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這一番話後,就看到容知微眉頭皺了皺,轉頭詢問謝挽幽,眼神有些古怪:“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顏熙以為容知微相信了自己的話,心下暗喜,沒想到下一秒,謝挽幽就指著他們,告狀般委屈道:“師姐,他們欺負我!是他們非要跟我打,打輸了又不甘心,非用鞭子絞我的劍,鞭子沒了,又叫人來圍毆我……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容知微低頭看到她手上拿的劍,九品法器,葉顏熙那鞭子壞得不冤。
謝挽幽這麼一說,容知微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抬眼看了葉顏熙和她身後的隨從一眼,對旁邊的晏鳴殊淡淡說了一句話:“喊其他人過來。”
晏鳴殊眉頭皺得很緊,聞言馬上應了下來,用通訊符聯絡了其他正在雲城探查的玄滄弟子。
難道是為了叫更多的人來審判謝挽幽?
葉顏熙嘴角微彎,等著看謝挽幽的好戲。
笑死了,謝挽幽還敢跟容知微告狀,誰不知道她們倆關係差?
不久後,其他在城內的玄滄弟子便踩著劍抵達了現場,看到現場的情況,都有點懵。
眾位玄滄弟子落了地,紛紛對容知微一拱手,然後耿直問道:“師姐,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容知微:“對麵那些人想以多欺少,圍毆小師妹。”
眾位玄滄弟子聞言,目光一厲。
懂了,過來撐場子的!
葉顏熙被一群劍修冷冷盯著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情況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她愣了愣,問道:“你們什麼意思?”
不是說謝挽幽
已經被逐出玄滄劍宗了嗎?怎麼謝挽幽一句話,這些玄滄弟子就像是要為她報仇的樣子?
瘋了吧!
不是她瘋了,就是玄滄劍宗的人瘋了!
容知微神色微涼:“再問你一遍,這七品鞭子,真是我小師妹故意弄壞的嗎?”
葉顏熙這時隱隱生出了退縮之意,聲音裡也多了幾分底氣不足:“你們是在威脅我,好啊,玄滄劍宗竟然也會仗勢欺人了!”
容知微隨便點了一個圍觀群眾:“這位道友,能問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那人嗤笑一聲,看熱鬨不嫌事大:“還能是什麼事,有些人仗勢欺人,結果踢到鐵板了唄!”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葉顏熙沒看出謝挽幽的底細,他們這些圍觀者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人家靈氣都不用就能把葉顏熙打飛,憑的自然不可能是運氣。
鞭子為什麼會裂,隻能是那把劍的品級比它還高出許多了唄。
能擁有七品往上的法器,這姑娘必定十分不簡單。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都希望看到玄滄弟子跟葉家打起來。
葉顏熙見勢不妙,放了幾句狠話,便想帶著隨從偷溜,不想卻被發現她意圖的晏鳴殊當場抓住:“道歉!”
想溜走通風報信的隨從也被在場的玄滄弟子扣住,輕易無法脫身。
葉顏熙一張臉都憋得通紅,死也不肯向謝挽幽低頭。
街上因此一片熱鬨,就在雙方對峙之時,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是誰!竟敢在鏡花齋外鬨事!”
葉顏熙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陣欣喜,扭頭朝聲源處望去:“黎掌櫃,是我啊!”
救星來了!
彆人不清楚鏡花齋來頭,她卻是知道一些鏡花齋幕後大東家的消息。
修真界大多數人都以為鏡花齋隻要一個有名的胭脂鋪,但其實鏡花齋的真實背景遠比這個複雜。
鏡花齋背靠某個大家族,而那個家族人脈網無比巨大,其財力和勢力全都遠超葉家,葉家為了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討好了那個大家族許多年,算是有點交情。
正因如此,葉顏熙與鏡花齋裡的黎掌櫃也算熟識。
隻要她開口讓黎掌櫃幫她,玄滄劍宗的人看在那個大家族的份上,說不定會放了她。
然而葉顏熙臉上還沒來得及出現笑容,就見黎掌櫃拎著一袋包裝得十分精致的胭脂水粉匆匆趕來,然後堪稱恭敬地雙手奉給了謝挽幽,那張對待她時略有些冷漠的臉,此刻洋溢著的滿是熱情的笑容:“謝姑娘,讓你受驚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馬上處理好這件事!”
“……?”葉顏熙世界觀都碎裂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葉顏熙不敢置信地看向黎掌櫃:“她是誰啊,黎掌櫃,你都沒對我這麼客氣過!”
