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英武在主公之下,然,膽色卻更勝主公一籌”陳宮笑道。
二人皆笑,道“我等不信。”
陳宮哈哈大笑,道“莫說我吹噓,眼見為實”
“此戰,是定生死之戰,”陳宮眼眸灼亮,道“主公也已立誌,當上奉天子,下安黎庶,誓殺曹賊,與曹操誓不兩立”
“而我等謀臣雖區區之軀,便是身死族滅,也寧死不降曹”陳宮道“兩位若願助主公,主公如虎添翼,若不願助,主公必也不怨”
兩人對視一眼,道“主公果真已立下誌向”
他們皆知呂布是無誌無計之人。
“若無此誌,何以宴請劉使君,與劉使君共盟誓誅曹”陳宮道。
“若主公當真不怯,我等二人又何怯之有”兩人抱拳道“隻敢儘力為之”
陳宮哈哈大笑,扶起二人道“若此,主公無憂”
這邊相談甚好,溫侯府上卻沒那麼歡快了。
嚴氏聽聞女兒大戰張飛,勝了張飛,差一點暈過去,與貂嬋狂喜完全不同,嚴氏表現的如喪考妣一般。
嚴氏自知與呂嫻是講不出個道理來的。因此,一聽聞呂布回來便來找他哭了。
“女兒家如此,實在不像個樣,這般的名聲於外,可怎麼嫁得出去現在外麵都在傳她是夜叉了,將軍啊,你且約束約束嫻兒吧,再這般下去,世人皆要笑嫻兒是個不男不女之人,嚶嚶嚶”嚴氏哭訴道。
呂布忙道“女兒出息,有父之勇,是喜事,吾妻怎一味的哭誰敢說吾女是個夜叉,布定不饒他”
貂嬋聽了尷尬,忙道“女公子另有他誌,非我等後院女子可知,夫人,且隨女公子之意吧。”
雖說現在貂嬋將溫侯府上下管理的如鐵桶一般了。
然而,隻有一個嚴氏,是需要哄著的。
她又不是那等十分開明之人,因此,貂嬋哄她,與她說那些大誌向,其實也怪累的。
果然,嚴氏卻不識好意,罵道“你隻一味討好她,是害了她。貂嬋,你知道外麵怎麼說嫻兒的嗎那日因你,父女二人差點打起來,外頭人都說嫻兒不男不女,是個好女子的陰陽人,此事,你敢說不是因你而起”
貂嬋呆滯,無語至極。
“外人所說,夫人怎的儘信”呂布哄道。
“怎麼不儘信”嚴氏紅了眼眶,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寵著她,依著她,不知約束她,將軍是,貂嬋也是,還有高順也是。”
呂布聽的頭皮發麻,道“高順又怎麼了”
“將軍是個睜眼瞎了,這麼大的事,還沒人告知於將軍嗎上下人皆知了,隻瞞著將軍”嚴氏痛哭道“那高順不知怎麼意欲賺了嫻兒的嫁妝去,他意欲何為他本就有妻,年紀又與嫻兒相差極大,將軍且說,這到底是且管一管貂嬋,高順,還有嫻兒吧,叫她少胡鬨,儘被人看了笑話嗚嗚嗚”
呂布不聽則已,一聽大怒,火起道“竟有此事我且去問高順,敢賺吾女”
“將軍”貂嬋大急,她又插不上話,一時忙拉住呂布道“將軍聽的沒頭沒尾的,此事必有原故。將軍何不先問問女公子,或是叫高順進府再問,這般火氣衝衝的去了軍營,倒亂了人心,又叫人笑話”
呂布火氣上頭,哪能想到這麼多一把拂開貂嬋道“你且彆管,我且去問問高順,到底是想怎麼樣”
貂嬋還欲再攔,嚴氏罵道“你還護著她,誤了嫻兒,也有你之失”
貂嬋急的跺腳,見呂布大踏步火氣衝衝的走了,攔也攔不住,忙道“快,去尋女公子,言說此事”
那邊廂有呂嫻的侍衛應了,忙忙的去尋人。
“夫人”貂嬋道“夫人才是誤女公子”
嚴氏驚愕的看著她,道“你說什麼”
“夫人不僅誤女公子,還誤了將軍”貂嬋一臉嚴肅道“賤妾區區之名,外人議及,賤妾不傷分毫,也並不在意,可是這般的挑撥主公與高將軍,夫人是想要主公與高將軍生隙,眾叛親離嗎軍中諸將如何想,旁人如何看待主公家事鬨的醜天下知夫人才是真的因小失大”
嚴氏臉色一白,跌坐在地。
“女公子之誌,夫人就從未想過嗎”貂嬋痛心的道“都說知女莫若母,可是夫人就沒想過,或問過女公子真正的誌向嗎女公子有驚天之才,罕世之武藝,而夫人卻以尋常女子要之,豈不謬乎將軍正是用人之際,女公子奇謀奇才,是何等的助力,而夫人卻”
“自來女子是被關在後院長成,可是總有些例外,天生之才便是例外,她若是能自己紮下根,何須攀附旁人而活嫁了人,關在後院,蠅營狗苟,委委屈屈的過一輩子如夫人,如我一般,這樣活下去”貂嬋已是極怒了。
嚴氏搖搖欲墜,臉色發白,驚愕的看著貂嬋,唇顫著,卻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將軍性急,若是連高順也得罪了,焉知高將軍不會與將軍離心”貂嬋喃喃道“倘是如此,女公子便是嫁了天人,也不能得以保全整個溫侯府上下。”
她原以為隻要哄好嚴氏就好了,不妨礙呂嫻就成。現在才知,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