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嗎?!這種對峙,才是差距!以前馬騰不服,也知道有差距,但從來沒有直麵過真正的差距!
過萬人的攻守戰,攻城之戰,守禦之戰!
至少也要有這樣的駕馭能力,才能有問鼎天下的開始,不是嗎?!
馬騰閉上了眼睛,苦笑一聲,在這一瞬間,那些不合時宜,不敢聲張的野心,突然間煙消雲散了……在這一刻,雖不想承認,他卻也認清了自己。哪怕他馬騰在西涼再牛,所轄兵也能攻戰一州的城池,不在話下,可是天下……不是他憑這些本事就能夠得到的。得到一城,和得到天下,是天與地的區彆……
看看,鮮明到殘忍。
所以邊疆之將,永遠都隻能是邊疆之將。他們雖強,強到可以自負,然而,想要問中原要些什麼,若是認不清差距,就得被中原的各諸侯教做人!
認命嗎!?服氣嗎?!不得不認,不得不服!
“……我總算明白,為何中原那麼喜歡建城……”馬騰道:“……外族人隻以為中原人好奢侈,喜歡建城而據守,不理解這是為什麼……”
其實不是,他們喜歡建城,然後守在這裡,誰敢來犯城,他們就教誰做人。
哪怕中原內部有時候也鬥的恨不得你死我活,然而,從不曾讓真正的外人摻進來過!
說奢侈,是有吧,至少比起這關外的茹毛飲血的外族人相比,這中原的貴族過的日子簡直就是如神仙一樣。所以他們是文明人,而斥這些外族人一律為蠻人,竟是連野人也比不上。野人就是野民,至少野人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人,隻是不識字不識禮罷了,這是階層的差距。但是蠻人,就是鄙夷的,連人都不算的,處於人與獸之間的存在……
而若說完全奢侈,也不能夠!
因為他們內部也爭戰不休,資源隻這麼點,誰都想要這麼寶貴的地方,有時候分配的各方不服,就會打的你死我活,哪怕為了這奢侈,而賭上性命的爭,這種爭奪,超越了一點田地,食物的爭奪,到最後變成榮耀之爭,他們爭殺起來,外族人的那點野蠻式的殘殺還真比不上。
說他們奢侈可以,說好戰也可以,但若說中原人都是小矮子,沒啥用,那真不能!若真沒用,誰能守得住這麼寶貴的地方!
他們隻是更有智慧,用刀槍來守,落於下乘,用腦子來守,是關外的外族人永遠也衝破不了的地方!
想清楚了這一點,馬騰心裡什麼想法也飛灰煙滅了。中原的富貴人人眼饞,他也是。然而,早日認清差距,就好受得多。
至少可以多舍點臉皮,向中原多要點資源,但是想要來爭食上一口,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心腹謀士道:“……這一次,隻要司馬懿展現了他的真正實力,主公,西涼……”
“那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馬騰恢複了正常,道:“我去見見司馬懿!”
說罷便匆匆的下了城牆,往司馬懿所在的帳篷走去。
而此時司馬懿已然下令,城中防守已準備好,隻要袁熙攻城,就立即反擊!
現在兩方都已經將裝備準備妥當,隻差一點點火的火星,就能爆發一場大戰!
城牆的好處,是勿庸置疑的!哪怕袁熙裝備再好,他們也是處於劣勢的。所以守城之事,司馬懿根本無需擔心!
倒是他的幾個副手著急,道:“倘袁熙執而不去,恐怕不是一戰可免啊!”
見司馬懿不著急,他們也隻能沉下心來。
有戰將進來道:“軍師,許攸去尋主公了!”
司馬懿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他倒是無所不用其極。是不是勸主公出城與袁熙交手?!”
戰將氣死了,一說到許攸,便來火,道:“他憑著巧舌,在主公麵前煽風點火,主公好什麼,他便勸什麼,酒色,美人全上了一遍,現在在主公麵前拱火,主公現在不心動,萬一被他說動了,難保不會出城去與袁熙對陣而戰!我軍有城池為守,何必與他臨陣對戰,這許攸是想壞了軍師的大謀……”
司馬懿道:“張楊可在?!”
“並在一席,”戰將一愣,道:“張將軍與許攸也走的略近!”
“如此倒不必擔心!”司馬懿笑道:“張楊看著糊塗,卻是個內心精細的人,許攸嘴再能哄,哪裡能比得上張楊能哄人?!他必勸主公不動。”
戰將道:“軍師!許攸此賊,可能殺?!末將等實不能忍之,欲殺之而後快!”
司馬懿道:“他是有功之人,若汝等殺之,傳於天下,天下何人敢附於主公?!為一賊人而壞大事,不可!”
戰將忍著氣,隻能作罷,那臉色陰沉沉的道:“既是如此,末將等盯著他便是了。”
其實哪裡是怕許攸能做什麼壞事,怕的是呂布腦子一熱真被他給說動了要出城去戰!
戰將出去了。
左右謀士道:“軍師莫非早安排好了許攸的去處?!”
司馬懿道:“曹操能送禰衡去荊州死,我軍又如何不能送許攸到曹營死呢?!”
左右謀士不禁一笑,道:“妙,妙,借刀殺人,妙計也。至於到時曹操殺不殺,便是他的事了!”
曹操若不殺,隻怕也難以忍此人,又沒了利用價值,估計也難忍。若是殺了,隻怕也惡心的慌,這不是幫了呂營除了小人嗎?!到時候,這曹賊怕是得要踢皮球一樣的把許攸踢走,踢回來算他不夠精,踢到彆處也沒甚,但萬一踢回袁氏手中,那才真的是借刀又殺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