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笑道“檄文發出,天下人共笑呂布,隻怕是要笑掉大牙。且叫他們先樂上一樂,再跌破他們的眼”
左不過是笑一介蠢夫呂布,竟然想與曹操為敵。不過笑的越歡,以後才越有趣。
貂嬋感慨的道“古今脂粉多少,與男子周旋不難,難的是與他們稱兄道弟,得他們敬重。脂粉雖多,然,做到女公子這般的,卻絕無僅有,便是貂嬋也脫離不了一個以色成事的名聲,古今脂粉雖多,但論英雄者為女公子一人爾”
呂嫻聽了一怔,見她說的真情實意,道“怎麼敢擔虛名我與貂嬋比起來,尚且不如。所能為者,不過是憑著我爹罷了,在我看來,不過是拚個爹的好處。”
貂嬋聽了好笑,正想說話,外麵從者兵士隔著簾子道“女公子,臧霸與關羽眾人遠遠的出城過來了。”
貂嬋便道“那妾身先回城了。間者一事,貂嬋會與高順將軍商議,機密行事。”
“一切勞你與高叔父配合。”呂嫻道。
貂嬋起了身,又道“近日城中來往多起子人,想來袁術派來刺探消息與軍情者甚眾,妾身怕他們其中混有刺客,倘知女公子與將軍住在城外,萬一”
“無妨”呂嫻道“不是我自負,隻要不是被圍,我父之赫赫威威,誰能困得住區區幾個間者,不在話下,況且陳宮多有派兵士把守,礙不著的。”
貂嬋還是不大放心,道“倘若有異,可燃煙火,城中也好來接應,女公子與將軍和夫人是萬萬不容有失的。檄文一事出,隻恐有人會兵出險招。況且,張飛尚且會扮演山匪搶將軍的馬匹,劉備被逼急了,焉能不再想奪回徐州女公子切不可大意。”
呂嫻心中一暖,看著她擔憂的小臉,笑道“放心吧。我父再不濟事,勇武之力是有的,不是他自負,也不是我自傲,若是連我父連這個都沒了,這徐州的確如天下人所笑,守不住,抗不過曹軍。”
貂嬋見她心中有數,便知她彆有打算,怕是想要釣魚,釣外麵的臧霸,以及一些魑魅魍魎。
“看來女公子是知曉臧霸是為女公子而來。”貂嬋不禁失笑,道“聽聞臧霸在軍營之中與張遼將軍鬥的酣,罵的暢快,來了這兒的那一日,卻未發幾語。今日竟還與關羽一並來了,倒也是罕事。”
“這個臧霸,很有意思。”呂嫻笑的意味深長道。
貂嬋知道此人勇不在張遼之下,隻怕其慧,更不在諸將之下,看他行事作風,倒是見人說話的,並不莽撞。
“張飛尚麵粗心細,臧霸更遠勝張飛。”呂嫻道。
貂嬋看她一副眼巴巴的饞的緊的樣子,便笑道“若將軍再添一虎將,更為美。”
“隻看天意,不可強求。”呂嫻送她出來。
貂嬋去與嚴氏告辭,見呂布又在推磨了,便忙也去告辭,又聽他默默叨咕著在數數,便笑道“將軍何故數數”
“磨性子。”呂布道“你且回吧。我磨的不是豆腐,是性子呢。”
貂嬋便知道又是呂嫻折騰呂布的促狹勁了,便是一笑。把呂布看直了眼。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呂布在此呆了好些時日,穿的是粗衣,吃的是豆飯,粗陋不堪。再加上入眼的都是農夫,乍一見貂嬋,便憶起當日之好來。
便有些不舍貂嬋回城。
看二人默默傳情,呂嫻見了好笑,道“爹,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且忍耐忍耐,再磨磨性子如何”
貂嬋聽了脹了臉,忙上了馬車,道“我且速回了。改日來看將軍與夫人。”
“貂嬋快回吧,”呂嫻笑道“省得我爹眼眶子掉出來,魂兒都丟了。”
不光呂嫻笑了,連嚴氏也在屋內笑了。
貂嬋嗔了一眼呂嫻,忙讓馬車離開了草棚。
呂布眼巴巴的看著馬車離去,呂嫻心中好笑的不行,進了屋對嚴氏道“中午煮些肉吃,省得外麵那頭饞壞了。”
嚴氏瞪她,道“說什麼渾話還敢打趣你爹了。”
“行行行,我不說。”呂嫻笑道“不過我這是為爹與母親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嘛,若是母親能再有孕,家中,也是有一樁好事兒。”
嚴氏紅了臉,瞪著她道“你也不怕你爹恨你,貂嬋怨你。萬沒有這般拆散癡情怨侶的。”
“母親竟不吃醋”呂嫻笑道,“要不我再把貂嬋叫回來”
嚴氏見女兒打趣自己,已是薄紅了麵,道“你這孩子”
呂嫻見她臉皮薄,完全不如自己這個跟閨蜜開車腔開習慣了的,便笑道“我這也是為父親著想。之所以將他拖出來,真的是為了磨磨我父的耐性。在家裡,他隻會自怨自艾悶頭喝酒,若不然就自矜自傲,心生狂妄,行事作風奢靡,不思進取,或是搖擺不定。如此關鍵之時,人人都需振奮,若見他這般的不濟事,底下人更是無所適從,豈不亂了人心所以,我父不在城中,是真的好事,待他定了心,再回軍中安撫人心,更事半功倍。”
嚴氏聽這些也不大懂的,聞言便隻是點首,並不發表意見。隻是看著呂布日日不是練武,就是下田,要不然就數數磨磨,做這些粗活,實在心疼,隻是這話吧,被呂嫻堵著實在說不出口,隻好道“也不知這豆腐何時才能做出來,日日吃些豆糊糊,實在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