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慈露出一個苦惱的微笑,“三三,拜托你看一眼眼下的狀況吧,不要一直在狀況外了。”
白庸低聲嘀咕:“他不是一直這個樣子嗎?”
“三……三……”紀雪崖艱難出聲,他的世界被打碎,又在重組,“你,到底是誰?”
他一把攥住孟不三的手臂,“是你吧?是你吧?你沒有死,對不對?”
孟不三默默注視著紀雪崖。
白庸抱著胳膊對紀雪崖道:“對啊,就像我對你說的那樣,在這個試煉場你會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人,我是不會出錯的。”
他目光閃爍,“無論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得不說,你大概是被這個家夥騙了。”
白庸對著孟不三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這家夥的情感反饋可跟我們不一樣,害怕的時候在笑,恐懼的時候在笑,痛苦的時候在笑,死亡的時候也在笑,他本身的情感壞掉了,也無法對其他人產生什麼同理心,所以,他騙他人沒有半點羞恥心。”
“甚至,他可以扮作女孩子去騙試煉場裡的試煉者,讓他們淪為他的工具人,為他去送死,還要對他念念不忘。”
孟不三揉了揉耳朵,“瞧你把我誇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庸再次被他的無恥震住,倒吸一口涼氣,卻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你看到了吧?他就是這麼不要臉!咳咳——”
孟不三側過身,笑眯眯道:“白庸,你不是要對我使用手段嗎?來用啊,我真的很好奇。”
他走向白庸,剛剛邁出一步,暗紅色的小鬥篷就被人揪住了。
怎麼都跟我這件鬥篷過不去呢?!
孟不三看向紀雪崖。
紀雪崖雙手攥拳,一隻手死死抵著地麵,另一隻手狠狠抓著他的鬥篷,因為過於用力,關節微微泛白。
“你是你吧?是你!你沒有死,你一直以來都是在騙我!”
他猛地抬起頭,揚聲嗬問。
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那雙通紅的眼睛在他如同冰雪似的容顏上就像是開在雪地裡的玫瑰。
孟不三垂眸道:“你想要知道什麼答案呢?”
“哪個答案能夠讓你一直在這個世界毫不放鬆地活下去……那就是我的答案,你隻要相信這個答案,好好活著就好了。”
他這樣說,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紀雪崖眼睛圓睜,“你……你……你……”
他胸膛不住起伏,一時氣血上湧,竟“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宋多慈依舊微笑道:“三三,你又氣得人吐血了。”
孟不三望著紀雪崖嘴角的血痕,伸出手,用大拇指蹭了蹭。
他雙眸清澈溫柔。
紀雪崖的眼角都快崩開,流淌出血淚。
他執拗地盯著孟不三,聲音艱澀掙紮出喉嚨間——
“你……騙的我好慘!”
宋多慈在孟不三開口前說道:“習慣就好了,被騙著騙著就習慣了,他要是一時不騙你,你還覺得吃飯沒滋味兒,生活每意思呢!”
紀雪崖怒火中燒,“我是犯賤嗎?是,我就是犯賤!”
明明當初已經有很多疑點,明明鹿小萌跟他提過很多次,可他完完全全被蒙蔽了雙眼,竟然全然無覺。
紀雪崖覺得自己像是一塊燃燒的雪塊,但這股火燃燒殆儘後,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存在,畢竟,一直催促著他不斷往上爬的動力就是那個在冰雪中為了救他而消融的女孩啊!
等等!
紀雪崖猛地抬起頭,神情更瘋了,“你是女的吧?你是女的吧!”
一旁的宋多慈和白庸露出憐憫的表情。
遇上孟不三是你的幸,又是你的不幸。
孟不三攏了攏兜帽,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嗯,你說是就是吧,我不介意的。”
“……”
紀雪崖覺得自己現在立刻馬上可以去死了。
他全身顫抖著,幾乎支撐不住自己了。
宋多慈:“唉,凡人遇到孟不三都要經曆這個劫的,恭喜你神功大成,以後對他就會稍稍有些免疫了。”
他溫柔地笑容,輕聲道:“其實,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一直死著,和有過一段激烈的經曆再繼續死,當然是後者更好了。”
白庸驚了,“你在說什麼!”
他的視線掃過微笑到詭異的宋多慈、知曉真相快要瘋掉的紀雪崖,以及一直瘋瘋癲癲的孟不三。
他隻覺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壞掉了,唯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
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兒?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啊?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白庸特彆將與孟不三對峙的地點選在這裡,也不是為了看瘋子的。
白庸低聲道:“孟不三,好好呆在這裡吧,我會成為這裡的神的。”
他剛要施展技能,背後突然一涼。
白庸猛地側身,躲過了一把長劍。
宋多慈一臉溫柔道:“好孩子不要這樣做,你是在逼所有人去死。”
同時,地上蔓延過來一道冰線,白庸知道自己隻要一碰上,肯定會凍成冰的。
“你們瘋了,你們為什麼要幫他啊,他剛剛還騙你,紀雪崖!”
白庸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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