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留下徐州,”呂嫻道“我們要把這裡當成我們的根,紮根九丈於地下,無人可拔。父親留京,輕於放棄,離京。以後這種心思,萬萬再要不得了。若是再難的困局,更難的圍殺,這徐州不能讓出去,父親征戰,更不可輕於自己的根係而不顧,輕易出走”
呂布打仗真的有個毛病。很大的毛病。
他東打一下,西打一下,從來就沒有一個要有根據地的概念,總是一遇到難關,便先棄了好不容易立下的城池。
如此下去,哪裡又有什麼基業可存不過是無根的浮萍,是飄著的。跟著他的人,也沒有歸屬感,最後輕易的叛去。
呂布瞪大了眼睛,“死也不能棄徐州”
呂嫻點了點頭,道“女子尚要安身立命,跟隨父親的文臣武將,難道就不需要歸屬感嗎難道讓他們的家人也跟著父親在亂世奔走嗎犬尚要有家,何況人乎若是父親再輕易放棄城池,身邊便是有再多的人才,也會棄父離去”
呂布若有所思,低下頭。
很好,懂得思考了。
誌向,是可以蓄積的。呂布的腦子結構,那是上帝給的。
便是呂嫻真是上帝也改變不了他的腦結構。一夕之間,想讓這樣的人變聰明,不可能的。
所以呂嫻下功夫。一是要呂布立下誌向。無人誌而不立。而此誌,是更高更高遠的誌向。有了誌向,便有了信仰,一切行為,都有跡可遁,有法可遵二是要改變呂布的行事方式和態度。後天的行為,是可以訓練的。
呂嫻不能急,她隻能一步步的來,第一步,先立誌向
“人這一生,如同浮雲,而唯有大誌,立下功名,才能賺取虛名於青史,不被世人所忘”呂嫻道“父親難道希望自己如同亂世之浮萍,天上之浮雲,飄一飄就散了嗎”
“不願,至死不願”呂布道“我兒教我,該如何做”
呂嫻笑了,總算有進步了。至少,她已經在他的眸中看見了熊熊的光。
她拍手道“抬進來”
外麵她的士兵抬了一架屏風類似的東西進來,呂布待看清是什麼的時候,已是瞪大了眼睛。
“天下十三州”的地圖。呂布喃喃。
呂嫻對這地圖其實還不是太滿意。這幾天她閒了時就畫這個,對一些細節的分部記得不太清了,憑著記憶畫出來的。
呂嫻到底是軍校出身,對地圖,尤其還是關於現代的地圖,一清二楚,過目不忘。軍校中人,若是沒這點天生的本事,也出不了頭。執行任務時,若不是把地圖能記在腦子裡,難道還要臨時翻出來查看嗎那可不行。
古今地勢雖有區彆,但大架構都是相差不大的。
這地圖在呂嫻看來,十分粗糙,甚至隻是粗粗的一個輪廓,然而呂布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東西,他整個人都震撼了。那眼神和表情,比當年看到貂嬋與赤兔時更加的震撼,心神激蕩到瘋跳的地步。
那眼神叫狂熱。他從來,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地圖。也從來沒有人叫他看過。
呂嫻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個眼神,便錯不了了。
若立英雄誌,便一定要有這等的心胸,可囊括天下。其眼光,一定要更高遠,才能看反思自己的不足。
“父親請看,徐州在這裡”呂嫻指著地圖上的一州道。
“徐州,這麼小”呂布道。小小一張紙,讓他看的更分明,自己有多渺小。
枉他如此自大,如此知足。
他呂布心中空空,怪不得天下輕乎自己。
呂布整個人內心都是進行著劇烈的爭鬥的。
“天下十三州,這裡是中原,曹操定下許都,那是中原腹地,可輻射整個天下,如同心臟,遲早要吃下所有人,而徐州自也是他的囊中之物。”呂嫻道“想當年,父親在京中時,已名震天下。而那時曹操是什麼,天下何人知曉”
呂布的臉色有點一言難儘。
“如今曹操已立下基業,占據天時,而父親呢,還要從他手裡討封賞嗎,堂堂英雄,奈何要向昔日之無名輩討食,簡直是笑話。難怪天下人輕視父親,父親不光無誌,還無骨氣。”呂嫻搖搖頭歎道“我父除了誌向上不如曹操,論英勇無敵,曹操哪能匹敵奈何他禮賢下士,身邊能人輩出,實力早已經遠遠在父親之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