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幽猜不透玄滄劍宗在時隔多年後,忽然前來尋找她的動機。
要告訴那個劍宗弟子她的去向嗎?
謝挽幽搖了搖頭,幾乎是瞬間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玄滄劍宗不像碧霄丹宗,劍宗弟子跟原主相處過好幾年,肯定對原主的性格十分熟悉,謝挽幽自認演技不好,要是真碰到劍宗熟人,她說不準就會在他們麵前露餡,然後被劍宗的弟子當做奪舍的邪魔打殺了。
謝挽幽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她看著窗外一片片生機盎然的靈田,對通訊符另一頭的莫子卯輕聲道:“麻煩莫公子替我遮掩一下行蹤,他若問起來,你就說……”
謝挽幽抱過小白,低頭想了想:“就說我已經離開了臨天城,連你也不知我的去向。”
莫子卯是個聰明人,聽謝挽幽這麼說就明白了,謝挽幽這是不打算再與前劍宗有任何聯係。
他頗有些感慨,心想謝挽幽這是終於時來運轉了啊,不僅修為恢複了,還多了絕佳的煉丹天賦,接到了碧霄丹宗遞來的橄欖枝,前劍宗也重新來找她了。
無論哪個宗門,對其他人來說都是趨之若鶩的存在,可謝挽幽卻可以輕描淡寫地拒絕跟前劍宗修複關係,果斷地抽身離開。
人和人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啊!
莫子卯一邊羨慕,一邊越發堅定了抱緊謝挽幽大腿的想法。
於是他對謝挽幽說道:“行,那我心裡有數了,放心,我肯定會替你瞞得死死的!”
謝挽幽這次真誠地向莫子卯道了一聲謝。
謝小白等謝挽幽結束通訊,仰起小腦袋蹭了蹭謝挽幽的下巴:“娘親在和叔叔說什麼?”
下巴被小白的毛毛蹭得癢癢的,謝挽幽報複般用力親了貓貓頭一口:“叔叔說有人想找娘親,但娘親不想被那個人找到。”
謝小白被親得眯起眼:“為什麼呀?因為那個人是壞人嗎?”
謝挽幽猶豫了一下,搖頭:“他不是壞人,隻是娘親覺得,沒有必要見他。”
其實從原文來看,原主才更像劍宗裡的那個壞人。
原文裡,原主為了爬得更高,獲取更多的資源,沒少做趨炎附勢之事,玄滄劍宗的弟子一心問道,自然不喜原主這種心思不正的鑽營者。
更何況原主後來盯上了同門師兄,並且多次騷擾,還對師尊也生出了大逆不道的覬覦之心,人家佛子來劍宗拜訪,也被原主各種糾纏,當時還在兩宗之間鬨出了很大的風波,玄滄劍宗的小師妹就此成為了一個名揚各宗的笑話。
謝挽幽按著眉心,想起了更多社死的細節。
——比如原主為了爭寵,故意在師尊麵前裝可憐,趁機說大師姐的壞話,轉頭又在大師姐麵前茶裡茶氣,乾一些惡毒女配會做的缺德事,讓大師姐吃了不少虧,從此對原主敬而遠之。
——比如原主為了得到二師兄,故意將他引到某個秘境,假裝中了藥,想趁此機會騙師兄為她解毒,沒料詐騙不成被師兄識破,二師兄當晚狼狽逃脫,從此躲著原主走。
——比如原主為了引誘師尊,故意對師尊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最後被師尊罰跪在門外,抄了一百遍清心靜氣訣。
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謝挽幽簡直不堪回首,越想越社死。
原主都乾出這麼多令人發指的事了,玄滄劍宗好不容易擺脫了她這個笑柄,現在究竟為什麼還會來找她!
顯而易見,其中必有古怪!!
遮掩行蹤的的決定是對的,不提彆的麻煩事,單單跟那個知曉原主黑曆史的劍宗弟子碰上麵,謝挽幽估計都能尷尬到用腳趾摳穿修真界。
緊緊皺眉,謝挽幽收起通訊符,聽到船頭的洛如曦在興奮地喊她,謝挽幽便抱著小白往外走去。
洛如曦指著不遠處一座富麗堂皇的樓閣:“小師妹你看,那就是扶風閣啦,是不是看著很大氣?”
謝挽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座足有五層的華美建築,朱牆玉璧,五層飛簷上俱綴著銀鈴,鏤空花窗精巧絕倫,頂覆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迎麵而來便是一股非凡氣勢。
正門簷下懸掛著牌匾,正是筆力勁挺的“扶風閣”三字。
穿著各色弟子服的丹宗修士們正言笑晏晏地在牌匾下進出,儘是一片繁華之景。
謝挽幽和謝小白就像兩個鄉巴佬忽然進了城,滿眼都是沒見過世麵的驚歎:“好熱鬨!”
“那可不,扶風閣可是我們這裡最有名的地方!”洛如曦操控著飛舟落地,然後將飛舟收起,拉著謝挽幽,興致勃勃地就往扶風閣走:“今天師姐就帶你見識一下天痕第一樓!”
謝挽幽和洛如曦都穿常服,混入一群穿弟子服的丹宗弟子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無人因此對她們側目而視,洛如曦見謝挽幽好奇,笑著解釋道:“丹宗弟子也不是每天都穿弟子服的,就比如外出收購靈草,穿弟子服容易被坑,所以大家偶爾也會穿常服。”
謝挽幽快被顏色各異的弟子服晃花眼了:“這些都是一個丹宗的弟子嗎?”
洛如曦好笑道:“當然不是啊,每個丹宗都有自己的弟子服,這些人都來自不同的丹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