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倒下的越來越多,大塊的顏料隨著石塊砸下來,許多高順這邊的兵士都退場了。
繩索更是如此,一斷,便拿城牆束手無策。
漸漸的攻守之勢已然分明了。
不是多麼有戰略的戰爭,更多的隻是枯燥的不斷的重複的動作,以及鼓舞不懈的軍心。
城下諸兵士已然逞頹勢,越知戰勝無望,便越是消極。
而城上卻時不時的喊著口號,哪怕累極,也沒有一個人懈怠。
高順的臉越繃越緊,其實細細觀察,能看出許多的細節處來,比如,呂嫻這邊有專門大嗓門的人在士氣低迷之時,站起來鼓動人心,士氣便半點不衰
人在累的時候,下意識是不想回應的,然而無論他們多累,在喊動的時候,聲音永遠是不低,不大的。
高聲能鼓動人心,讓人變得振奮,而己方,雖有鼓聲,卻
呂嫻之軍配合完善到一個係統的地步。並且如果一方潰敗,有敵軍爬上城去,卻不至於全盤皆敗,因為其它人會一湧而上。
三人小隊,就像一個個獨立運營的團體,然而,他們配合完密,又仿佛是血肉相連的一個整體,便是失了幾個,卻如繩索不斷一般,不斷的被後備修複。
如此,竟是無法攻城。
“好”呂布喜的臉色精彩不絕,道“不愧是我呂布之女,哈哈哈,我兒呂嫻,果然不輸於我,哈哈哈哈”
整個軍營緊張之中都能聽到呂布誇張的笑聲。
“我敗了。”高順道。
“高將軍為攻勢,我為守勢,借著城牆,我還是占有優勢的,攻城最難,高將軍雖敗,卻也不敗”呂嫻道。
真的不用這麼為我說話高順道“敗便是敗,順心服”
陳宮笑道“三局已兩勝,第三局還需戰嗎”
“自是要戰”高順道“賭約要有始有終”
諸將也急切的道“自然當戰,一定要戰”
“既如此,便叫軍士們去換衣裳,”呂嫻笑道,“高將軍,還須振奮軍心呐”
高順看著已經摔落的軍心,長長的,悶悶的歎了一口氣,但還是硬著頭皮,前去安撫人心了。
他以喝罵為主,軍士們雖挫敗,卻也沒人敢抬頭頂撞,一個個的都低了頭。
效果極為不明顯。
當下又換了衣服,備了相同的戰馬,武器等。
呂嫻這邊早已經軍心大振,哪裡還需要再去鼓動人心。
呂嫻隻笑著叮囑了兩句,道“要團體配合,每一場戰役,都要牢記目標是什麼。”
“是”軍士們眼眸亮著,高聲道“奪旗”
“對,此場戰役的目標是奪旗”呂嫻道“去吧”
兵士們已經列好了隊,開始等燃香了。
陳宮笑道“女公子竟也不叮囑些戰略嗎宮以為,女公子定會布好戰略為要。”
“行軍之中千變萬化,若前布戰略,過於死板,要他們自己去安排,他們會相互配合的。”呂嫻笑道“隻要完成了目標,要賞賞眾,自然不會有人拖後腿”
陳宮笑道“不錯,賞眾與拔尖,皆是要點。”
果然,她的兵士們幾個頭目已經開始商議對策了。
“燃香”陳宮號令笑道。
張遼已經上了戰馬,準備去觀戰了。此戰倒無須裁判。
其它將領也都來了興致,都去觀戰。就連呂布都躍躍欲試,他被陳宮攔住了,道“此地還需主公坐陣。”
呂布悻悻然的坐了下來,十分無奈的表情。
兩方兵士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高順之軍簇擁著行馬之人往前衝。
而呂嫻之軍中卻無人騎馬,反而隻叫人牽了馬跑。
呂嫻之軍搭上箭往對方馬腿上射,那馬吃痛,竟是在人群中亂衝起來。
見他們亂了,這邊分出一半多人,一骨腦的衝上去將他們給衝散了,然後圍了起來,或拉或拖,隻是限製對方的活動,而另一半人護著馬匹,拚命的往前衝,直至將對方的人給攔的差不多了,才有幾個人一並上了馬匹,拚命的往前衝去,一時之間,喧喧鬨鬨的,扭打,喝罵之聲不絕。
依舊有無數英勇之人衝出重衝,朝著那幾匹馬衝奔而去,意欲阻止。
“把他們拖下馬,搶了他們的馬,速速”
這邊見劣勢極為明顯,有些軍士已是大急了,急欲吩咐,然而,呂嫻之軍雖亂卻有序,配合的親密無間。
可高順之軍卻已是軍心大搖,便是定了正確的戰略,配合的人少,而且不聽者多,一時之間像沒了頭的蒼蠅,隻各顧各的突破重圍,往城外高坡跑去
校場之中,呂布坐不大住,坐立難安,最後又喜又憂又急的乾脆站了起來,來看著燃香還有幾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