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登氣炸了,她竟連高祖也能評頭論足,如此大不敬
“元龍所輕者,不正是此嗎輕呂布匹夫如此無謀。”呂嫻淡淡的道“曹操也有此性格,也怪道元龍如此欣賞他,意欲投效了。”
她這是在罵誰,罵他不讚純粹之聲,反倒讚賞跟隨於心狠手辣之人,一段話就將所有人都貶低了一通,陳登冷笑道“呂布,能成高祖皇帝之基業女公子未免太可笑了”
呂嫻不答,隻是笑。
陳登見她反倒不說話了,一時更氣,道“匹夫安敢輕高祖簡直是,簡直是無恥厚顏”
呂嫻見他氣的脹紅了臉,道“我說話你說我狡辯,我不說了,你又跳腳。唉,元龍啊,你個人的修養要多修上一修”
“呂嫻”陳登壓低了聲音,卻咬牙切齒的道“彆以為呂布改了漢旗,發了檄文,我便信你無有取代大漢之心,你多番輕我,無非是因我不從呂布。然則,你們父女之心,其實昭昭,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耳”
說罷猶不解氣,脹紅了麵,冷冷笑道“虛詐小人,才是你們父女你們連曹操之能沒有,卻有他們之誌,哼,不過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竟也敢輕笑於我我且等著看你們以卵擊石,一敗塗地屆時我定撫掌慶祝老天開眼”
說罷騰的站了起來,倒帶翻了茶水,茶漬流淌了一地,陳登臉色難看至極的要出草廬。
呂嫻倒是淡淡的,一點也不在乎他看穿了什麼,或是比以前更輕視了什麼。
她隻是道“漢室傾危,天下諸侯之心昭昭,如同周王室最終被秦取代,有心人,便不會戳破此。有時候,披了的大旗,不過都是彼此自欺欺人,欺騙於天下的虛詞而已罷了,我父自也是如此。”
陳登不想再聽她說廢話,隻覺滿腔憤怒。她也好意思說,他們父女又與曹操有什麼區彆。
“所以啊,秦終漢立,我最傾服的人不是始皇帝,也非漢高祖,而是陳勝。”呂嫻淡淡的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何等的震耳欲聾,震撼人心,振聾發聵,從古至今,可有一人,有陳勝之勇,敢說出此等驚天之語”
陳登停下了腳步。
“他說的是真心話。除了他,沒有人再敢。他甚至於開了一個先河。秦終漢立,高祖皇帝不過是微末出身,卻能代秦而立漢,其間,可有陳勝之功”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陳勝,”呂嫻笑了笑,道“我父不如他,世間之人,皆不如他。隻是他尚且要自立為王,而我父,又豈會不貪圖功業”
“大丈夫立世,當如陳勝之勇敢,更當如高祖皇帝之手段與仁義。自能再次開一番驚天偉業。”呂嫻道。她根本就不想與陳登說那些官話套話,冠冕堂皇的話。
隻是對旁人不能直接說罷了。
誰沒有代立之心,誰還真心的將漢室放在心裡
這都是不能說的共識罷了。
“我父從前不敢有此誌。但他有陳勝之勇直,如今,若是漸趨於高祖皇帝之仁德,”呂嫻未竟之意,陳登聽懂了。
“高祖皇帝也並非完人,卻能開立功業,我父又有何不可呢”呂嫻道“便是功敗垂成,也不負此生,而成則立萬世之業,豈不快哉”
心照不宣的事,呂嫻是真心的要與他說個分明。
可是陳登卻黑著臉,冷冷哼了一聲,道“無德無能無才匹夫,不足與爭天下群雄”
說罷便要走。
呂嫻道“元龍果真半分也瞧不上我父”
“登不屑事之”陳登扭頭出去了。
呂嫻歎了一口氣,得,陳登是真的生出逆反之心了。
悠著吧。道阻且長。有的耗呢。
陳登這樣的人,以仁德收攏之也難,劉備有仁德,他也不去追隨啊。以才梳攏之,呂布這個資質,人家不肯入心呢,欣賞不了呂布這樣的。就是不屑加輕視,呂嫻又能怎麼著,還能強按著人家為呂布儘力儘心不成
有些話挑明了,暗示了好像效果也不大。
呂嫻開始頭疼了,這頭鷹,可真是個刺兒頭。
也不知道呂布到底是有多入不得人家的眼。人家怎麼都不願意,低不下這個頭。事此主公,丟了他的人不成
唉
陳登走遠了。
呂嫻看著外麵的呂布,其實她剛來時,也是嫌棄呂布無腦的。可是現在卻覺得,呂布真的很可愛,身上有很多很多可貴的地方。甚至於天真的,幼稚的,與爭霸不合時宜的性情。她都覺得這真心,恰是最為可貴之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