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陳宮,先往前去了,竟也顧不上禮數客氣。
反倒是陳宮麵無異色,被碰了一鼻子灰,竟也不惱,反而禮數周到,忙趨身近前,仿佛沒看到楊弘的臉色似的,笑道“長史速請上馬”
做謀臣的人,若是隻有脾氣,可不成,還得要厚臉皮
楊弘道“此去軍中還是去溫侯府上赴宴”
陳宮仿佛沒看到他的冷臉似的,笑道“去溫侯府上,軍中混亂,恐怠慢長史,失了袁呂兩營的和氣”
楊弘冷冷的道“帶路”
郊外,曹性等諸將守了一晚,卻未見張飛至,終於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告辭趕回城,卻見臧霸又來了,大清早的,天還未全亮呢。
雙方一遇上,一時有點訝然,隨即宋憲哈哈大笑道“宣高,昨日你很不賴聽聞把那張飛給鬥的臊走了”
“”臧霸。
魏續也笑道“哈哈哈,那張飛羞惱之下,隻恐連兵器也握的沒準頭了,焉能是宣高對手宣高啊”說罷竟自來熟的將手臂搭上了他的肩,笑道“你很好,很好,昨日多謝你維護女公子”
眾人大笑。
臧霸額上的青筋直跳,忍了忍,好歹沒砍斷他的手,隻是側了些身,將他的手給甩下去了。
魏續也不惱,他多來軍營,現在也知道他的性子了,最是個不會多言多語的人,他便笑道“待張飛再來,且看我等擊退他,叫他敢趁我等不在,竟來難為女公子”
宋憲大笑,道“若再如此,那張飛得羞死”
“羞死無妨,隻恐著了女裝才是真個的四不像”成廉也笑了道。
“啊哪四不像”宋憲笑問道。
“不像男來不如女,不像戰將也不像人”
“哈哈哈”
臧霸聽的嘴角抽搐,想了想沒有反駁,隻嫌他們咶噪。
呂嫻出草廬了,眾將卻是瞬間一肅,齊齊立定拜道“女公子,吾等要回城了。還請女公子小心,若有變故,即刻回城方好”
“無妨,有宣高在此,我定無事,你們不必擔憂。”呂嫻笑道“隻是回城若張飛果真去了,你們下場要戰,切不可輕敵,張飛悍將,宣高尚不能贏,你們定要小心,切不可有閃失”
諸將心中一暖,曹性道“宣高可與張遼將軍匹敵,吾等斷不至於在戰馬上輕視他,女公子放心,我等定不會有失”
“失則不祥,贏方可,”宋憲一向油滑,會來事的多,屬於心思靈巧多思之人,道“那張飛雖悍勇,然我等卻不要臉皮,在戰場之上,齊上陣圍攻,我等幾人,不會輸”
“”臧霸掩了掩嘴角,竟不知該笑,還是該無語。
成廉笑道“宋憲所言極是在戰陣之上,贏為首,至於臉皮,厚些倒也無妨對張飛那環眼賊,倒也不必與他講什麼一對一的戰術。”
呂嫻笑道“不錯。你們且速回吧。我要你們切不可有一人閃失。現下曹兵未至,若我父先行折將,十分不祥。你們定要記下,不可魯莽”
諸將拱手道“是。女公子且等消息”
說罷皆牽了馬先行離去了,上了馬,很快消失在田梗上。
眾人竟對張飛要來之事,十分不遲疑,仿佛呂嫻所料斷的事,一定會發生。
這樣的信重。
“臉皮都不要了,想來必也能贏,若圍攻還不能贏,既失臉麵,又失心,又十分不祥。”臧霸道“女公子就篤定他們必不會折於張飛矛下”
呂嫻叫他進草廬入席跪坐,笑道“一,我料張飛不會下死手,他沒那麼蠢笨,非正式之戰,隻會給下馬威,卻不會下殺手。二,經過一段時日的較量,他們也有長進,他們若與大悍將比,也許不能單打獨鬥,占不了優勢,然,我與高叔父言及過,暗暗練及團戰,兵也是,將,自然也是,想來也初見成效趁此,倒也有個對敵的方式。”