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曹軍弓箭營已經出列並擺開了陣勢!
禰衡沒有準備,而荀攸早就已經在這裡候著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他上前一步,箭雨便會齊發。
禰衡明白了,道:“你在給徐晃爭取時間!然否?!”
荀攸冷笑道:“可惜你終究是慢了一步!”
禰衡哈哈大笑,嘲笑他道:“荀攸啊荀攸,枉你自以為是,原來也是個蠢笨的,天底下隻你一人是聰明人?天底下也隻有你一人有忠心?!你不怕死要斷後為徐晃爭取時間,怎麼就能小看吾也非懼死之人?!”
說罷也不退,隻一徑往前。
荀攸眼神微厲,看著談笑自若的禰衡。
禰衡身後的戰將已經拉起了盾牌,但禰衡並不在他們的保護範圍內,一時急了,道:“大人,速往後退!”
禰衡卻是哈哈笑道:“大丈夫何患一死?!我若是懼死之人,當初在堂上也不會當眾罵曹操與汝等酸腐之流!”
荀攸冷笑著,也不與他們多說了,隻下令道:“放箭,射死這狂悖之徒!”
一排的箭朝著禰衡射過來。禰衡被身後戰將一扯,就被徒手給帶到他的馬後去了。禰衡差點沒顛死,便緊緊的抱住了馬身來平衡身體。
趙雲軍部將仿佛也習慣了這般的作死的禰衡,好幾回他都差點死於這狂妄之下,全軍上下都已經漸漸習慣了隨時把他從作死的邊緣撈回來的反應能力。
這等的保護的反應能力,全都是被禰衡所訓練出來的。
人才剛扶穩,部將已帶著他後撤,其它人默契的掩護在前,先是盾牌擋箭,然後就開始反擊了。
借著盾牌,先穩穩的往前推,拉近著與曹軍的距離,待在弓箭遠程攻擊範圍外時,反擊開始了!
禰衡說的的確沒錯,若說不懼死,徐州兵馬首當其衝。
曹軍現在生死一線,自然也不遑多讓。
兩軍很快短兵相接,血流成河,廝殺的不可開交。都拿出拚死一般的勇力來打殺對方。
“殺!”
“殺!”
一方要往前衝,一方則拚命的阻截,陷入膠著。
禰衡見此情景,暗暗心急。
正說著,有斥侯來稟道:“大人,臧將軍得知大人受阻,已親領人來解救!”
“將軍怎麼會來此?!”禰衡急道:“當速去接應子龍要緊。不然隻怕中荀攸的計了。他是必要徐晃突破回許的。”
臧霸押著重兵來此,一時與禰衡二軍彙合,將荀攸包在中間打。
而這時曹真也已領軍趕至,一麵撕開包圍的口子,一麵則找到了臧霸,廝打在一處。
臧霸此時也覺有些不對,正欲與禰衡一並撤兵,曹真卻死纏了上來,道:“泰山賊,為何逃焉!”
臧霸的眼底沉了下來,道:“汝與荀攸欲保徐晃軍,然否?!”
曹真冷笑不答。
“就怕子龍不肯答應!”臧霸道。
曹真心中一凜,若是許褚戰趙雲,也許他不必擔心什麼。無非是被纏上,要付出很大代價的問題,但一定會出去的。
可是徐晃對趙雲,曹真也不知道徐晃有沒有勝算。
倘若失利,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曹真開始率軍邊走邊打,一麵纏著臧霸想要甩開徐州兵在後,一麵則往前去接應。
然而臧霸也有此意,因此竟是邊打邊移動的步伐,就拚誰更狠,誰能甩開誰,更先到了。
兩人率軍離去,隻剩下了荀攸和禰衡的人馬在廝殺。
禰衡被人護著,依舊還要罵人,道:“荀攸,惜你無能。攔不住我軍!”
荀攸冷笑,那就一起死在這吧!
禰衡嘴上雖罵著,眼裡卻有著焦慮。因為曹軍已經沒了退路,這一仗打的無比的強勢,仿佛根本不怕死一樣!想要圍這樣的曹軍,隻怕不容易。
二人依舊膠著廝殺,每每禰衡帶著人想要突圍,卻依舊被荀攸給拉回來一些。
荀攸就是鐵了心要死纏著他,氣的禰衡破口大罵。然而,罵並沒有什麼用。
兩方陷入膠著狀態。
徐晃領著大部人馬,已到了設置的口袋處,看著窄小的出入口,徐晃冷笑一聲,道:“趙雲,這就是我設置的陷阱嗎?!你的人馬可能抵擋得過我的大軍?!”
趙雲拎槍出來,道:“唯儘力而已。徐將軍,得罪了!”
說罷徑自過來要取徐晃,徐晃大怒,見他竟敢主動,冷笑罵道:“匹夫稚兒,安敢先我!且引頸受死!”
一麵來戰趙雲,一麵驅兵道:“兒郎們,殺過去!今夜,我軍必要離此處。”
“殺!”曹軍等待良久,為的就是這一刻,衝殺過去的這一刻,為此不惜衝鋒陷陣,哪怕死在這裡,也比沒有退路的好!
趙雲身後將士們俱都一凜,沒想到他們直接就衝破過來。
人馬眾多,隻怕他們的計策是失敗了啊。
簍子安置的再好,若是遇上大魚,存著魚死網破之心的話,他們這計就是無效的。因為再強的堤壩也必擋不住更高的洪水的衝擊,一定會衝垮的。況且這徐晃的兵馬根本不畏死。
趙雲也有所覺,一麵與徐晃交戰,一麵尋找著徐晃的空隙,是準備取兵取將,務必儘力要將徐晃給擋在這前的。
徐晃冷笑道:“狗賊,隻以為我軍會按你軍之計而行事嗎?!焉敢小我軍抱必死突破之心!”
趙雲一麵擋著的他的大刀,一麵道:“是未曾料到。然而,這不正好說明,汝軍已經沒有了彆的良計,這才不得已用蠻力而突圍嗎?!”
徐晃聞聽,立即咬牙,一麵要殺了趙雲的狠辣之心,下刀越發的快狠準。趙雲也死纏著他,槍使的如有殘影!
蹬蹬蹬傳來的是巨大的馬蹄震動的聲響!卻不知來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