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送女公子”許汜忙道。
“不必,先生上任之前,且去瞧瞧陳元龍吧,替我問問他地種的如何了,叫他每五日寫上一篇心得上來,以此讓他便是種地也不能忘了所學之文采”呂嫻道“先生留步,我且走了”
說罷竟是風風火火的走了。許汜都沒能趕得上。
許汜呆怔半晌,竟是哈哈大笑。
女公子這是叫他去揚眉吐氣,且去氣氣陳登。一時竟是通體舒泰
許汜向來不喜陳登,此時自是巴不得去氣陳登,呂嫻一走,竟是顧不上高興,興衝衝的便去城外了。
陳登看到他笑眯眯的,意氣風發的來了,頓時臉一黑,也不理會他。
許汜笑道“昨日軍中之事,不知元龍可曾聽聞”
“登在田隴之間,如何知軍營中事”陳登冷笑道。
“唉,”許汜道“汜有一歎,歎汜今知城中事,而元龍不知。昔日,元龍獨上高床坐臥,汜為座下客,而今,卻”
陳登心中咯噔一聲,直視著他。
“而今,汜為一城太守,而元龍卻為田隴舍士,實在是歎惋不已”許汜扼腕道,“以元龍之高才,遠在汜之上,然,何必有求問田間之誌”
陳登一滯,差點沒被氣死,被他這樣奚落,豈能不氣,冷笑道“爾笑登乎城中無人耶,竟以爾為一城太守,呂布用爾,城必失,哼。”
呂布這廝竟舍得將自己的官位讓出來,難不成,誌在天下
陳登心中已是千念百轉,然而卻是十分瞧不上許汜這等小人得誌的模樣。
許汜輕笑道“女公子如此信汜,汜自必不失城。隻是,既拜了官位,以後少不得要來多視察田野,多看元龍了,也好與元龍高談論闊,一談天下英傑”
陳登險些沒氣出個好歹來。視察
不過是盯著他罷了。
這呂嫻竟用許汜如此藐視於他,陳登真的差點沒了修養。尤其許汜一副士大夫的模樣,而陳登卻如田間隴舍之農夫的情狀,實在叫人難堪。
“女公子叮囑元龍,農事事大,務必莫要耽誤了農事,每五日便要寫篇心得,以免在田間日久,忘卻文士之才學切記切記。”許汜道。
陳登木著臉,看著許汜離去,一時望天而歎,憤道“吾為司農官,汝為太守令,嗬,昔日求田問舍之人卻被大用,而登本是高士,卻棄於田間,真是莫大諷刺”
呂嫻這是想告訴他,他有異誌,便就是不用。
是激他,氣他,也是叫他馴服於呂布之意。
可是陳登就是生氣,憤怒。
許汜就是許汜,豈如他一般寧於田間躬耕,也不過匹夫呂布之謀
昨日的事,陳登都已聽說了。
這一位女公子可真是手腕極大,竟將手伸至軍營中去了。
城中也傳的她風風火火的,滿是推崇。
陳登看著他,他好像漸漸失卻淡定。甚至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內心是更多的服坐於過去的自己的執念,而輕視呂布,或是為反對而反對,為反感而反感。
他失去了平常心,更易怒。
這原本並不是陳元龍該有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失控了,漸漸的,朝著一個危險的方向一直湧去,如他心裡的狂流,剛剛許汜來諷笑自己,他竟然不能保持淡定
不該如此,不能如此。
陳登坐到田梗上,君子不因榮辱而驚怒悲喜,可是,一遇到呂嫻的事,他就頻頻的生氣。
究竟是為什麼,呂嫻卻能句句戳到他最不願意被人承認的地方
或許自己真如這女子所說,隻是為反對而反對
不,她一介女子,能懂什麼
“給父親傳話”陳元龍對身邊的仆人密語了一番,仆人頷首,依言而去。
亂世之中,人如蒼狗,大丈夫,當有始有終,不可輕易變節。是陳登一生所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