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呂嫻歎氣,從理論到實踐做出來果然不容易,她都與呂布做了五回了,還沒有成功。
臧霸離他們五十步遠,站定了,看著這父女二人,呂布竟身著麻布衣裳,褲腿卷到了小腿以上,手上的衣袖也挽到了手臂以上,身上還有些許泥點子,與他以往花孔雀似的外表全然不符。
“”這還是呂布嗎臧霸深深的覺得,眼前的一切,可能是他看虛了。
“宣高”呂布眼利,看到他在不遠處站著,竟是喜色不已,上前笑道“你怎的來了”
臧霸實在說不出口來挑英雄榜的話,況且眼下這樣子,呂布未著戰袍,他也說不出要單挑他的話,隻好道“來尋溫侯。”
呂布一副親昵,自來熟的樣子,上前就拉了他過來瞧,道“宣高來看,我與我兒正在做豆腐,不過還未做出來,等改日做好了,再請你過來一嘗”
“”臧霸麵無表情,對他這副樣子,實在無言至極。隻因他與呂布真的不熟,之前雖打過仗,還結了盟,但是,真的沒熟到這種地步啊。他真的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麵對呂布了,便隻好觀察著呂布,其實暗暗的卻也在觀察著呂嫻,見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呂嫻見他一副有話想問,卻打死不問的樣子,便也裝不知道。
且看他忍著不問檄文之事到什麼時候。
大戰在即,怎麼在此行此農夫之事。這不光是臧霸的疑問,更是所有徐州人的疑問。
所有人都以為呂布在找死。
呂嫻暗下好笑,知道臧霸在暗暗觀察自己,她也隻是笑而不語,絕不打破這沉默。
臧霸心中更是迷惑了。這些時日他日日來挑營中榜單,每日都要與張遼大戰一場,呂布呂嫻不可能不知道,怎麼會半點疑問也沒有。
眼下這事,實在透著古怪。可他偏偏就是不問。
呂布這個人吧,是真的幼稚,而且十分自來熟,也就是粗神經的一個人,有些前隙舊怨,他忘了時,是真的能忘了,此時竟是拉著臧霸親熱的要他嘗一嘗豆腐,而且還是失敗了的豆腐
臧霸的表情很是一言難儘,便是他再沉穩的性子,此時臉色也有點裂了。
陳登來時,見到的全是此景,一見臧霸,心裡便是咯噔一聲,他不好試探來意或點破什麼,隻道“主公,此是何物”
“豆腐,”呂布笑道“元龍也來嘗嘗”
陳登拗不過,一言難儘的嘗了味道,苦著臉道“如此粗物,怎勞主公親自動手主公本是精貴之人,在此務農已有許久,如今更是頑物喪誌,做起這農夫之事來了,因那檄文,城中已經亂了,天下眾州隻怕更是亂,而主公,卻隻顧在此做此物否”
呂布一噎,道“雖是粗物,然而,我兒說,此是利國利民之物,怎麼能說是粗物呢”
陳登一副失望的表情。這表情可真是顯眼至極。一副為呂布憂心忡忡到不得了的精彩表情。
呂嫻一看就知道這陳登又來下眼藥了,偏偏選在臧霸在的時候。這不是落井下石還能是什麼,呂嫻便笑道“元龍,此言差矣。我父本就不是精貴之人,倘若也如元龍般出身高貴,也許倒不必如此,隻是元龍尚且以務農事,我父,怎麼能不以此為本。況且,沒有主公的命,先得了主公的病,可病的不輕啊,元龍不知,我這是治我父的病,治心病,免得他妄自尊大,哪一日因根基淺薄,死在戰場之上,元龍便要笑了”
這話噎人,陳登脹紅了臉,一時間嘴巴便被塞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彆以為他看不出來呂嫻對臧霸這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她安著什麼心,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是欲擒故縱呢。
嗬,陳登心中冷笑,這臧霸是何許人也,豈會服於呂布未免想的太多了。
隻是,臧霸突然而至,還尋到了田隴之間,陳登難免心中便突突的跳。古怪,這一切都透著古怪。
呂布是聽不出這話的機鋒的,隻聽出揶揄之意,笑道“對對對,我兒說是治病,便是治病。”
臧霸瞧了一眼呂嫻,依舊不吱聲。
呂嫻瞧他這性子,便猜出**不離十了。
陳登見此,心中更是咯噔的亂跳。
倘大戰之即,呂布有臧霸全力相助豈不是雲蒸龍變。呂布何德何能,竟能讓臧霸服他
荒謬,陳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荒謬了。
臧霸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其實料到,這呂嫻是故意的,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至於目的當然是他。
然,他卻更好奇,並不肯走。
陳登多機變之時,這一瞧,便瞧出很多端倪來,見這二人眉目多有接觸,心下已是不忿,難免便升了幾分懟她之心,本就如灰的心跡竟如火一般的燃燒了起來,道“登隻是擔心主公務農事久,不備軍事,頑心日重,倘曹操大軍前來,主公何以抵擋此時發檄文,實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