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發赦令命臣上朝(1 / 2)

三國呂布之女 real覓爾 7844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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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他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輕視的眼神。他上前,對呂嫻微拜,道:“女公子好生計謀,一計而令吾不敢扶持孟德。”

呂嫻對他也抱拳一拜,道:“公若無忠君之心,也不會中我的計!”

荀彧的眼神露出苦笑,探究的道:“……那麼,溫侯與汝,和孟德又有什麼區彆呢?!”

這等的試探,很明顯了。

這種時候,她說的任何承諾,都隻是輕浮。況且,現在遠還不是談判的時候。他繃不住,現在就問,是因為他要保天子。而呂嫻卻並不急,人都進來了,難道要露出底牌來嗎?!

就先讓他急。才能保留主動權。

呂嫻便笑道:“有何區彆,公可用眼睛,用心去看。說之並無用處!”

荀彧心中立時煩躁起來。郭嘉的判斷果然不錯,此女十分難纏。連郭嘉都不是對手。

她這一話,弄的他心煩意亂,急躁的都失了耐心。

他看著呂嫻,很多話都被這句話給堵在喉嚨口了,吐不出,咽不下,最終隻能喃喃道:“我算什麼公,廢人罷了。女公子完全不必抬舉……”

“在我心中,荀公之才,郭奉孝遠不如之!”呂嫻道:“若是公守許都,許都不至於如此快被攻破。”

“郭嘉被攻破,隻是因為輸給了你。並非他之錯攻也。若是我,也必不留活地,隻是敗,便是敗,計不成便是不成,”荀彧道:“這一點,女公子也深知的吧。你們父女與許都,彼此相害,必相侵伐,是勢之必然,換了人,又能有什麼改變?!”

呂嫻隻笑,道:“也許對於你們來說,是沒有什麼改變。”

“你們?!”荀彧不解,什麼叫你們?!

“士大夫與諸侯,”呂嫻道:“無關草民。在我看來,改變的,是草民。我父來此,我與我父帶來的是草民之福,而不是士大夫與諸侯利益的改變。這就是我們與你們的區彆。”

荀彧臉色恍惚了一回,怔怔的看著呂嫻。

呂嫻道:“徐州有糧種,產出,想必公也聽聞過。”

他是聽過,但隻當風言風語,並不曾信。因為在士大夫眼中,國家的和平,穩定,有時候與草民是不相關的。不是他錯,而是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徐州有科舉,想必公也聽聞過。”呂嫻笑道:“徐州有商賈之利器,想必公也聽聞過。此之謂徐州三寶,草民之福。”

荀彧動了動唇,道:“都是真的?!”

“哪能有假?!又何須作假。”呂嫻看著呂布在那流眼淚,與漢獻帝你儂我儂的那一套,心中一樂,其實呂布也不是不會玩,在這方麵,他有真心,也有敬畏,但她卻完全沒有,這一點,才是父女之間的區彆。

荀彧呼吸沉重,糧種能得草民之心,能叫草民吃飽飯,不能得人心嗎?!而科舉能改變現有的士大夫結構,讓草民有上升的階梯,讓呂氏不再隻依靠大士族的支持而存在,這就減少了呂氏對士族的依賴,敢有叫板的根本,而商賈之道雖然一直被人不齒,然誰都無法否定它切切實實所能帶來的利益,它就是活水,能叫草民的生活水準提高。

那麼草民能吃飽飯,能有上升的通道,科舉萬一不成,還能去行商。隻要努力,又有理想,敢乾肯吃苦,這是多麼美好的社會。

那麼,在這種之下,所謂士大夫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看向呂布,呂布之所以還玩這套,是因為社會秩序還在漢製之下,所以呂布不管是真心的玩,還是隻是陪玩的表演,都必須先這麼玩,但徐州先有了推翻一切的底氣和本事。

談?!怎麼談。

呂嫻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他,彆要脅,沒有用。她不是曹操,還得求著你們這些士大夫階層。她有草民之心。

“公可聽過一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呂嫻聲音小小的,眼睛很亮,道:“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後,恐怕你們這些家族最怕聽到的就是這種類似的話吧。這不符合你們的理想和構建……然而,嫻是真喜歡這句話。”

荀彧臉色微白,呼吸急促。

她知道依靠士大夫是不可能成事的,呂布沒有那個德行可以讓他們依附,所以她去收買小民,繞過了這一層,而是與草民階層達成了共識。

這個女子,多麼另辟奚徑。

自古以來,士大夫階層最怕的就是這句話,他們,是為皇權服務的,但也不全是為皇權服務的,他們依附於皇權而存在,但也會為民謀求利益,他們在這中間,有時候架空了皇權,得到了草民的膏脂,他們是永恒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皇權哪怕會更替,他們也會一直存在,隻是從一個家族到另一個家族的綻放而已。他們最終,隻是為自己的階層而服務的。

而這階層,隻會左右交替,卻不會上下流通。

呂嫻這科舉之道,真的就是打通了上下流通的道路,聯通了草民之階層,這簡直是挖了他們士大夫階層的棺材板。

她哪裡是造皇帝的反,她這是連同著士大夫的棺材板也一並要葬了。

呂嫻幾言已說近她與曹操的不同。她不求他。所以她可直言。她當然求賢才若渴,然而,你不服務也沒關係,有的是人願意升上來。呂嫻就是撈魚的網,魚塘被她建成了,她一撒子下去,能撈無數的人上來,並且個個都是拚了命要為徐州服務的,天生就是她的利益共同體,所以,他重要嗎?!

所以能得到他更好,若得不到,也無所謂。保不保漢室的也不在乎,重要的是戲得往下唱。還沒到完全掀板子的時候。她卻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或者說,她覺得沒有掩飾的必要。

曹操不敢承認野心,當初荀彧問他對漢室之心,曹操隻說自己忠心。卻根本不敢承認野心。

荀彧卻還是不敢信他。因為他看清了。

呂嫻卻敢承認,因為她知道跟聰明人說話,裝腔作勢沒有用。

都這個時候了,人都打進來了,城也破了,皇帝也得到手了。底牌都拿出來了,這個時候還講什麼忠心不忠心的,實在可笑。

現在坐莊的人是她,是呂布。所以這牌怎麼玩,輪不著荀彧來談。這才是根本。

呂嫻切切實實的想告訴他,你想談,沒本錢,你想退,不管,隻怕也不行,因為他放不下天子。

留給他的,何嘗不是不得已。

在曹操手上還可以退,當看不見。

在她身上,卻根本連退也退不成。

荀彧看著漢獻帝,心中酸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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