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冰底下的土麵是混濁的,看不清是地麵,也是造成這誤導的最大原因!
到底是誰?!有此謀算!看他不宰了對方!高覽大怒,他與淳於瓊也有默契,他當即便帶著人手去迎擊!而淳於瓊則立即安肅人心。二人分工合作,慌亂了一陣,略有損失和雜亂,也漸漸的被淳於瓊控製住了。
高覽迎麵開始大殺四方,一麵殺敵,一麵紅著眼大喝道:“……何方陣營敢偷襲?!報上名來!鼠將在何處?!且來,休躲!”
正瞪著眼睛到處尋找敵軍的首領,突然隻聽一聲急促的擊鼓之聲!然後仿佛觸發了某種信號,這是進攻的信號,更是弓箭手的信號。隻見有無數的箭枝從他左前方集中而向各處散發而去!朝著的是各個方向!是他們自己分散的兵馬的後方的方向!
這是打算截斷他們的同時,也要攻擊他們的後方兵馬,以防袁兵來援救!
高覽一想都已明了,更是怒不可遏,拍馬便要往那方向趕,一麵命令旗兵道:“隨吾來!”
旗兵營自然要跟著主帥,旗就是混亂之中的方向,他這一往這裡跑,很多反應過來的袁兵也都下意識的跟了上去。雖然現在這裡還是一團亂糟糟的,但兵士哪怕再慌亂,也是比普通人要有軍心素質的多!這心理再脆弱與惶恐,此時也漸漸的有人反應過來了,除了不少一開始因為慌亂而彼此踩踏死的袁兵以外,其餘人漸漸的跟了上去!
亂箭所發而至,後方兵馬慌亂防禦,也因為措手不及中死傷不少。但是得了命令後,開始排兵執盾,防禦以後,便整然有序起來。
淳於瓊一手執盾,一麵站到了馬上往遠處眺望,一麵火速下軍令,分了幾支小隊往兩個方向要去敵軍的側後方,準備包抄!
“敢伏我軍!來了便不要走了!”淳於瓊發完令,一麵整肅人心,一麵準備整兵布陣,有條不紊。
身後戰將與斥侯來來去去,開始做最應急的反應,袁軍很快漸漸的在恢複秩序,找回節奏。
“將軍,可能看清對麵之旗?!”一謀士一麵讓他小心暗箭,一麵問他。
“天氣太寒冷,看不甚清……”淳於瓊道:“隻恐要等高將軍來報信。”
雖然天未曾有霧阻擋視線,然而,這北方的天氣就是極寒,就是冰天雪地,到處都是白,反而會更影響視線,他隔的遠,便有些看不太清。
謀士歎道:“也不知是西涼兵馬還是河內兵馬。若二者來之,隻怕我軍也夠嗆!”
淳於瓊吃了一驚,心中狐疑不定。倘若果真是這二軍合來,那麼,就不止這一個埋伏了。他心裡難免有點犯嘀咕!謹慎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從心底裡湧了上來。
他沉吟著,召來斥侯營道:“去探,速回到底是何方兵馬!”
斥侯領命又去了。
到處都是暗箭,淳於瓊已經領著兵馬整肅完成,正在待命,或者說是準備反擊的機會。袁兵也漸漸的有了自己的士氣和該有的樣子!
但也因為這個擔憂,淳於瓊行陣布兵此時反而更加的謹慎細微不少!
而高覽一時並沒有想到那麼多,他遇敵便斬殺,拎著兵器,竟是橫衝直撞,縱馬如覆如飛,一路狂奔竟是讓敵軍完全不要靠太近,見他帶著人來了,就遠遠的避開,懾然其威力,一時竟不能擋。
而此時戰爭局勢已然有所逆轉。
說到底袁兵實力總歸是有底子在的,而張楊兵馬並不甚眾,不管是實力上還是人數上,他都不占優勢。再加上地勢上,他也並不占多少優勢,唯一所占優勢的就是出其不意。這畢竟不是真正的冰麵,所能給與袁兵馬的震懾是有限的,給與一點時間,袁兵總歸是能反應過來!
而此時顯然一切都在逆轉。
眼看著這一次偷襲不怎麼成功,張楊還有點鬱悶,正在準備隨時撤退之間,高覽已經率兵追到近前了。張楊幾乎是吃了一驚,怎麼會這麼快?!
身邊諸將急道:“主公速走!倘若有失,損兵折將還是其次,恐怕河內皆休,與溫侯所盟也失之東流!”
張楊道:“偷襲者是吾,若不戰而退走,更墮盟友臉麵!無妨!他便來,先且戰!”
左右勸不住隻能聽從。
張楊道:“有馬騰在後為援,無妨!”他又哪裡知道馬騰也有自己的盤算,哪裡會隨他擺布?雖為盟友,他可從不將張楊放在眼中,能聽個呂布的指令就算是遵從盟好關係了。
他這麼一說,也的確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畢竟他們人雖少,但有西涼兵馬在後,多少心裡有底,便道:“……也罷,我河內軍便先探個深淺,能戰則戰,不戰隻退……”
張楊點首,便令鼓手擊鼓,準備去與高覽交手,但也隨時作好了準備,萬一戰不利,便也隨時準備鳴金收兵!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這是他的宗旨。
但是他所選的這個地方的確是不怎麼樣!
這是事實!
張楊領兵迎上去,高覽已將至前,拎著大刀便看到了張楊的旗幟,一時大怒,一麵揮刀來殺,一麵大喝道:“……張楊!袁公待汝不薄,為何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犯我冀州城?!”
張楊自也有話要說,道:“……袁紹對諸侯不仁,刻薄不義,天下諸侯皆紛起而攻之,有何不可?!”
高覽氣炸了肺,大罵道:“汝忘昔日袁公對汝之恩矣,忘卻汝討好袁公之行矣?!”
“兩麵三刀之徒,今日吾必殺之而後快!”高覽說罷便要來殺張楊。
張楊也不反駁,隻是搭起一箭,朝著他的麵門便射。
高覽伏低身體,鼓動著手臂,腰部蓄力,見河內兵有兩將從兩翼出來戰,揮刀一翻轉,轉手便削去了一將首級,一麵則來直取另一將,另一將大吃一驚,萬料不到他實力不乏,一時受驚,竟不敵而從馬上墜了下來。高覽本來已經過了,策馬返回,見他要跑,補了一刀,竟是直接取了二將首級在手!
他這般暴殺,倒叫張楊吃了一驚,臉色微變。
高覽將二人首級搖著手臂幾圈,朝著河內兵馬內一扔,扔出老遠,直把河內兵馬的人心都給擊散了,都駭的不輕。
高覽依舊大罵,道:“河內俱都是廢物焉?!哼!戰則不行,所有的也隻能是與山賊較勁的廢物!張楊,馬上作戰,汝會嗎?!等著!爺爺來取你首級,獻於袁公!”
張楊臉色驚疑不定,忙回首問道:“還有何人可戰?!”
眾將早嚇的不輕,一個個麵如土色,哪裡還有人敢應聲!
“主公,撤!不撤他必殺主公!”左右謀士急的都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