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冷笑一聲,道:“何止有古怪?!他是藏大奸於心了。隻不過現下主公怕是要用他,且順著他罷了。待以後,他露出本心來,再殺他不遲。”
眾人聽了心才鬆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都是知道他恐怕心裡還是有疑的。”
“廢話,誰不疑心他本就不忠,心裡依舊有呂布?!”另一士子道:“隻要與呂布有所牽連,早晚露出痕跡來。想要殺之,還不容易?!”
“這可未必!”郭圖雖然是個小人,但看人還是有幾分厲害之處的,他冷笑道:“但為武人,多數為迂直莽撞之輩,這張遼卻是少有的聰明又有能為之人。若說武力,勇武不懼死之膽色,皆有。若說文才,也有幾分智慧。很會做人啊。若非如此,他們父子能沉得住氣坐這許久冷板凳?!”
眾人一想,也是有理。
郭圖道:“還是要提醒顏將軍稍加注意此人才好。就怕被這賊給坑害了。”
眾人聽了卻遲疑起來,道:“……顏將軍向來得主公信重,對我等,並不曾多愛搭理。”
郭圖聽了臉色一黑,他與顏良之間也是不怎麼來往的。或者說是沒有交情。
當然,郭圖想拉攏他,顏良還看不上他諂媚呢。
以顏良得到的袁紹的信重,還真不是一般人可比,便是郭圖也是要靠邊站的。
因此便苦起臉來。
“隻恐我們好意去提醒,顏將軍卻以為我等藏奸,反而對我們心生忌憚。”一謀士歎道:“大人也知道顏將軍向來促狹。我軍之中,又有幾人的麵子,顏良將軍肯給?!”
郭圖心中十分不悅。因為他心裡有旁的猜測,黑著臉道:“……隻怕先前殺逢紀之時,主公已對我等心生忌憚。”
眾人一聽,已是心中一跳。
“失策。”郭圖道:“當時隻覺逢紀非殺不可。沒料到會這樣……”
眾人聽了便不語了。
比起文臣,但為主者,其實在這亂世之中,最最倚重和信任的,永遠都是最信得過的武將。以前董卓也是因為有呂布在身側,才敢肆行無阻,並不懼被人伏殺。如今袁紹也一樣,對於顏良和文醜的倚重與看重,還有信任,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彆說死了的審配比不了,便是任何人都是比不了的。
都說文則武備,武則文備。這是不假。然而亂世之中,最重要的底線和安全感,永遠來自於武將和強者。
倘能靠著武將力敵曹軍,袁紹還費心個什麼?!用得著謀士團為他出謀劃策嗎?!
郭圖也隱隱的有點焦心起來,道:“最近顏將軍回營,我與汝等還是要稍安勿躁,切勿冒犯主公!切勿犯了忌諱!”
眾人心中隱隱的一跳,應下了。
郭圖尋思著,要不要提醒顏良一聲。
但他到如今,好不容易才除去了審配田豐等人,在袁紹身邊如日中天了,哪還能再看人臉色。哪怕是看一個武將的臉色,他也是不樂的。
提醒顏良,也是為了探探他的態度。倒不是真的對境遇一事,如此的在意。
郭圖便叫左右一幕賓去送了一封口信與顏良。
顏良倒也不算傲慢,得了口信,隻道知道了,隻叫慕賓回來說,他自有計較。慕賓回稟,郭圖半晌都沒說話。
顏良沒怎麼在意郭圖,然而他左右的人卻都上了心,提醒顏良道:“郭圖這小人,先前在主公帳外當場錘殺逢紀,此人自作主張到這個地步,主公哪還能容他?!將軍何不回稟主公,逐去此人?!”
顏良道:“他再如何,也萬不能迫害到我們武勳之人。此等小人,不必理會。我等以武事主公,不是以口舌事主公。此事主公自有明斷,非我等之忠事也。不可去犯口舌之過。否則與這類人有何區彆?!”
眾將想了想也是。再如何,也沒哪個會犯到顏良身上。袁紹瘋了也不至於自斷武將。因此,若擔心顏良被小人讒言,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袁紹對顏良文醜的倚重,便是連袁譚等人也不如。想一想,到底是作罷了。武人何必去與文臣計較口舌長短。便撂在一邊。
隻是事情傳到郭圖耳中,郭圖當真是恨的牙癢癢。
好心去提醒一聲顏良注意張遼。不曾想,竟是如此看不上他,郭圖豈能不恨?!
但他也知道顏良如今得袁紹器重,誰也動不得,誰也拔不動他的份量。隻能暗恨於心,待以後再伺機報複。
重賞到張遼那,張遼軍上下倒是挺高興的。張遼還擺案裝模作樣的朝著袁紹的方向謝了恩,然後領了犒賞,大犒其軍。
張遼父子很高興,張郃就沒那麼高興了。因為袁紹賞了張遼,卻沒有賞張郃。
張郃軍上下的不悅與鬱悶可想而知,這心裡恨的真的恨不得撕碎了張遼。
張虎心中暗笑,對張遼道:“父親,我軍恐怕已成為袁軍上下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往後,恐怕會有背刺之事啊。”
張遼哭笑不得,道:“張郃亦為良將,何至於此!”
“父親豈不知袁軍上下的風氣,那嫉妒之心,何亞於婦人?!”張虎笑道:“估計此時已有怨色。”
“我兒嘴甚毒也……”張遼雖嘴上這般說著,人卻哈哈大笑起來,道:“袁紹如此獎賞,還不如不賞,如此不平,竟也無人勸說嗎?!”
張虎撇嘴道:“還能有誰為袁紹想周全?!良臣皆死,隻剩郭圖等小人之輩。這等事本是文士要周全的事,恐怕武將也想不到這許多。哪個會勸,會周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