陣又一陣地發出沉悶又尖銳的痛感。

短短四天的假期,隻夠李善絨在島上停留三個晚上。

可第一個夜晚到來時,她就有些後悔過來——這裡幾乎都停留著自己和閔玧琪的回憶。就連她站到窗邊吹著風,都會感覺這風似曾來過。

“我應該在他走之前和他說分手的。”

張女士頭一次充當這樣的角色,她冷靜地問自己的女兒為什麼。

“我沒想過,反複地回憶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這麼讓人難受……”

“我隻想讓自己快樂,可我現在並不快樂。”

“我總是在患得患失和短暫的快樂中猶豫,我其實不想那麼懂事,我也想做個隻為自己的、自私的女人……”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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