黎掌櫃臉色一肅,疾言厲色道:“謝姑娘是我們鏡花齋的貴客,你卻對她刻意刁難,我們鏡花齋從今往後,再也不歡迎葉家的人!”
葉顏熙霎時間如遭雷劈,臉色煞白。
她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後是如何從雲城離開的。
……
一場鬨劇結束後,眾人看夠熱鬨,心滿意足地散去。
容知微拍了拍謝挽幽的肩以示安慰,這時,身旁的晏鳴殊忽然道:“那不是五師伯嗎?”
她抬眼看去,果然看到鏡花齋門口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毛絨絨的幼崽正被他抱在懷裡。
封燃晝神色淡然地走近,挑眉道:“都解決了?”
晏鳴殊耿直提問:“師伯怎會出現在這裡?”
“哦,”封燃晝:“路過。”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謝挽幽
,自然而然地伸手,幫她提過了手中提的東西:“走吧。”
容知微點頭,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晏鳴殊同樣感覺有什麼事被他們忽略了,但封燃晝舉手投足又如此正常,讓他想不起那點不正常來源於哪裡。
來時三人行,回去時變成了四人行。
回宗後,容知微和晏鳴殊才發現,小師妹剛撿到的那隻“大白”不見了,問起謝挽幽,謝挽幽自己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可能是不想跟我們待在一起,所以走了吧。”
對此,兩人心裡卻有另一番見解。
怕不是看到小白在謝挽幽的照顧下生活的不錯,所以放棄帶小白離開了吧?
不管是因為什麼,“大白”的離開,讓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謝挽幽還要跟容渡說今天在雲城發生的事,因此暫時跟封燃晝分開了。
封燃晝趁著這個空當,帶著幼崽去了彆處,他還有彆的事要做。
葉顏熙對謝挽幽口出惡言,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謝挽幽對此並不知情,等她彙報完今天的事出來後,看到的依舊是一如往常的封燃晝。
“那個葉小姐應該不太會打架,”謝挽幽蹲在小白身旁,一邊拿出一塊糕點喂它,一邊意猶未儘地對封燃晝說:“我今天還沒打過癮呢。”
香噴噴的糕點遞到眼前,謝灼星晃著尾巴正要張口咬下,卻被封燃晝半路截胡。
謝灼星咬了個空氣,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封燃晝。
封燃晝當著它的麵,把糕點丟進了嘴裡:“你已經到了元嬰,光練劍進步有限,應該得出門曆練了。”
說罷,他伸手輕鬆抵住憤怒地衝過來的幼崽,皺了皺眉頭,語帶嫌棄:“太甜了,不好吃。”
謝灼星差點被氣哭了,吃了娘親給它的小點心,居然還罵小點心不好吃,狐狸叔叔真是太過分了!
謝挽幽趕緊另外拿出一塊糕點喂崽崽吃,順便瞪了封燃晝一眼:“你覺得不好吃,是你的問題,彆欺負小白。”
封燃晝輕哼一聲,故意抓起地上的一點雪,放到了幼崽的頭上,然後翹起唇角嘲笑它。
謝灼星:“……”
狐狸叔叔真的好討厭!!
謝挽幽看著崽崽氣鼓鼓地甩頭,把腦袋上那點雪抖落下去,撐著下巴說:“我問過渡玄劍尊了,我以後能不能試著下山曆練。”
封燃晝:“他怎麼說?”
謝挽幽摸了摸謝灼星的腦袋:“他說,他還要再想想。”
“他遲早會同意,”封燃晝漫步經心地撥弄了一下幼崽蓬鬆的尾巴:“到時候你來魔域,我帶你去見一些人。”
謝挽幽疑惑地看他:“誰?”
封燃晝目光變得有些晦澀,壓低聲音道:“魔域不是誰都能進的,更何況是正道修士,可魏滿洲作為蓬萊島島主首徒,當年卻能光明正大將你拐到魔域,你有想過背後的原因嗎?”
謝挽幽腦海中電光一閃:“你是說,蓬萊島跟魔域之間,其實有一個利益鏈?”
“正是,”謝挽幽的腦袋轉得很快,在這個方麵,封燃晝向來很是讚賞:“他當年將你拐入魔域,顯然不是第一次了,我順著這條線查,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謝挽幽對此十分感興趣,也壓低了聲音:“是能扳倒蓬萊島那種有用嗎?”
封燃晝回答得模棱兩可:“那就得看你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